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即将到斯奇的时候,叶晨风看了一眼奇雅,女人唇角挂着一丝晶莹。男人看了又看,身子也随着眼睛的动作微微前倾。在车子停下的瞬间,叶晨风用食指抹掉了女人嘴角的口水。很嫌弃的将抹口水抹到奇雅的身上。
奇雅因外界的碰触而醒来,怒视的看着男人,男人做无所谓状,食指在女人面前晃了晃说道:“你留口水了,我帮你擦掉了。”
在奇雅错愕的目光注视下,男人又说:“现在手指上没有了,刚刚在你醒来的前一秒零壹分本少爷又把你的口水还给你了。”“哝……。这里,说着,用眼神示意奇雅他把口水抹到了她身上。
奇雅看看自己的衣服,又看看男人的眼睛,在确定男人并没有撒谎的时候,女人脸刷的一下,就红了,从脸蛋一直到耳朵。面部的表情,展露出来的难为情清晰可见。
前面两个人在听到叶晨风擦奇雅嘴角的口水的时候,一个微笑,一个面无表情。
司机的微笑是觉得欣慰,终于看到叶晨风知道开别人的玩笑,让别人出糗,给自己寻找乐趣,这样的叶晨风仿佛一个恢复童真的孩子,那么的真实可爱。
文静一直就很喜欢叶晨风,虽然从来都不说,但一直关注着叶晨风的心,只有她自己知道她把叶晨风看的有多么重要。
文静觉得自己高攀不上叶晨风,所以,一直都是偷偷的在背后看着叶晨风。心里默默的希望有一天叶晨风能够看到她的存在。
早在来斯奇之前,已经订好了餐,他们来的时候恰好在停车场看到其他的同事,心想,既然大家一起来的。就再等等,等人齐了再一起上去。
奇雅不知道的是,以前部门内也经常会有聚餐,每次聚餐的费用都出自叶晨风。
据老员工透露,总裁除了刚成立工程设计部那次的聚会他参加过意外,这么多年了,他没有亲自参加过一次员工聚餐,每次都是他提议,到最后所有人都到场,只有他不在。
而他给大家的答案也让大家挑不出理来,他担心因为他的存在,大家玩的不尽兴,所以,他就不想让大家在下班后还看见他的这张公式化的脸。
他解释完,大家虽然心里赞同他所说。表面还要表现出,下次再有这样的机会,一定要参加什么的。反正溜须拍马的人大有人在,只要没有拍到马蹄子上。就都叫好拍手。
人到齐一同去二楼的餐厅吃饭,部门一共来了十几个人,一桌恰好坐的下。
饭桌上大家都喝了一些酒,奇雅本身不胜酒力,两杯下肚头就晕。
吃完饭,大家直接到五层的ktv唱歌,所谓的酒足饭饱玩的开心。也就是在形容他们,吃着一桌丰盛的大餐,现在又比k歌。男人女人,都再发泄着自己的情绪压力,出来玩就是为了放松。
大家都不担心醉酒驾车的问题,每次只要有聚会,都会在楼上的酒店定好房间。方便大家玩累了直接上楼睡觉。
叶晨风不是一个细心的人,但对员工,他是真的很照顾他们。
奇雅又被同事灌了几杯酒,她觉得自己的头晕的厉害,看了眼四周,大家都没有注意到她这边。趁着没有人注意,奇雅起身离开。她想,还是先去楼上事先定好的房间休息吧。
目光一直在奇雅身上的男人,见到奇雅目光涣散的挪动着步子要离开,在她身后,男人随着她的步伐紧紧的跟着。
奇雅步履开始不稳,抚额摇了摇头,试图摆脱晕眩的感觉。男人看着前面的小女人摇摇晃晃的走着,一种想去扶她的感觉产生,却忍住过去的冲动。
奇雅找楼层前台拿着房卡走进了自己的房间,开门,室内一片黑暗。
突然,奇雅被人从抱住,男人温热的气息缭绕在奇雅的耳朵旁。女人受惊,使上全身的力气想挣脱男人,男人似知道奇雅的反抗一样,紧紧的抱住怀里被惊吓到的女人。同时,在奇雅的耳朵小声的告诉她,是他。
女人一听是他,悬着的心微微放下,扑通扑通的心跳却未平静下来。刚刚是因惊吓,紧张的心跳加快,此刻,却是因为身后的男人。
奇雅努力的回想自己昨天晚上都做了什么,涣散的记忆拼凑的画面零零碎碎,不甚完整。洗好了澡想到自己进浴室前并没有拿衣服进来,用浴巾包裹了下身体,赤足跑到屋里,地上衣服被胡乱的扔在地上,女人正准备拾起,余光瞥见梳妆镜前的桌子上放着一身女装,旁边一个崭新的鞋盒放在那里。
走进,看见衣服上面附一张便签纸,上面写道:“亲爱的,昨天晚上你很热情。衣服鞋子是送你的,穿上吧!公司见。”署名:叶晨风
当习奇雅气势冲冲的推开叶晨风办公室门的时候,叶晨风翘着二郎腿,倚靠在他的那张老板椅上,一只手敲打着桌着,绕有意味的看着女人气嘟嘟的向他走过来。
打量着女人的一身,满意的点点头,一身宝石蓝色的及膝一步短裙套装,脚上一双宝石蓝色的系带凉鞋,丝绸材质的鞋带缠绕在脚踝处,打了一个漂亮的蝴蝶结,纤细的双腿皮肤很白净且细腻。
女人因生气涨红的小脸在男人眼里,那般的可爱。忍住想笑的冲动一本正经的看着女人,他很想知道女人在昨晚又一次被他吃干抹净会拿他怎么办。
女人看着男人,一直就那么看着,男人琢磨着她会说些什么。
“你为什么又对我做出那样的事?”
