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诊所内只剩了滕烈与方柔素二人。方柔素将肩一耸，苦笑着摇了摇头道：“烈儿你看见了吧，这些人更是变本加利了。”
滕烈问道：“这些都是什么人？”
方柔素笑道：“自然便是天龙医院的人。他们乃是附近一家较大的医院，因为离我这里最近，便有了冲突。”
滕烈道：“可是姐姐抢了他们生意？”
方柔素道：“为医之人，若是为人治病之时，想到的都是做生意，那便背离了济世的本意。有些病人在他们那里治不好，便到我这里来。其实哪里是治不好？只是故意不除病根，好让病人再来罢了。我给他们治好了，他们便去到处宣扬，因此上我这里的病人越来越多，他们那里就越来越少啦。”
滕烈道：“亏得这里病人越来越多，否则你这小小的诊所，收取诊金极少，又哪里维持得下去？”
方柔素笑道：“我却盼着再没有病人到我这诊所来，那便是人人有个好身体了，只是这谈何容易？”
滕烈道：“这生老病死，本不由人，病之一事，是绝不了的，否则要医生做什么？”
方柔素笑道：“这说得也是。”
两人正谈笑间，忽然有人推门走了进来。这人年纪约有四十岁上下，穿着一身制服，一进门就笑道：“方医生，一向可好？”
方柔素看了那人一眼，笑道：“原来是高处长。怎有空到我这里？”
那高处长笑道：“自然是闲着无事路过，进来看看你。适才我在外面，看到一个天龙医院的医生，追着一个人乱跑，却是怎么回事？我上前劝他，是却不住。”
方柔素知他说的是那周医生，便笑道：“连你也劝他不住，这便奇了。难道他不怕官的吗？”
高处长笑道：“我也奇怪，这天龙医院的人虽然心里恨我，见了我倒也一向恭敬。只是今天这人，却象认不出我一般，想是神志已经有些胡涂了。因此我帮他打了一个电话。”
方柔素问道：“什么电话，要你帮他？”
高处长道：“自然是联系第四人民医院，送他前去治疗。”
滕烈知道那第四人民医院乃是精神病医院的别称，不由得扑吃一笑。
高处长这才注意到滕烈，笑道：“怎么，方医生收徒了？”
方柔素忙道：“哪里，这是我的一个朋友，就算是……我的弟弟吧。我看他有志学医，便留下了他，在此帮忙。烈儿，过来见过高处长！”
滕烈连忙过来见过。高处长对滕烈看了几眼，道：“小兄弟果然一表人才，是哪家医学院毕业啊？”
滕烈笑道：“我只是略知一些医术，其实没有读过医学院。”
高处长皱了一下眉头，道：“原来是自学成才，这也好。方医生看中的人，必然不错。不过，你有行医资格证吗？”
这一言既出，问得滕烈与方柔素皆是一阵沉默。
高处长诧然道：“怎么，没有？”
滕烈点了点头。
高处长对方柔素道：“方医生，这个……如果没有行医资格证，我恐他在这里不会留得太久。毕竟这行医之道，也有法规限定。”
方柔素问道：“那怎么办？”
高处长笑道：“让他去考一个，不就成了？这办手续的事，包在我身上！只要这小兄弟确有真才实学，又怕者何来？”
方柔素道：“那便谢谢高处长啦。只是这考试，是在什么时候，在哪里考？”
高处长道：“方医生，何必说出如此见外的话来？若不是你将我的病去了根，我将来还不知道要遭多大的罪。正没有机会谢你，刚好有这个机会，就算我聊表心意啦！”
原来这高处长本是卫生局官员，因素有顽疾，难以治愈，后来被方柔素治好了，便一直心怀感激。是以对方柔素的诊所一直照拂有加。否则的话，有那天龙医院经常搔扰，这诊所便是一星期也开不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