汤臣一品，秦武的别墅。



    沪海首富，他的别墅当然不是一般人能比，一点也不比卫立仁的别墅逊色。



    “姑爷。”



    宋子凡走近，就已经有一位老人过来，这老人似乎早就认识宋子凡一般，叫了一声‘姑爷’。



    “您是？”



    宋子凡微微发愣，他并不认识这位老人，对于秦家，他可以说秦挺熟的了，但他相信，他没有见过这位老人。



    或许他一直隐藏在背后，不为人所知吧。



    “当不得姑爷的一声您。”老人好似极为惶恐，“姑爷就叫我老蔡吧，老爷和小姐都是这么叫我的。”



    “老蔡？”



    宋子凡面色古怪，他想到了一个人，只是眼前这人，和他所知道的那个人，无法对称。



    “您是蔡英华大校么？”



    宋子凡低声问道，刚才，就是这个名字在他脑海里一闪而过。



    蔡英华，秦武老爷子的警卫员，是跟随老爷子出生入死的兄弟。



    据传在越战时，他帮老爷子挡枪，差点身亡，但军旅生涯也因此结束。



    没想到，他竟然来了这里，当起了老爷子的管家。



    不过想想也能理解，以老爷子对蔡英华的爱护，不把他带在身边，说不过去。



    或许，蔡英华根本不止是秦武的管家。



    宋子凡心里有许多猜测。



    “姑爷请。”



    没有回答宋子凡的问题，他只是做了一个请的姿势，但，在经过他的身边时，宋子凡却见到老蔡的眼里闪过一抹痛苦。



    这更让宋子凡坚信自己心中的猜测，这老蔡，必是那个传说的蔡英华无疑了。



    “老蔡，您跟在老爷子身边多久了。”



    宋子凡开口问道，他的话语刚落，老蔡笑了笑，含糊其辞说道，“二十多年了吧。”



    何止二十多年，从秦武当上少校团长他就跟在秦武的身边，是秦武最贴身的警卫员。



    按照秦武当年的巅峰，他的军衔也提到了中校。



    后来在越战中负伤，军队更是将他的军衔提到了大校，若非因伤退伍，他如今恐怕也达到少将，甚至更高了。



    蔡英华可不仅是秦武的警卫，还是一团之长，在越战中大放异彩。



    可惜，时也命也，造化弄人。



    “呵，听说，老爷子这里有贵客？”宋子凡又问道，他转移了话题，不在提老蔡的伤心事。



    之前听到老蔡的回答，宋子凡已经十分确定老蔡就是那个传说中的蔡英华。



    得知这个真相，宋子凡心里唏嘘，当年越战中的一员猛将，却成了这副模样，实在是可惜。



    “是。”



    老蔡说道，“卫少帅昨天就来了。”



    老蔡说完，宋子凡不由愣了一下。



    昨天就来了？



    还真是有意思，卫立仁这个老头，明明住的那么近，来了竟然还赖着不走。



    “少帅很清闲吧？”



    宋子凡问道，老蔡看了他一眼，答道，“这个我就不知道了。”



    卫少帅的事，他又怎么可能知道，虽然卫少帅也住在汤臣一品，但卫少帅行事，有没有必要像他汇报，他又怎么可能知道卫少帅是否清闲。



    “老爷，姑爷来了。”



    两人有一句搭一句的说着，没有多久就到了后院。



    宋子凡抬眼看去，就看到两个老头在下棋。



    好吧，你们两个可真是悠闲，竟然躲在这地方下棋。



    宋子凡心头怨气升起。



    外面乱的一塌糊涂，而且都是由这两人而生的，这两人倒好，躲在这里清闲。



    “卫少帅，老爷子。”



    虽然心头有些愤怒，但宋子凡还是很有风度的跟两位老人打招呼，看到宋子凡，秦武老爷子乐呵呵的，就好像看到了自己的孙儿一般，而卫立仁的眼里则是闪过了一道异样的光芒。



    “宋小子，来，坐下。”