“什么事?”叶晨风公式化的回答。
“就是昨天晚上……”接下去的话奇雅不知道怎么开口,一张小脸憋闷的通红。
叶晨风好笑的看着这个不知道该用什么话指责他行为的女人。说:“昨天晚上我们都喝醉了,我是准备送你回房的,谁曾想进房间你就脱我的衣服,等我反应过来的时候,你已经趴在了我身上,你让我怎么办,我是一个大男人。是你主动投怀送抱的,事后你想要求我什么?嗯?”
奇雅身子僵硬的愣在那里,没有想到男人竟然这样说,当下羞愤的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本以为是他招惹的自己,难道真的是自己勾引人家的吗?这个想法在奇雅的心里深深的扎了根。酒真不是个好东西啊!上一次如果是意外,那这一次呢!自己怎么就这么……奇雅实在是没有办法对自己加以评论。怎么遇到了这个恶魔男人后,自己的生活整个发生了变化,且**事件一次又一次的上演。
叶晨风看着立在办公桌前不知所措的奇雅,心里顿时乐开了花,心想,这个女人还真是单纯的让人意外。一点思考的能力都没有,他说是她主动勾引他的,她就真的相信。这小女人太容易相信别人了,这点可不好,现在的社会这么杂乱,哪天他要不在,她不得被社会给吃了?他这样想着,殊不知吃掉人家奇雅的可是他诶,逗弄奇雅的也是他,哎…奇雅也真够可怜的,身边这么一个邪魅的男人整日对她虎视眈眈。
奇雅好像鼓足了勇气般的,说道:“这次…这次就算是意外,以后咱们之间不能再这样了?”
“哪样?”叶晨风厚着脸皮的问。
“就是不能再有这样的关系。”
“哪样的关系啊,我怎么都听不明白你说的话,习助理,你什么时候说话变得这么不清不楚?”
“你……你你真够赖皮的,我不希望我们之间再有什么亲密的关系,你是我的上司,我是你的助理,我们之间的关系仅限于上司和下属的关系。所以,我希望你能够和我保持一定的距离。否则,我宁可不做这份工作。”
叶晨风见奇雅真的是生气了,便一本正色道:“习小姐,昨天晚上可是你主动投怀送抱的,我这么英明神武,帅气的标杆人物,被你给吃了,你就那么着急的来跟我撇清关系,难道你就没想过你该付起责任吗?”
“负责任?”“嗯,对的,负责任。”
奇雅心想,负责任一般不都是男人对女人的吗?什么时候演变成女人也要对男人负责呢?这个男人还真是敢说啊,竟然让自己对他负责任,貌似损失最大的是自己吧。守了二十多年的初夜初吻通通被他掠夺,现在还要她对他负责?
奇雅一只手插腰,一只手颤抖的指着男人,“你要我如何负责,难道我要娶了你吗?”
男人见女人这样说,当下兴奋。“嗯,这个可以考虑,不过我要嫁妆,像我这么英姿飒爽的男人,有能力,又多金,要嫁也得嫁的舒服才行。”显然,男人所说的舒服,嗯,大家心里知道就好,就不再往下说了。
叶晨风挑眉,那意思好像在问,这个提议怎么样?
奇雅着实没有想到,此男人会这样无赖。虽然他说的都是事实。“随便你吧,我娶不起你。
“既然娶不起换我娶你也行啊,就当我委屈点好了!”
奇雅的口才和男人实在没法比,半天也找不到合适的话去反驳。
电话响起,打断了两人的谈话。男人听着电话里的声音眉头赫然收紧,吩咐了声,“我马上就到。”挂断电话。
抬头看了眼奇雅,“先出去工作吧!我有事出去,晚上请你吃饭。”奇雅想拒绝的话刚要出口,男人已然先她一步离开办公室。硕大的办公室只剩奇雅,男人刚刚深沉的吩咐,紧锁的眉头,什么事情让他如此匆忙?
