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我还是在望月楼比较自在些,况且我未来就要依靠望月楼讨生活呢。”尉迟鹤懒懒的说着,长发四散在肩膀有一股原始的韵味她自己不知道。
“你真的和我见过的女子们不一样,或许就是因为你的祖母是平天太后,你才如此超凡脱俗不让须眉。”南澈说话的时候直接就对视着尉迟鹤,把那满身熟男气息也顺着嗅觉神经呼吸到了。
“我终究是个弱女子,不要这么说我。”尉迟鹤定住了心神,这么对男澈说道。
其实,也是在现代作为特种兵的尉迟鹤,总是害怕人们给她这样的女人打上不让须眉的标签。南澈这么一说,尉迟鹤对他的看法有多了和世俗男人们一样的虚伪。以为这样吹毛求疵的称赞女人,把女人望上抬举,就有人不知道天高地厚的晕头转向了。
“你要饮酒么?我这里有带来一些的,是扶桑进贡的梅子清酒很好入口的。”南澈从自己腰间解下一个锦绒布袋罩着的银质酒壶来,双手摆放在廊榭的小几上说。
“你平常很少饮酒的,今天是因为应酬么?”尉迟鹤问南澈道。
“这里怎么样?我没有带任何人来过。早前,我母后一个人住这里的。”南澈说着还从广袖内拿出两个银质角杯,擎住一个穿过尉迟鹤的柳腰送到她的右手掌心里说:“如果你是我的,就会是我唯一的女人。”
这话说的尉迟鹤心里咯噔咯噔地,禁不住把脸别过去了。眼前的男人竟然一语道出她的事情,还把一个理想的诱惑推到她的面前。虽然,她一个比较起原主成熟的现代灵魂是怎么也不会相信,这么一个优秀的贵族男子会没有过女人。
漂泊一个半月了,她的逃离都是因为那一夜,燕云石和夏玲珑在她寝殿后方的殿内相拥那一幕。脸上流下了酸涩的泪水,把两手举过整个头脸擦过了自己的泪眼,才又镇定了。
没想到银质的角杯滚动在木板上发出沉闷的声音,尉迟鹤斜身往右伸长手臂去抓那个角杯,没有抓住。南澈的右手还在尉迟鹤的左边,本能地伸长拉住她的腋下,他的手有触感到某处尴尬的地方赶紧缩手说:“不要找了,你不妨用我的杯。”
尉迟鹤接了他手中的杯,起身拿起那银质酒壶为自己斟满一角杯。角杯马蹄莲形状的樽口被尉迟鹤的一双樱唇对上,里面的琼浆仿佛就是过往的心绪,喝下去不要回头。
嘴巴开始也有酒气儿喷出来,看一眼也才站起身的南澈,他竟然有些发痴。
“感谢王爷,这么好的夜色送上好酒过来。”尉迟鹤左手指尖撩过拂上琼鼻的长发发丝,右手还拿着那一盏银质角杯欣赏杯子。
“换我了,不要喝完啊!我也要用这个杯子的。”南澈骨节分明的手指前端拂过尉迟鹤的手指前端,角杯就被他接了过去自斟自饮了起来。
“王爷,你这么出来宴会,宾客们不会说什么吗?”尉迟鹤这才想起来问这一点。
“我离开酒宴正好,也就逃开了那些月城的我父皇亲信们的纠缠。他们在我还是太子的时候,就整日离不开一个话题是如何为我选则太子妃。现在也是,只好摆脱端木大人为我应付了。”南澈开始喉结颤动,酒味道浓重地从他身上散发出来,他的动作开始矜持了。
“你,真的没有喜欢过女人么?”尉迟鹤借着酒,提上胆子问南澈。
“自从我说,我不喜欢女人,也偶尔和茶楼的男怜人说些话以后就很少有人给我物色女人了。这样,也清静很多。一定是那次在画舫游江的时候,冼忠的女儿冼真真发现你之后流传出来的风声。他们今晚又开始耍这种心思了,那么我到了这里就不打算回去睡了。”南澈看上去真的就是平常没有喝酒的人,洁净无暇的脸被月光映照的绯红一片,还话也说的多了些开始舌头打结了。
尉迟鹤双唇扬起很自然的笑了,他知道是他失态了,干脆扶助廊榭的栏杆把俊雅的脸庞侧对着她不说话。半天才转头对视上她的双眸说:“女人,我只要你这样的。”
双眼已经开始迷离,两人之间相隔着一条方形的廊柱。尉迟鹤淡淡地说:“我和他之间还没有彻底地了解,不知道他在燕国好不好?”