    送老爷子指了指一旁的座位，对宋子凡说道，就在这时，卫立仁开口说话，“你是宋家的小子？”



    “是。”



    宋子凡没有什么脾气，这两位都是他爷爷辈的任务，他犯不着跟两位老人置气，宋子凡的话音落下，卫立仁又问道，“老宋他还好吧？”



    “谢谢少帅画面，老大人很好。”



    不管是在外人，还是在宋承文本人面前，宋子凡都喜欢管宋承文叫做老大人。



    这应该是一种从小到大的习惯吧。



    “嗯。”



    卫立仁吱一声就不在说话，倒是秦武吧把话头接了过去，“老宋的身子骨可比我硬朗太多了。”



    他这话倒是不假，他曾受过三次重伤，若非运气好，当时就交代在战场了。



    宋承文比他就好很多了，虽然也有负伤，但却没有伤到元气，再加上平时，宋子凡在京城的时候，经常给宋承文做一些疗养，所以，宋承文的身体比之秦武老爷子要好很多。



    更何况最近，老爷子有受到了创伤，GR病毒让他元气大伤。



    若非有宋子凡，老爷子这会都在阴间追随太祖征战，将红色浪潮带到阴间了。



    “老秦，下棋要专心。”



    卫立仁不满的开口提醒，于此同时一个‘将’字从他嘴里吐出。



    闻言，秦武秦武老爷子微微扶额，看着棋盘，眼里露出深思之色



    这盘下了将近一个小时的棋，他恐怕是要输了。



    唉～



    秦武老爷子叹了一口气。虽然，他还没有彻底输，但最多五步，再走五步，他就真的输了。



    一旁，宋子凡看了也是连连摇头。



    同时，他也非常吃惊的看向卫立仁，下棋，可不仅仅是下棋这么简单，他还能看出一个人的行事风格。



    两位老人的风格，早已没有了那种锋锐，非常内敛，分明是必杀之局，却不露一点杀念，一步一步诱导对手走向灭亡。



    每走一步，都有非常高的深意。



    就拿这残局来讲，宋子凡最多只能下两步就会没棋了。可，秦武老爷子，却还能坚持五步，可见其智慧之高深，目光之深远。



    “不下了。”



    秦武老爷子开口说道，何止他心思不在棋盘上，卫立仁也是。



    从宋子凡到来，卫立仁的目光就已经不知一次放在宋子凡身上了。



    虽然他做得很隐秘，但又怎能瞒得过同为老狐狸的秦武。



    “是你输了。”



    卫立仁淡淡说道，从昨天到现在，他才下赢一盘啊。



    并且，还是借了宋子凡的东风，若非宋子凡到来，秦武的心稍稍乱了一下，他也没有机会赢。



    按照原先的局面，他最多能和秦武打个平手，现在，却下赢了，他心里当然兴奋。



    好不容易赢一次。



    虽然人老了，但也有好胜心，何况，他一直输呢。



    秦武看了一眼卫立仁，又看了一眼宋子凡，说了一句‘你们谈’之后就离开。



    他要是再不离开，宋子凡估计要埋怨他了。



    他要腾点地给两人，让这两人好好谈谈。



    其实，老爷子未必知道宋子凡来找卫立仁的原因是什么。



    因为有些事，他恐怕没有宋子凡了解得多。



    不过，宋子凡到来，肯定不是来找他的，这一点，他还是知道的。



    “老秦，他们……”



    老蔡担忧的看了一眼卫立仁和宋子凡所在的地方，秦武抬抬手，示意他不必担忧。



    “老蔡，我们出去走走吧。”



    秦武说道，其实，他是不愿离开的，只是，活到他这个岁数，能轻易压住心头的好奇。



    说着，他已经走了出去，见此，老蔡也只能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