XXXX年XX月XX日,这个周五十点发生了什么?谭凯因为什么跑去揍你?
郭闿宇气定神闲,笑了再笑,搞得老警察一阵气恼,郭闿宇才道:你这么问我,好像真把我当成凶手了似的。我说真话,我没有将他推下情人谷,更没有杀他的一点点想法。至于你问谭凯为什么跑来打我?说实话,我不知道,他就那样莫名奇妙地冲出来,打了我,就如当初他故意给杂志社打电|话陷害我一样,毫无理由。我实在不知到底哪里得罪了谭凯?你们也看到了,谭凯打了我之后,我没有还手,最多也只是无限气愤地看着他。后来,我就转身离开了。
老警察也笑了,一脸横肉成块成块地抖动,他继续盯着郭闿宇说道:年轻人,不怕打得你死我活,就怕当面一套背后一套,表面上一副原谅的样子,其实,心里记恨着呢!你说你没杀他,我们也没说你杀了他,我们只想将当天的情景还原罢了。谭凯真正的死因是突发性心脏病,可作为谭凯的同学,你们差不多都应该知道他的病情,是不是有人故意让他病发了呢?
郭闿宇眨眨眼睛,用少年老成的语气道:你们一定要怀疑我,我也没办法,你们可以将当天的情景还原,可惜,我无法帮到你们,因为——当天,谭凯死亡时,我不在现场。
老警察眨巴眨巴眼睛,不动声色地笑开了,然后对着郭闿宇问道:那你被谭凯打了之后,去了哪里?
郭闿宇回答:我从寝室楼出来往校园大门走,后来我的一个同学跑过来和我讲了一些事儿,耽搁了一些时间,之后,我就去一帆保龄球馆取车回家了。
老警察接着问道:你说的那个同学是谁?
郭闿宇回答:但然。
老警察冷冷质问:你所说的这个但然,是不是那天也站在谭凯打你的那个画面里的但然?
郭闿宇点头说:是的。
老警察咧咧嘴,说:那你知不知道但然她也被叫到警察局录过口供了?
郭闿宇回答:知道。
老警察问:但然的口供里没有和你谈事儿的那段,所以,她不能做你的时间证人,如果,你想证明这段时间你没去情人谷,那么,恐怕你要找别人来证明了。
郭闿宇一惊,解释道:不可能,那天,但然的确追到学校门口和我说了一些话,你们再问问,或者叫她过来,我可以和她当面对质。
老警察说:好,这个先不说。我们再说一下关于谭凯的指甲里有你的皮屑,你怎么解释?
郭闿宇无奈道:你们也知道案发当天,他跑过来打我,指甲里留有我的皮屑也无可厚非啊!
老警察继续问道:他打你时从录像上显示用的是拳头,皮屑怎么会留在谭凯的指甲里?
郭闿宇回答:他是突然冲过来的,我躲了一下,没躲开,他的拳头就偏了,蹭了我的脸。
老警察直直盯了郭闿宇一阵儿,看郭闿宇不像撒谎的样子。
老警察又把手里的案卷翻了翻,继续问郭闿宇:前几天,警察仔细查看了你的车子,发现里面有和情人谷一样的泥巴样本,这个你怎么解释?
郭闿宇一愣,回答:我不知道,我案发当天的确没去过情人谷,至于你说的泥巴样本,我解释不了。
老警察接着又让郭闿宇把当天的经过讲述了一遍,仔细比对了一番,然后对着郭闿宇说:好,今天的询问就到这里,我们会再次询问有关证人,如有必要,会再次请你过来。
郭闿宇点头。
老警察离开后,郭闿宇看见邵昂走进来。
邵昂什么也没说,拉着郭闿宇的手离开了警察局。
两人直接开车回家,邵昂一进家门就急不可耐地抱住郭闿宇。
郭闿宇却冷静地推开邵昂,说:你告诉我,这些天,你都在忙什么?