奇雅没有关心男人如何调侃他,也不去计较男人对她一次又一次的不轨行为。她不知道如何表述自己的心情,着急他的心情让她有些不想接受。
工作一天,奇雅一直心不在焉,走的如此匆忙,到现在还没有回来。奇雅忽略了自己对他的关心,想着,还说请自己吃饭。都下班了也不见人,看了眼关着门的办公室,拾了下东西,与同事一起下班。
路过泡芙店,买了两块泡芙。当是晚上充饥的甜点了。
一个人住,很多时候奇雅都是买东西吃,很少做饭。看着手中的两块泡芙,十块钱两块。撇撇嘴,真贵,爱吃又能怎么办。甜食主义者,最大的损失莫过于没有甜食吃。
回到家开着电视机,窝在床上看关于设计的书籍。
时钟滴答滴答的响着,奇雅看了下时间,不知不觉,都八点半了,伸了个懒腰,捶着由于一直看书发酸的后背。拿出手机看了眼屏幕上并没有未接电话。还以为会有电话打来呢。正要放回手机,一条短信映入眼帘,手微微抖了下,有点小激动的打开,“我今天有事,不能和你吃饭了,你早点休息,不用回信息了,宝贝。”
奇雅攥着手机看了几遍信息,失落的情绪让奇雅有一种想播过去电话问问究竟发生什么事的冲动,白天形色那么匆忙。转而想到自己和他的关系,又生生的打断了自己的想法。自己和他的关系,好像不应该问那么多,奇雅识时务的想。
男人在发完短信息后,想了想,按下关机键。当奇雅鼓足了勇气,拨过去电话,那边传来,您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奇雅愣愣的看着转而用英文复述,电话里的声音,失落的按下红色键。
叶晨风关机后,嘴边微笑收拢。怒视站在身前的男子,男子二十,是风堂工会的一级特工,也是叶晨风的最得力的助手。
那一年,叶晨风因打碎了老头子的古董花瓶,一气之下将他逐出家门,不曾想遇到流氓,为了躲避流氓的追赶,跑进一条漆黑的巷子,巷子里伸手不见五指。
他恐惧的向前跑着,直到后面追赶的声音渐渐消失,他也没有停下脚步。就在他想停下的前一秒,被脚下一软物绊倒。
本就受惊的叶晨风瞬间爆发,顾不得摔跤后身体的疼痛,从地上爬起就要继续跑,这时,脚腕处被缠住。他使劲的挣脱,却怎么也挣脱不开,那一只脚用力的踩在拉住自己脚踝的物体上。
“哎呦,疼。”稚嫩的童音,有点委屈的响起。
叶晨风的意识同声音的响起被拉回,冷眼的看着还捧着他脚踝的小屁娃娃,“松开。”冰冷的声音让人想不到会是一个孩子的。
地上的男孩揉着被踩疼的手,“是你踩的我,我不指望你能道歉,但请你别用那么冰冷的声音讲话。”男孩认真的自诉想法,却着实有委屈的情愫外漏。
后来,不管叶晨风走到哪里,身后总有一个小他快一头的小娃娃,如影随形的跟着,一开始叶晨风不理会他,直到有一天,男孩去包子铺偷回两个包子。
一个送到他手里的时候,叶晨风的表情微微动容,犹豫片刻,刚要把手中的包子放到嘴边。
巷子口处,一个中年胖妇人,胸前系着红色围裙,手里拿着一根树枝,脚踩一双塑料凉鞋,一边掐着腰,另外有树枝的手怒指叶晨风的方向。
“小兔崽子,竟然偷老娘的包子,有娘养没娘教的野孩子,赶紧给我过来。”
一边嚷嚷着,一遍气喘吁吁的向着他们的方向一拐一拐的走来。
男孩见胖婆娘过来,忙拉起地上的叶晨风就跑,叶晨风几次差点摔跟头。
摆脱了妇人,叶晨风被男孩带到一处破旧的民居平房,房屋因常年没有人打理的缘故,院落里长满杂草,房顶一颗类似芦苇的植物如同国旗一般的立在那里。
叶晨风打量着破旧的不值一提的房子,寻了一个角落席地而坐。男孩见状,也随着叶晨风坐在那里。叶晨风将手中有点脏的包子递到男孩面前,男孩眨了眨眼睛,茫然的看着叶晨风,“为什么不吃,你不饿吗?”男孩弱弱的问。
叶晨风有点疲倦的低着头,看都不看男孩子,“我不吃偷来的东西。”男孩委屈的看着叶晨风,眼泪就那么吧嗒吧嗒的落在已经失去温度的包子上。
叶晨风疑惑,半天都没有听到男孩讲话了。抬起头,眼前一幕让叶晨风至今想起,仍觉得那时候真是够傻气的。
