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褐色的厚重落地窗内,墨雨绸半倚着身子靠在墙上,一眼不眨地看着阳台那越贴越近的两人,平静的眸子慢慢被妒忌所吞没。
说不嫉妒是假的,说不恨更是显得虚伪。
如若早就知道六年后出现会是这样的局面,那六年前她就该义无反顾地过来找冉璟懿,而不是一直傻傻地等着他过来找自己。
是她太自以为是,以为冉璟懿的爱会跟她一样至死不渝,现实却狠狠地扇了她一个耳光。
缓缓地转过身子,墨雨绸从公馆离开。
阳台处,冉璟懿猛然松开了怀里的景色,如困兽般的墨眸紧紧凝着景色,呼吸越来越急促“景小色,我…”
不识趣的手机响铃打断了冉璟懿接下来要说的话。
景色掏出手机,看着是花静姗,俏皮地朝冉璟懿抛了个媚眼,她转身过去接起了电话:“喔,花姐姐怎么了?”
花静姗可是鼓足了十二分的勇气才敢给景色打电话,毕竟发生了那样的事情,景色心情不好拒绝电话也是应该的。
“我今天上班的时候,脸被玻璃划伤了,你可以过来陪我去一趟医院吗?”
花静姗脸受伤了是没错,但是倒也不严重,她只是怕景色天天闷在公馆,闷坏了自己,所以才是找了个借口把她骗出来。
刚刚听她的语气,心情好似不差,也不知道是真的,还是可以装出来的。
景色答应了花静姗,挂了电话转过身来时,刚好与冉璟懿那灼烫的目光相接,那里弥漫着丝毫不加掩饰的深浓欲望。
“我,我出去一趟。”景色突然地尴尬起来:“花静姗受伤了,我陪她去一下医院。”
冉璟懿有些怨怨地凝着眉,最终也只能让她去:“我送你吧。”他拉着景色的手。
“不必了,明天就要开始正式竞选了,你先把自己的事情忙完,我让司机送我。”
冉璟懿有些不舍地松开了她,宠溺地帮景色整理凌乱的发丝:“早去早回,有事打我电话。”
景色乖巧地点了点头,朝冉璟懿挥挥手,这才疾步离开。
司机把她送到了花静姗的出租屋楼下,等了片刻花静姗才从楼上下来,她没化妆的脸可以看到两侧有些小淡斑,很亲切,受伤的颧骨处随意贴上了块创可贴。
第一次坐豪车的她,显得很兴奋,这摸摸那看看,回头朝景色的肩头就是甩了一巴掌:“臭丫头,一点都不够意思,家里那么多豪车,也不舍得开一辆出来带你姐去兜兜风。”
景色痛的直皱眉头,反手也回了一巴掌:“你没看到我天天搭着的士去警队啊。”开豪车去兜风,怕是想死。
被景色丝毫不留情地还手,花静姗是又痛有开心,这丫头动手打她,说明是消气了,她盯着景色看,有些不怀好意:“看吧,之前还一副恨死冉璟懿的模样,被他压到床上一阵惩罚,拿他没辙了吧。”
景色白了她一眼,没说话,跟前边的司机交代着去南康医院,她掏出手机开始玩游戏。
花静姗突然想起了什么,她偷偷摸摸地看了一眼专注看车的司机,附在景色的耳边低声说着:“你是不是有个姓墨的男性朋友,长着一副很祸水的模样。”
景色下意识地想到了墨绪宁,只是她不知道为什么花静姗会认识他:“你怎么知道?”
“之前我回周妈那碰到了,他好像是有什么东西丢在福利院了,所以回去拿。”
景色想到了之前她把墨绪宁衣服弄脏的事情,猜着应该是他在换衣服时有东西落下了,所以也没多想。
两个女人闲聊间就到了南康医院的大门前。
看着时间已经快到了九点,景色一把抓着花静姗跑了起来。
她来接花静姗时给焦泽成打了个预约电话,刚好他今天还没下班,所以特意麻烦了人家等一下。
景色对于焦泽成的医术,可是五体投地的膜拜,知道花静姗伤着脸,第一个便想到她了。
从电梯处出来,门诊的楼层静悄悄的。
景色下意识地也放轻了脚步,她跟花静姗两个人蹑手蹑脚,好似突然间进到了图书馆一般。
突然一道尖刺的女声传来,吓的两人险些拔腿就跑。
景色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猫着身子朝焦泽成那门诊室那靠近,趴在门边隐约听着里头的喘息声,随即是器材掉落的响声。
花静姗趴在门边,莫名地兴奋起来,她在酒店客房部门上班,对于这样诡异的场景她再熟悉不过了,透过门边的玻璃看去,诊室里头的一幕果然精彩。
一个穿着白大褂的男医生正把个女人紧紧地压在身上,疯狂地啃咬着,那女的试图挣扎,却根本挣不脱那男医生。
卧槽!竟然能在医院看到如此限制级的一幕,这趟医院真没白来。
景色看着花静姗两人瞪直,正纳闷她看的什么,缓缓地伸着脑袋看去,看到的就是花静姗所看到的那一幕。
可以确认的是那男医生就是焦泽成,身下的女人被他的白大褂挡住了脸,只能看到一头的长发。
景色显得十分错愕,在她的印象里,焦泽成虽然不苟言笑,却没想到竟然是这种人,她拽着花静姗要逃开,诊室内那女人终于挣扎了起来。
她推开了焦泽成,扬手就是一巴掌:“混蛋!”墨雨绸气息不稳地骂了一声,开始整理身上的被扯卵的衣服。
“怎么,你哭哭啼啼地过来找我,不是为了想我安慰你嘛。”焦泽成冷冷一笑,伸手擦掉被墨雨绸咬破的唇瓣。
病房门外,景色的嘴已经张成了一个圆圆的O型,她知道焦泽成喜欢墨雨绸,只是没想到他竟然会如此疯狂。
眼看着墨雨绸准备要出来,她一把拽着花静姗躲到了后面的转角去了。
隐约听着高跟鞋踩在瓷砖的声音,墨雨绸像是走远了,随即又是一阵皮鞋的声音传来,景色探着脑袋看去,焦泽成在电梯那头截住了墨雨绸。
两人像是在争吵着什么,隐约好像听到了墨雨绸说的什么‘孩子’之后便决然进了电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