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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梦情,竟是身边暴君
    他道,“进了宫,你就是陛下的人!避你以前是哪个府的少爷,也管你老娘在朝中官衔有多大——进了陛下的后宫,你就得伺候陛下,入宫前不三不四的,理当问斩!”



    魂水哼了哼:斩?斩谁啊?



    要被问斩也轮不到他被斩吧?那条死鱼——就是那条现在被那个暴君女王宠幸的家伙,他没进宫的时候,光天化日和女人摸手又弹琴呢!如果按时间长短来算被斩的次数,死鱼早就被斩成鱼肉酱了!



    要说自己,魂水觉得他和小乞丐绝对是纯情的!纯粹是他自己捧着她遗留的信物单相思,也不知道那一头,她和哪个男人卿卿我我呢!



    他们要去暴君那里告状?



    哼——他不怕,大不了拉着女王的男宠,也就是墨家的那条死鱼一起下水!



    但是,前提是必须把他的丝帕还给他!



    “喂!去就去,你别乱动我的丝帕!翻烂了怎么办!还给我——还给我——你们想怎么处置我都可以!”



    眼见着那些粗手粗脚的男人翻看他的帕子乱摸,魂水不干了!



    这万一摸坏了怎么办?



    更奇怪的,正当魂水想冲过去不顾一切夺回他的宝贝时——那些男卑的脸色突然在一瞬间紧蹙,整张脸就像世界末日一样——刚刚还捏着丝帕耀武扬威的男卑手一松,那条轻丝帕子轻飘飘地荡下了……



    魂水更恼:“让你别翻,也没让你乱扔啊!”



    他冲上去就捡,趁着帕子没落地,他及时伸手捞起了!可别弄脏了……本来就不怎么香了,还敢让他洗吗?好歹给他留点念想。



    立在那么多男人面前,魂水还没反应呢,这帮豺狼野兽一瞬间变成了小猫咪,不约而同地屈膝跪地,简直就是五体投地!



    魂水震惊!忙不迭地后退了几步,身子不稳地一踉跄,就怕他们耍阴谋——



    “干、干、干……干什么……”



    不是吧?跪他?



    良心发现了?不想再欺负他了?



    就算这样……也不用跪得那么夸张吧?



    谁料,这堆趴作一团的男人心惊胆颤:



    “奴、奴卑该死——陛下恕罪、陛下饶命——”



    “陛下万安、陛下万岁,奴卑该死……”



    他们你一言,我一语的,嘀嘀咕咕地忏悔,求饶!



    魂水更莫名了:“你们在说什么东西?”



    陛下?怎么跪着他,冲他喊陛下?



    这群人——傻了啊?



    魂水挪上去两步,狐疑地看着他们,他的困惑没问出口,最旁边的一个男卑突然有了动静!他起身,跪着挪到了魂水面前,匍匐在魂水的脚下,哀求道:“魂、魂从——您大人不记小人过,您大人有大量,这几天是小的不懂事,往后小的一定好好伺候魂从!”



    “啊?”魂水很可爱地爆发出一声惊讶!



    一个抱着他的左腿忏悔,另一个也挪过来抱着他的右腿拿捏:“魂从,您这腿伤着不方便,往后小的天天给你拿捏,一定把你伺候得妥妥当当,您这腿不会废的……呸呸呸——小的是说,就算是您这腿废了,小的愿意把小的腿割下来给您!”



    “呃……”魂水直接一个闷嗝……



    好恶心啊……他的鸡皮疙瘩呀!



    “你确定是在往我身上抹蜜糖?”



    右腿上抱着的男卑就像哈巴狗一样的狂点头,只差低头添他鞋上的尘土。



    不光这两个,刚趴着跪着的那一串全都挤了上来:



    有的说:“魂从大人,您需要什么尽避和小的说,上天入地小的都帮你摘来——”



    魂水哼了哼:我想要我的梦中情人小乞丐……你个厮的也帮我把她翻地刨出来?



    有的叱责前面那个不懂事的:“笨蛋,什么魂从大人?!是魂妃大人才对!大人……他日飞黄腾达,后宫独宠,你可别忘了小的,您要多多提拔小的!”这句恶心的巴结,就是男卑老大说的。



    于是乎,他们又改口了张嘴闭嘴的魂妃大人,说一句,搂着他更紧一分,简直把魂水掐得喘不过气!



    “你们——你们统统都给我住嘴!!”魂水用他最大的声音咆哮!



    好不容易他们都静下了,就剩下他一个人在喘气……



    “说、说……到底……为什么……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断断续续一句话好不容易说完了,魂水真的很想知道,这是中了哪门子的邪气,半盏茶的时间,为什么他们都从坏坏的大灰狼变成了千依百顺的小白兔?



    他们眨巴着眼看他,不懂其中道理。



    算来算去……魂水想到了他手里的帕子,他们是看了帕子之后才转变了性子的,是不是这丝帕的问题?一个小乞丐的丝帕有这等魔力?



    魂水一边抖出他的宝贝丝帕,一边问他们:“是不是这东西有什么特殊的说法?”



    这不动还好,帕子一落下,那群抱着他的男卑又一个个地匍匐跪倒了,嘴里连着念叨“陛下”——他们说的陛下,还能有谁,就是那暴君女王。



    为什么……他们见了这丝帕就念起暴君?



    魂水仔细看了看手里的这块东西,一直以来他都当作是宝贝,捧在手里怕坏,踹在怀里怕丢,这还是第一次,他在自己的掌心展开了帕子,仔细地打量。



    丝帕,这京城里女人都有的东西,就连他家那位男人婆一样的娘亲大人也有,他小时候偷偷拿着玩,要知道那是爹爹送的,这一玩,他的小屁股又受伤了。



    要说他以前玩的那块和手里的有什么不一样,那么……只有那右下角的花纹吧。



    娘亲大人喜欢曼珠沙华,所以爹爹送她的丝帕大都带着曼珠沙华的花案,特别醒目。



    可他手里的这东西,不像是花,更像一种图腾——纹在丝帕的右下角,相比娘亲大人的那块,不太显眼。



    “这东西很特别吗?”



