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霜霜的心彻底的沉了下去，她看到冷沐潇挽着柳依依的手，柳依依那么幸福的笑着，而冷沐潇的目光只是在那片刻的游离之后便一直落在柳依依的身上。丈夫陪着情人来看妻子的审判，还有什么比这更讽刺，更伤人。

    “被告，请陈述你的姓名，性别，年龄。。。。。。”审判长例行公事，望着神情扭曲的凌霜霜，声音充满了威严。

    凌霜霜死死的攥着拳头，手掌里钻心的疼痛，那指甲已然嵌入了皮肉之中，凌霜霜却麻木的感觉不到痛意，也听不到任何人的声音。

    “被告，请陈述……”审判长的声音再次响起，可是凌霜霜的眼里只有冷沐潇一人。冷沐潇终于抬起了头，眉头轻蹙，可是却不曾看她一眼，柳依依则一副看笑话的表情，头依偎在冷沐潇的怀里，冷笑着。

    听审的人群有些骚动，何佳怡和沈流年急了，小声的叫着凌霜霜，凌霜霜回过神来，机械的回答了审判长的提问，双方的律师展开了激烈的争辩，而此刻的凌霜霜仿佛一个局外人，她的注意力从来没有离开过审判厅一角的那对男女。

    凌霜霜的律师据理力争，可还是渐渐的趋于下风，证据确凿，要想翻盘，实在太难了。

    “被告凌霜霜，请你回答几个问题，当时你明明饮用了过量的酒精，为何还要驾车？”“驾车的时候，车上明明还有另外一个清醒的人，为何你执意要自己驾车？”“请问你在开车的时候，是否与车上的另一名乘客发生争执？”

    “在你看到将受害人送到医院之后为何匆忙离开？”“你匆忙离开的原因是否是因为你害怕承担此次交通事故的责任？”“被告，请你回答？”

    原告律师向凌霜霜甩出了一系列的问题，每个问题都是那么露骨直白，他是认定了凌霜霜是这次事故的元凶，不给她任何的喘息机会。而凌霜霜似乎也放弃为自己辩驳的机会，面对律师的提问，凌霜霜俨然一座雕塑，什么话也不说，什么也不做。

    她本就是替罪而来，当初一时心软放过了那个女人，没有让柳依依坐牢，所以今天坐牢的那个人成了她。

    “被告，请你回答原告律师的问题。”审判长终于也开口了。凌霜霜不紧不慢的凝眸扫视了一眼在座的那些人，目光最终锁定在冷沐潇的身上，她终于开口，声音凄然：“冷沐潇，我问你一个问题，请你如实回答我。”

    冷沐潇的脸色一僵，似乎没有想到凌霜霜会在这样的场所和他这样说话，她确实是个特立独行的女人。柳依依看到大家的目光都向这里袭来，很不自在的从冷沐潇的怀里离开，端坐起来。

    “冷沐潇，你告诉我，你看到今天的我，有没有后悔过，有没有。”

    凌霜霜其实很想问他有没有爱过自己，可是她没有那样的勇气，因为答案已然毫无悬念，何须去追问那毫无意义的问题。冷沐潇的爱，那样的奢侈品，她不奢望拥有，只要有一丝丝的感情，哪怕是怜惜也好，她的星眸里充满了期待，让人看着如此的心疼。

    冷沐潇没有出声，审判厅里已经一片混乱，人们议论纷纷，对着冷沐潇和凌霜霜指指点点，这个女人太大胆，竟然在审判厅里闹出这样的事情。这显然是对法律的尊严的蔑视，忍无可忍的审判长敲锤愠怒的警告凌霜霜：“肃静，肃静，被告，这是审判厅，请注意你的身份。”

    凌霜霜忽然笑了，笑的凄然，眼泪顺着她的脸颊缓缓落下，苦涩在嘴角蔓延，这便是她爱情的苦果。“冷沐潇，你为什么不说话，你说话，告诉我，你有没有后悔过，有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