“如果,他来找你,你会跟着他回去燕国么?”南澈问尉迟鹤道。
“不可能的,燕国和南月没有任何往来,听说以前还在潼关持续交战数月的。他来也是很不容易的,他不可能抛下那个女人和他的家园的。”尉迟鹤一直都是这么肯定地想的,也就说给了南澈。
“那倒是未必的,能够选择你的人,他也未必会轻易地放弃你。南澈说的好像是历经情场的老手一样的。
“你们之间也应该不会有可能见面的,对吧?”尉迟鹤开始怀疑南澈有可能见过燕云石,敏感地问道。
南澈伸手把尉迟鹤眼睛上面的头发丝拨到了旁边,收了手说:“我只想知道你对他还有心么?想继续望月楼的生意呢,还是回去和他的女人共同拥有他呢?”
“胡说,我从来就没有愿意和别的女人共同拥有他,他的感情。”尉迟鹤慌乱了心绪,这么说话她也不介意南澈怎么看待她这样的人了。
“那就选择我吧!我在罗浮山可是比在月城还要逍遥自在,你可以和我回去就距离这月城两百里地而已。山清水秀,民风淳朴。”南澈乘机对尉迟鹤推荐他自己。
“送我回去吧!我轻功没有你好。”尉迟鹤对南澈说道。
就心绪而言,她现在对于和男人一起过日子的诱惑没有兴趣。
“不要折磨人了好不好,这里寝具都是有现成的,你自己选一间屋子住。如果怕黑可以让我陪着,也没有不妥当的。”南澈笑着说。
那边原先的太子府邸,现在的郡王南澈的府中最大的宴会大殿中,还有打算彻夜饮酒的南月武将和重臣们由端木一鸣陪着。阿迪力本来是可以饮酒的,但因为住在月城的清真寺院里面,他在这个宴席当中有些受到冷落。是因为他不能饮酒,虽然大家也知道波斯人的戒律森严,可到了这样的场合不饮酒很没有趣味的。燕云石也暗示他不要久留,只好二人有些失望地出来王府。
燕云石听过南澈的话还是不死心想要去望月楼的附近看个究竟,阿迪力没有说话。
“阿迪力,这次来辛苦你了。朕还是先和你回去吧,望月楼回头空闲再去吧。”燕云石发现自己的固执似乎很不合情理,因为现在已经超过子时,而在过一个半时辰就是清真寺院要进行的宵礼祈祷。
“陛下,我们可以慢慢地找,至少现在有眉目了。郡王澈说的话您不要在意,据说他的人品不错的,说这样的话我猜想他可能是对皇后娘娘有念想了。”阿迪力为燕云石分析着郡王澈的话。
“朕觉得也有这个可能,明日再说吧。你赶快回去稍微歇息,要去主持祈祷了。”燕云石觉得把人家阿迪力连累到住进清真寺院,还需要出力去主持祈祷和翻译经卷,有些过意不去的说道。
南澈说:“就是这三间屋子,我有亲自收拾过。有时候,我想要远离人群的时候,我就来这里。”
说完,他打开了房门进去点着了菜油灯,里面黄木的屏风是用一种发亮的锦线绣成的松寿图。也许他的母后住过这里,尉迟鹤欣赏着屏风上面绣的栩栩如生的仙鹤。
“啊呀,我忘记添加被褥了。”南澈忽然想起来这点,说道。
南澈的话,尉迟鹤一时反应慢没有想到,但她想到了这房间有可能被南澈已经过世的母亲住过她就拒绝睡床。
“那我就找个椅子睡下吧,你去睡床吧!你们南月国不是都是男人为尊的么?这还不简单。“尉迟鹤说道。
“就算别人是如此,可我南澈不会这么做的。你不愿意睡床,那我也不睡了。”男澈还是那种没有任何威胁的语气说着。
尉迟鹤一听他不睡床,就发挥她现代的猜测能力,往很多有可能的无性别同仁相处方面去像着。经过了这半个晚上廊榭夜话,她确定他确实是个喜欢男人的男人。
南澈雪白的蚕丝长衫身影,就算是喝了那么多的酒步伐还是翩然如鸿。他腋下夹着一卷雪白蚕丝被褥走过来放在尉迟鹤坐的地方,尉迟鹤发现自己坐的宽椅子就是背靠着床的有薄薄一层镶嵌锦绣绒布的靠背长椅子,不知道什么木料的有香味。
他坐下来对她说:“把头枕着这里,来!”
他手指的是他结实的膝盖,尉迟鹤想到他的膝盖伸曲之间轻功夫那般了得。今晚本来是他的庆功宴会,他竟然舍下宾客来和她说话。她再不接受这一点似乎说不过去,况且也没有选择。他的膝盖是有弹性的枕头,尉迟鹤双手合掌依附在脸上躺下来,看着他仰头把两手伸开在椅子背上闭上眼睛睫毛很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