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

    辜春蜷紧了手指，眼底泛着淡淡的水光。

    这可是她和心上人的孩子呀！

    “辜春，你忘记自己究竟是什么身份了吗？”

    裴家第二十五代继承人，也就是裴初初的奶奶裴素心，狠狠地扇了她一巴掌。

    她捂着脸，显然是被打蒙了。

    “大小姐，我……我……”她委屈地红着眼眶，“我要生下这个孩子……”

    裴素心气愤地吼道：“辜春，你疯了吗？”

    的确，一直冷静理智的女人，在爱情面前顿时就变得卑微又愚蠢。

    痛……

    身体和心都在痛……

    她能感到孩子从自己的身体里一点点地流逝，一阵撕心裂肺的痛，扑面而来，无法抑制。

    “不要！不要！”她泪流满面。

    不要夺走她的孩子呀……

    模模糊糊中，辜奶奶从窒息中慢慢地醒了过来。

    曾经的过往就像是一场梦境，她甚至还能感受到孩子的依依不舍。那个还未来到世上，就已经夭折的孩子。

    是她的罪孽！

    病房里，夜老爷子紧紧地握着她的手，“春儿，是我对不起你。这么多年，我一直好后悔，当时要是带着你一起离开。说不定，我们已经是儿孙满堂……”

    “住口……”她刚做完手术，气息不稳，但是难忍心中的愤怒，“你不配做我孩子的父亲……你滚……我不想看见你……”

    夜老爷子哭得老泪纵横，“春儿，这么多年，是我对不起你。我没有想到，你会那么固执，为了我，终生未嫁……”

    “姓夜的，你少往自己的脸上贴金了！”她冷冷地盯着他的脸。

    时光，真的会改变很多东西。

    比如，容颜；比如，境遇；比如，感情……

    被时间遗忘的爱情，再也找不回来了。

    “我终生未嫁，不是为了你，而是为了裴家。”她永远不会忘记裴家对自己的恩情。那个时候，如果不是裴素心护着她，她就早被当成失贞的女子给浸猪笼了。

    “好好好，你别激动。”夜老爷子生怕再刺激到她，于是柔声安抚道：“不是为了我，行了吧？”

    她紧紧地皱起眉头，冲他吼道：“你出去！”

    “好好好，我出去。”他连忙站起身，然后又叮嘱了一句，“你好好休息，我明天再来看你。”

    等他走到门口的时候，夜厉行正好走了进来。

    “你还在这里做什么？她不会告诉你密道的出口究竟在哪里。”他重重地叹了一口气，“夜小子，我真是欠她太多了，估计这辈子都还不清了。就算是爷爷求你，别再去打扰她了。”

    “那是你欠她，而不是我欠她。”说完，夜厉行就抬脚走进了病房。

    他径直走到病床边，然后拉过一张板凳坐下来。

    “小七已经把初初和宝儿给带走了。”辜奶奶抬了抬眼皮，淡淡地回道。

    她知道，他想要问什么。

    他却抄起手，神情冷漠地看着她，“他能带走她们，我自然也能把人给抢回来。”

    “做人，不要太过于武断了。”她试着坐起身，然后又继续说道：“如果不是因为宝儿，初初根本就不会再回到C城来。所以，你现在还有什么筹码，是可以让她愿意奋不顾身回来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