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皇上,刚才那首歌实在太过于凄清,实不与当今的太平盛世还有今日的明媚阳光相称,就请让臣妾在另赋一曲吧。”
“准奏!”
待他同意后,我这才又起身将琴放到梨花木桌上,叫落霞奉来了茶,一一恭敬地端了给他们,这才面向着他们坐的方向,端坐下来,看着对面的那张似笑非笑的脸,我的心还是有些突突的,稳了稳心神,这才开始调琴弦。
微一凝神,细细地思量了下,一首歌曲马上跃入了我的脑海。
轻捻了捻琴弦,待豪迈的前奏落下,我这才启唇唱道:
“道不尽红尘舍恋
诉不完人间恩怨
世世代代都是缘
留着相同的血
喝着相同的水
这条路漫漫又长远
红花当然配绿叶
这一辈子谁来陪
渺渺茫茫来又回
往日情景再浮现
藕虽断了丝还连
轻叹世间事多变迁
爱江山更爱美人
哪个英雄好汉宁愿孤单
好儿郎浑身是胆
壮志豪情四海远名扬
人生短短几个秋
不醉不罢休
东边我的美人
西边黄河流
来呀来个酒
不醉不罢休
愁情烦事别放心头”
人生短短几个秋,不醉不罢休,愁情烦事别放心头,这是多么快意的人生呵!只是,这一生,怕是再也无法体验这样的生活了吧,因为我想要追随的人在这,所以我的根在这,而这个男人,是全天下权位最高,最尊贵,最冷酷,可又是最可怜、最孤独的一个。
或许,他已经找到了能够使他不孤独的人儿,可是那绝对不影响我继续爱他,因为我相信,就算再高高在上的心,总会是肉做的,总也会感动,终有一天,我想我的深情会让他发现……
“人生短短几个秋,不醉不罢休,实在是太精彩了,想不到皇后娘娘有如此才思,如此豪情,寒自叹弗如,容寒冒昧问皇后娘娘一句,这首歌称作什么歌?”
东方寒的脸上没有了以往的玩世不恭,相反的带上了一丝真心的激赏之色,他也是向往这种快意的生活的吧,所以他才能真真切切地听懂这歌这曲里面表达的真正意蕴。
“东方公子谬赞了,这首歌叫《爱江山更爱美人》,其实曲子也并非本宫所作,只是一个偶然的机会得了,今日才得以在这里卖弄一下,本宫只是班门弄斧罢了,之前并不知东方公子就是闻名天下的‘九绝公子’实在是多有冒犯,还请多多海涵。”
虽嘴上是这么说着,可是我的心里却在腹诽着,什么东方公子,东方寒多顺溜!
看着他的嘴角又如往常一般勾起一抹邪笑,我赶紧忍住脱口而出的吼叫,继续作温婉贤淑状。
“《爱江山更爱美人》?这首歌想必是皇后娘娘特意唱给咱们的皇上听的吧?不过现在,辰兄好像是江山美人都到了手了呢。”
“不……不是的,本宫只是一时兴之所至罢了,并无什么特殊的寓意,请东方公子不要胡乱猜测。更何况像本宫这样的容貌早已经不敢奢望能够得到皇上的怜爱,只图能够平安度日罢了……”
我一听他越讲越不像话,赶紧接过话头澄清道,我可不想再在与他这样冷若冰霜的关系中再加上一层冰凌。
“你们到底说够了没有?”
我的话音还没落下,对面便传来一声怒吼,我这才想起刚才我和东方寒好像完全只顾谈论,居然把轩辕司辰晾在了一边。
“臣妾该死,请皇上责罚。”
看到他的脸色转为铁青,我心知刚才完全忽视他的举动肯定又是惹恼他了,只是不知道这一回他会怎么惩罚我。
“辰,你就这么喜欢惩罚人啊?皇后娘娘刚才也只不过跟我聊了会儿天罢了,哪又犯得上什么该死不该死的了?”
“这个寒兄就有所不知了,怪只怪寒你还未曾娶妻,自古夫为妻纲,作为妻子应该谨守自己的本分,为丈夫分忧解劳,丈夫就是妻子的一切和使命,刚才皇后这种行为如果认真究起来,是为对丈夫的不尊重,朕随时可以惩罚于她。”
轩辕司辰斜睨了我一眼,这才认真地对东方寒说道,说话的时候眼神再也没有瞟向过这边,无疑,今日所发生的事情又是引发了他的不满。
“啧啧……哎,皇后娘娘你可曾听到了?作为女人居然这么命苦啊,哎,尤其是皇帝的女人就更是苦了,皇后娘娘,寒深以为当初你挑选夫婿的时候没有看清哦,居然遇上了这样一个霸道的男人。”
东方寒一边为我状似感动万分的可惜,一边偷眼觑着依旧安稳如山的轩辕司辰。
我暗暗纳罕东方寒居然敢如此大胆当着皇帝的面儿说这种大不敬的话,而轩辕司辰居然没有一丝恼意,只是眼眸有点幽深,看不出他在想什么,也不知他们到底是什么关系,居然在宫中都可以如此随意地称兄道弟。
不过疑惑归疑惑,我却不敢表现在脸上,只是对于东方寒的话我却是不能就这么保持沉默的,刚刚他被皇帝说成是贵宾,现在我把对“贵宾”的话不理不睬是为不尊重。
我对着东方寒嫣然一笑,正思量着该说点什么来回答东方寒时,却上座上的轩辕司辰便又发话了:“寒,你是不是该去给皇祖母请安了,他可是盼了你好久了呢。”
“啊?哦。对哦,刚才我一听那琴声入了迷就拐到这儿来了,差点忘记了要去祖奶奶那里请安了。”
他一脸的恍然大悟,然后又转过头来对着我挤眉弄眼道:“希……哦,不是,是皇后娘娘,那寒就先行告退啦,等改日有空了再来这里瞧你,到时候咱们再一起品茶赋诗,想必是人生一大快事呢。”
“那本宫就在此恭候东方公子大驾光临。”
听我笑着答完,他这才掀袍转身向殿外走去。
而此刻我却是对他的身份有一些疑惑了,皇祖母,那应该就是指的太皇太后了吧,那东方寒叫她祖奶奶,难道东方寒也是皇室中人?
“人都走远了,皇后还在那瞧什么呢?居然瞧得那么入迷。”
正在我对着东方寒的背影发愣之际,一个冰冷的嗓音立马将我从那些疑惑中惊醒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