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入室内,就见一身着浅粉色女子静站在窗前,身材纤细苗条,看背影就给人一种温婉迷人的气质。
慕容月轻咳几声。那女子转过身来,走近他们。
弯叶儿柳眉,水灵灵的大眼,诱人的红唇,白皙如玉的皮肤,看样子只有二十来岁左右,保养的真好。
慕容月笑着恭了个礼,“江夫人。”
“公子别客气,请坐。”江夫人语气柔和,脸上挂着一抹恬淡的笑意。
“小绿,去准备一些茶水上来。”江夫人朝一旁的丫鬟道,而后朝慕容月看来,“不知公子找妾身何事?”
“呵呵,江夫人,请恕在下冒昧的问一句。”慕容月稍作停顿,看向江夫人。
“客气了,您说。”江夫人自始至终脸上都挂着一抹微笑,很是亲切。
“这么多年了,您有没有想起过他?”慕容月说完,仔细的观察她的脸色,不放下一丝一毫,只见江夫人听言之后,脸上的笑容不见,眼神之中挂着丝丝忧伤和愁绪,虽然她只是说了一个他字,但慕容月相信江夫人听得出来她言外之意。
见此,慕容月眼底一笑,看来有谱,这江夫人很明显对黑王旧情难忘,只不过面上隐藏的很深罢了。
慕容月趁着勾起了她的回忆,继续缓缓道来,“江姑娘,我也不怕说实话,我黑哥这几年来从未睡过一次好觉,每日都是到凌晨几时才小眯了会,做兄弟的我是实在不忍目睹,明眼人也都知道,黑哥牵肠挂肚的就是你啊,他的脾性你也知道,他就是那种表面上把什么都看的淡,且沉默寡言,但是他的心却是热辣滚烫啊,他多么希望能够与你复合,但这些他都不擅表达,永远只是沉闷心中,没人知道他的心底的苦。
每日夜深人静,他都会把自己关在房里,偷偷的看着墙上挂着你的画像,或者抱着你的画像才能安然入睡,近几年他视其它女子为粪土蛇蝎,府内没有一个女眷,昨日设宴款待众大臣,只因为一个舞姬不小心靠近他身,他勃然大怒,怒气冲天,想要杀那女人的心都有了,无奈,想着自己身为一城之主,怎可轻易草菅人命,只是默默的袖袍一挥,扬长而去,看着那孤单寂寞的孤影,作为兄弟的我,实在看不下去了,所以这才打探了你的住处,前来试探一下,如若姑娘有心,我相信,你们定能成其眷属。”
说完,慕容月两眼通红,眼中清晰可见泪珠,看样子真是惨不忍睹,极为可怜,一旁的奚笙掩面轻轻一笑,没想到她这般能说会道。
而坐在他们上方的江夫人,自然不必多说了,此时她的双目红的好比兔子,脸上也挂着几抹泪珠,她似乎想要说什么,但还是深深制住了。
“夫人,你有话便直说,我们都听着。”慕容月哽咽了一声,朝她说道。
“小兄弟,虽然他可能如你所说这般还想念着我,但随着时间过去,他会慢慢的忘记的,以后他会遇到更好的姑娘,我和他……早就不可能了……。”
江夫人说完,用手帕擦干了眼泪,正色道,“如果你们今日是来劝我的,那请回吧,我生是江府的人,死是江府的鬼。”说完,江夫人起身走到窗户前,背对着他们,摆明的回客。
慕容月望着她的背影,犹疑了几分,额头微皱,这江夫人看起来如此温婉贤惠的女子,而且从她的神情中也能看出她一定没有忘记黑王,可为何会说的这般决绝。
想不透啊。
耳边传来奚笙轻柔的轻语,“想不透就出去透透气,或许这件事当事人知道,你又何必在此苦恼。”
慕容月想了想也是,点了点头,最后深深的看了一眼那个清雅的背影,遂走出房门。
两人穿过一个走廊,来到一个花园,前方一个**岁的男孩子正在那里练剑。
慕容月眉头一皱,眼底划过一道亮光,快速不见,转而走到那男孩子身边,看他练剑。约莫半个时辰后,那男孩子方才停下,慕容月掏出怀中的手帕替他擦干汗水,轻声道,“你还这么小,别累着了。”
男孩高兴的笑了笑,“谢谢哥哥,娘亲说我以后要做一个大丈夫,保家卫国,我要向爹爹学习,以后要当一个将军上战场杀敌。”
“嗯,真乖。”慕容月摸了摸他的头,然后就见他拿起剑继续练了起来。
“我们走吧,奚笙。”定定看了那孩子几眼,慕容月方才说道,于是大步离去。
府外。
慕容月边走边说,“刚才那孩子五官俊挺,隐约中已经能看出黑王的模子,还有他说的那些话,一定是江姑娘因为想念黑王所以才教孩子那些话,让他学武,向自己的爹爹学习。既然孩子都有了,为何不在一起,难道有什么误会?”
奚笙笑了笑,依旧那句话,“这事还是去问黑王吧,我们在这里猜测也不一定是事实。”
慕容月看他如此淡然,点了点头,而后两人来到了黑王府。
黑王书房内,慕容月和奚笙一并进去,就见黑王起身朝她而来,“容弟,昨晚抱歉,这几天你们就在府内歇下。”
“没事,我们能理解。我们今日来就是想要叨扰黑哥呀。”慕容月笑了笑,而后随意找了个位置坐下。
“那就好,以后随意点,黑哥的府邸就是你的。”黑王坐在他一旁,招手吩咐下人去给他们准备客房。
“黑哥,有件事恕我冒昧了。”慕容月看着黑王,过了半响才道。
“说。”黑王见她似乎有什么难言,当下吐出一字。
“今日我去见了江夫人,然后,一不小心,我发现了……”慕容月小心翼翼的说着,深怕黑王一个不小心然后举刀就给她来一剑。
“哦,这些都不关我的事。”黑王沉声道,眼神中划过一抹幽暗。
“黑哥真不想听?那我就不说了吧,反正江夫人看样子也不是很好,神情之中透着一抹哀思,身子看起来很是憔悴,就不知是为了何人啊。”
慕容月叹了口气,起身,欲打算离开。
黑王似乎真的不想知道,没有一点挽留的意思,只是埋着头不知道想些什么。
慕容月见此也不再多说什么,朝他躬了躬身子,“那小弟就先下去了,黑哥保重身体,不要再因为某些事黯然神伤,既然放下了那就必须果断。”
黑王朝她挥了挥手,而后没在说什么,只是静静的坐在那里,身单影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