她不停的给厉庭徵打电话,但电话永远处于无人接听状态,她转而给厉禹打电话,厉禹的电话也是一样。
她瞬间有种求助无门的绝望感。
在手术室外煎熬了足足三个多小时,手术结束,陆清被推出来的那一刻,许非虞扑上去:“妈!妈!”
医生摘下口罩,拉住许非虞:“病人需要送到ICU观察一段时间,你先去把住院费用缴了。”
许非虞拉住医生的手一迭声的问:“医生,你告诉我,我妈现在的情况到底怎么样了?她会不会有生命危险?医生求你了,告诉我……”
医生为难的看着她:“病人颅腔积血的位置比较敏感,我们医院的医疗技术暂时还没有办法完全清理,现在看看病人能不能自主融合这些积血,如果不能,我们会及时通知你转到市里的大医院。”
许非虞眼泪一下子就下来了。
医生催促道:“快去缴费吧。”
缴了住院费,许非虞透过重症监护室的隔离玻璃远远的看着陆清,她戴着氧气罩,虚弱苍白的样子让她心里的内疚一阵一阵往上涌。
她后悔了。
她不该在厉庭徵刚和厉家杠上,身份还这么敏感的时候就把他带回家,现在害了母亲,母亲要是因此出了什么事,那她一辈子都不会原谅自己。
在重症监护室外待了三个多小时,许非虞慌乱的思绪慢慢平复下来,她安慰自己,至少母亲没有被打死,这已经是最庆幸的结果了。
拿出手机,她再次给厉庭徵打电话,毫无疑问,电话无人接听。
她转而打给厉禹。
奇迹的是厉禹电话打通了。
“喂。”
“厉禹,是我,厉庭徵被抓走了你知道吗?是不是厉家人干的?”
厉禹微微一怔,沉默下来。
“厉禹,怎么了?你是不是已经知道了?厉庭徵现在在哪里?”
厉禹沉默了足足半分钟,在许非虞百般催问下,他开口了,声音沉重:“许小姐,对不起。”
许非虞一愣,同一时间,不详的预感铺天盖地的涌来,她几乎呼吸不过来。
“忘了我哥吧,他不是什么好人。”
许非虞如遭雷击,半晌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你什么意思?我妈……是厉庭徵打的?”
“阿姨受伤了?”厉禹惊讶道:“二哥怎么能干这种事……以前一直帮他瞒着你,我很抱歉,其实他跟你在一起是有预谋的,目的是为了从你妈妈手上拿一样东西,本来以为他只要东西,谁知道他居然……这真的太过分了!”
许非虞瞪大了眼睛,刚刚止住的眼泪再次夺眶而出。
她突然想起很多细节。
从最开始在停车场遇到他打人,到第二天房东莫名其妙的要她退房,再到陈贝予介绍她去看房,还有他明明一脸不耐烦的嫌她碍事,却没有把她赶出去,以及后来三番两次救了她……这么多的破绽,其实她早就该看出来了不是吗?可她为什么这么瞎,居然没发现他的心思……
该说厉庭徵老谋深算,还是该说她愚不可及?
一想到长达四个多月的枕边人一心想要在她身上谋取某样东西,她就不寒而栗,同时也不得不佩服厉庭徵,他的演技太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