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是这么想你自己的吗？你觉得自己肮脏吗？黑暗吗？”雷默反问道。

    “靠吸食人血为生，不肮脏吗？不黑暗吗？”

    只要一想到自己喝人血，白烯就一阵恶心。

    “可是你现在还没有喝过人血不是吗？在我们吸血鬼里面，也有那么一些人，只喝动物血和血包。”

    听到这里，白烯才有些恍惚地站起身来，走到雷默面前和他对视。

    “你在帮我？为什么帮我？我变成这个样子不就是因为你吗？那你现在和我说这些话又算什么！！”

    白烯冰冷地质问着雷默，不就是因为他，她才变成这副鬼样子的么？！他现在和她说这些，打一棍子再给一颗糖吗？

    “你觉得我把你变成吸血鬼是害你吗？”雷默对白烯的质问充耳不闻，自顾自地问道。

    “难道不是吗？”白烯讽刺地勾了勾唇角。

    “你不是这个世界的人。”

    白烯一愣，随即又说道：“那有如何？”

    “你的灵魂很不稳定，如果不这样，你很有可能会灵魂离体，灵魂飘荡于三界之外。而吸血鬼，是没有灵魂的。”

    雷默平静地陈述着一切。

    白烯被雷默的话弄得手足无措，她现在的心情很复杂，她本来以为雷默是害她，可是这次雷默却说是为了帮她。但是将她变成吸血鬼真的就是为了她好吗？这样肮脏地苟活于世就真的很好吗？

    “你……为什么帮我？”

    “因为，她和你一样都是异世之人呢。”雷默看着白烯，目光渐渐变得柔和，就好像透过白烯在看其他人一样。

    白烯并没有多问那个“她”是谁，她沉默了一会儿又说道：“你可以……让我跟着你吗？”

    “怎么？你不打算回去了吗？”雷默挑了挑眉，惊讶地看着她。

    “回去？回哪儿去？我现在这个样子还能回哪儿？”白烯自嘲地笑了笑，她现在这样，她根本不敢回去，她怕看见他们厌恶的目光，更害怕看见顾柒年失望的目光。

    “呵……也许他们根本就不在意你变成什么样呢？”

    “不在意？可是呢，我这个人很胆小啊，我的心也很脆弱呢，我赌不起，也不愿意赌，至少在他们的记忆里我永远是以前那个白烯就行了。”

    她不想让他们看见现在的她，在他们记忆里她永远是以前那个白烯就行了，而以前那个白烯……呵，已经死了。

    “看来你的想法很坚定，不过我的身边可不养闲人。”

    雷默伸出一根手指轻轻划过白烯的脸，她的脸上出现一条伤口，却又很快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了，看起来和之前一般无疑。

    白烯摸了摸脸，在感受到手上细腻的触感之后，心中只觉得冰冷，果然呢，她现在已经不是人了……

    “这个你放心，我一定不会让你失望。”白烯坚定地说着，她现在除了跟着雷默，没有其他的选择了，如果她一个人在外面游荡，那才是真的像个没有灵魂的行尸走肉吧。

    没有目标，没有亲人，不知道从哪里来，也不知道从该去哪里，甚至……连死都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