    魂水指了指丝帕上的图腾,一边蹲下身子问他们!



    男卑们个个脸色刷白,见丝帕,如见陛下亲临——



    魂水的表情彻底僵化,他好半晌才提起勇气,问出了心里最纳闷的那个问题:“莫非……这是王族的图腾?”



    男卑们点头——不,应该是趴在地上,无声地叩头!



    魂水咽了咽口水,一瞬间,他觉得手指冰凉,有什么东西卡在了他的喉咙口!



    “难道……这个……是女王的东西?”



    这一回,他们几个诧异地抬头:“魂妃大人不知道吗?”



    他们后面叽叽咕咕说的话,在魂水的耳边,就像当空炸下的雷声,震得他的耳膜嗡嗡作响——



    怎、怎么可能?



    怎么可能!!



    进宫已经有很长一段日子了,这期间,魂水都没闻过荤腥——



    现在呢,他的凤轩宫里到处瞟着美味佳肴的香味:什么鱼翅熊掌、鲍鱼海参、燕窝人参,宫里的御厨个个都是好手艺,就算桌面上的菜都凉了,余香犹在。



    魂水傻楞楞地坐在床边,看着桌台上一堆早就凉透了的饭菜……



    今日,诗雅来得比平时更早些,大大咧咧的个性,人尚未进屋里,魂水就已经听到了她的声音:“臭小子,你猜我刚刚看到谁了?你家的魂御史在御书房陪着陛下,听说这段日子她都会留在陛下的御书房——只是问她什么,她支支吾吾有些不愿意说起,真是不像她的个性,该不会她和陛下之间的秘密吧?”



    说话间,她放下了肩上的药箱。



    正因为魂沁和陛下在御书房,她不便打扰,所以只能先来凤轩宫给臭小子看看脚伤。



    诗雅最清楚这小家伙过着不冷不热的苦日子,所以,乍一见桌上那么多稀罕的菜肴,她愣了愣……



    “哟?今天那帮家伙不欺负你了?居然给你准备这么多好吃的?”诗雅一点都不客气,走近桌边,执起唯一的一双筷子,夹了好吃的就往嘴里送,“嗯……好吃好吃,像你这腿有伤的,就应该好好补补……呃!你做什么?”



    她一回头,刚好撞上阴沉着一张脸的少年——



    她从未见过魂水那么一副半死的状态,他就想块木头一样悄然无声地堵在她的身后。



    诗雅骂他:“臭小子!人吓人会吓死人的!”



    魂水什么表情也没有——



    “我能不能问你一些事情……”



    他的口吻也一样死气沉沉的,没有任何活力。



    也不等诗雅是不是会拒绝,魂水木讷地翻起自己的衣襟,把他的宝贝丝帕拿了出来——



    “干什么?这么贴心啊?还给我擦嘴?不用了——我自己有……”刚低头想摸自己的丝帕,诗雅脑筋一转!她不禁倒吸了一口气,伸出手就掩住了魂水手上的赃物!



    “臭小子!你怎么会有女人的帕子!”



    后宫禁地,女王的男人身上居然有别的女人的贴身物件,这不是自己找死吗?!



    诗雅本想塞回魂水衣襟里,后来一想不对——这么祸水的东西,留着只会惹祸,还是丢掉为妙!



    “来!傍我——我拿去丢了,魂沁怎么会让你把这种东西带进来,就算是魂沁的东西,你也不能带在身边!傍我——松手啊!”



    这臭小子居然紧拽着不放。



    魂水垂眸看了看眼下他们争抢的,他又问:“可以问问你……这个图腾……是什么意思么?”



    “图腾?什么图腾,你自己的项上人头都不保了,你还管这什么图腾——”



    魂水努了努嘴巴,他的眼神里只有那个闭上眼都能深深留在记忆中的图案:



    “就是这个东西——”



    “什么……东西……”



    垂眸看到自己指尖死死扯着的东西,诗雅不禁瞪大了双眼……



    趁着她松手,趁着诗雅呆若木鸡,魂水把丝帕提在他们俩面前,是为了让诗雅看得清楚:“这个……就是这个,你认得吗?”



    她的反应,和那些男卑的反应一样,没有回答魂水的问题,腿一软,匍匐在地,叩首道:“微臣叩见女王陛下——微臣该死,微臣对陛下不敬,陛下恕罪——”



    魂水哀哀一叹,水蓝色的眸子盯着手里的帕子,他不知是喜是忧……



    “连你也是一样的反应……这么说……这东西真的是那个暴君的?”



    诗雅颤巍巍地抬头问他:“你——你这是从哪里捡来的?这是陛下的贴身物件,是先祖女王留下的珍贵东西!你怎么可以留在自己身边!还不快点去把这东西还给陛下!”



    “唉……”魂水只剩下了莫名的叹息。



    暴君的东西——是他从小乞丐手里接过的东西——街边的小乞丐会有皇室的东西?



    他不是笨蛋,简简单单的推理,却不想他最喜欢的人和最不喜欢的人居然是同一人。心里顿时激起一股莫名的感伤,不知是惊喜多一点还是失望多一点?



    诗雅也觉得不对劲儿:“不对啊,这是陛下从不离身的东西,你不可能随便捡来,不会是你从陛下那里偷来的吧?”



    “才不是偷来的呢!”



    这么中伤的一个问题,仿佛给了萎靡不振的少年一个耳刮子,把他给打清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