只见男孩鼻涕流到嘴边,有点恶心的说。略油亮的衣袖胡乱的擦拭着脸颊的眼泪,身体还一抽一抽的,好像多么委屈似的。
叶晨风哪里见过这个,从小妈妈就告诉他,男儿有泪不轻弹,哭是懦弱的体现,哭并不能解决任何问题,要做强大的人,就不该有懦弱的眼泪。他一直牢牢的记在心里,所以,他从不哭。
可眼前男孩的眼泪触及到他心中的柔软,他有点见不得男孩那样的委屈。
“别哭了,难看死了。”男孩好似没听见似的,还在嘤嘤啜泣。“别哭了。”叶晨风大声道。
说罢叶晨风拿着手中的包子咬了一大口,男孩看了一眼叶晨风,低头露出一展狡黠的笑。
接着,用他那双小黑手擦了擦眼泪,用手拍了拍手中的包子,也吃了起来。
那以后,叶晨风就没再大声喝男孩说过话。
后来,叶晨风才知道,男孩的父母因为一场车祸双双而亡,肇事司机逃逸没有抓到,男孩的亲属没有一个愿意收养他。
警察没办法,只能将他送到孤儿院,孤儿院里的孩子自私,来了新人就如同占了他们的领地,本来环境就差,能少分给别的孩子一分,自己就多得一分。所以,经常会因为一些小事情以大欺小,尤其新进去的孩子更是容易被欺负。
院长和孤儿院的护工,虽然负责任,但是那么多的孩子,他们还是会有疏漏的地方。
孤儿院的护工阿姨,有些对孤儿院的孩子并不好。男孩就是因为有几次被欺负的哭,护工不分青红皂白的掐他大腿根,他实在是受不了了,才从孤儿院里偷跑出来,直到遇到叶晨风之前一直自己照顾自己,从孤儿院出来的半个月一直靠捡拾垃圾堆里的食物和偷包子解决温饱。
而刚刚那个胖妇人,也是因为男孩不是第一次去偷包子,所以才会追他们跑那么久。
这个儿时的男孩就是如今的,叶晨风的忠实下属,逸燕天。
童年的记忆就这么不声不响的出现在两个人的心里。
叶晨风很多年没有和逸燕天说过这么重的话,今天,他实在是因为太生气。这么多年他一直在寻找的那个小女人,终于有了消息,却因为逸燕天关系,又失去她的消息,他怎能不生气。
如今的逸燕天已不似儿时那般的开朗,如今他话很少,一般对别人都是直接下命令,只有和叶晨风在一起他才会多说话,且很注意语气。
“我会找到她的。”好像宣誓一样的铸锭,逸燕天只说了这么一句话,就再没有声音。
叶晨风见他这样,也没有再难为他。只是颇为感慨,“早知道,当初就不该让你做这行,让你变得都不像你了。”
当初叶晨风被母亲找到后又被带回叶家,他带着比自己矮将近一个头的小他四岁的逸燕天出现,家人却不容。
无论他如何求老爷子,老爷子也不松口,还口出恶言,“再想留他,我就让你明天的早餐,吃他的肉。”
接着又嘟哝着,“像你爸爸一样,不听话的种,早知道,小时候就该掐死你。”对于童年的叶晨风,这句话深深的印在了他的心里,自己的亲爷爷想杀死自己。叶晨风这样想,直到他长大成人,都没有忘记这段经历。
没办法,当初当家的是老爷子,妈妈又是一柔弱女子,对于老爷子的决定不敢反驳。
只能送逸燕天离开叶家,可送到哪里又成了一个问题。后来,叶晨风的妈妈童花顺实在不舍得让儿子伤心难过,就找到娘家的哥哥童义廉帮忙照顾逸燕天。
又告诉叶晨风,只有这样,以后才有机会见逸燕天,叶晨风再不舍,也只能不甘心的同意。他总不能真的吃逸燕天的肉,老头子从来都是说一不二的主,他不敢挑战老头子的权威。
流露出很不舍得的目光。
“晨风哥,我要离开一段时间,这辈子你就是我的亲人,我也只有你了,我不准许任何人伤害你。”
那一年逸燕天7岁,叶晨风11岁,他们相识3年。
逸燕天那时候连问叶晨风的意见都没有,自己就决定了自己接下来要走的路。
而叶晨风问他要做什么的时候,他只是说以后要做一个保护他的人。都没有给叶晨风反驳他决定的机会。
在逸燕天走后的几年里,他时常会问童义廉逸燕天的消息,每次童义廉都告诉他,他很快就会回来。他以后会变得很强大,然而,那时的叶晨风显然没有明白所谓强大背后的含义。如果时光可以倒流,也许很多东西都会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