邵昂低了低头,坐进沙发里。
郭闿宇继续追问:我希望你说实话。
邵昂这才抬头,慢慢道:小宇,那天但然追上你,都和你说了些什么?
郭闿宇的眼睛闪烁了一下,说:没什么,就是些学习上的事情,怎么?
邵昂点着头说:但然不承认那天和你说过话。我已经让老八去查看校园门口所有的监控设备,都没有你们俩在一起的画面。
郭闿宇沉默了,半天才说:如果没法证明那个时间我和但然在一起,也不能就说谭凯是我杀的吧?
邵昂看了一眼郭闿宇说:不仅但然,还有黄少浩瀚,他在口录里说看到你和谭凯去了情人谷。
郭闿宇真的惊呆了,道:怎么会?
邵昂说:我不知道黄少浩瀚和但然为什么这样对警察说,但我至少知道,他们一定事前商榷过了,他们的口录十分吻合,惊人的契合,所以,我和老八推断,谭凯的死十有八|九和他们俩有关。
郭闿宇呆呆的坐在沙发上,不太相信邵昂推断的这一结果。
邵昂心疼地搂住郭闿宇,不自觉地用了些力气。
郭闿宇缓缓推开邵昂,对邵昂说道:我想见见但然,你帮我安排一下。
邵昂沉思了一下说:我也找了她几天,连她小姨那边我也打听过了,家里人都急得不行,谁也不知但然去了哪里?
郭闿宇问:那黄少浩瀚呢?
邵昂说:他还在上学,我找人问过他,他说,但然被学校派出去帮着招生部的老师招生去了,可我去问郭教授,郭教授说,研究生的考试已经结束了,但然的去向他也不知道。
郭闿宇说道:但然和招生部的老师一直有联络,被派去帮忙招生也极有可能,按理说,这个案子没完,但然突然离开北京,警察局那边不会阻拦吗?
邵昂说:一般来说,肯定会有所阻拦,但如果,有人在警察局那边使了手段,但然的离开就很容易解释了。
郭闿宇直直地盯着邵昂问道:那我们怎么办?我就这样束手无策地等着警察的结果吗?
邵昂抱了抱郭闿宇,说道:怎么会?我觉得主要的问题出现在黄少浩瀚和但然身上,只要在他们俩身上找出结论就好了。你最近只要乖乖的学习,剩下的事情交给我就好,郭教授那边不是还有几个项目在进行吗?你静下心来,专注那个就好。
郭闿宇红了眼睛,喊道:你疯啦,警察说我杀人呢,你让我在一边好好学习,什么都不做?邵昂,你成天口口声声教我学习公司管理,可遇见事情你却想着让我躲开,那我算什么?藏在你羽翼下避风躲雨的小媳妇吗?当你邵昂随便呼来喝去把玩儿在手上的宠物吗?
邵昂的心纠结了,他死死抱住郭闿宇,哀声道:小宇,你别急,别急,我错了,我错了,还不行吗?我只是怕你担心,真的。
邵昂哄了郭闿宇好一会儿,才算是安静下来。郭闿宇白天紧张的审问导致人也累了,很快就在邵昂的怀里睡去。
邵昂痴痴地望着郭闿宇睡去的容颜,那年轻白皙的脸庞,忍不住想抚上去。
邵昂将郭闿宇安置好,调了调大厅里的空调温度,便起了身。
刚才手机震动了好几次,邵昂从裤兜里掏出手机,是田斌打来的。
邵昂慢慢踱步到茶室里面,站在透明的玻璃窗前,一面远远地看着沉睡的郭闿宇,一面和田斌通话。
怎么了?
田斌说道:老大,黄全发已经托人找到我了,问我是不是有哪里得罪你的地方,还希望通过我转达他的诚意,想和你见面聊一下。
邵昂冷冷地笑了笑,说道:老八送他的大礼他收到了吗?
田斌说道:我都不知说什么好了,他老婆一直以来苦苦地寻求黄全发出轨的证据,这回儿,老八把卯了劲搞到的视频和图片传给他老婆,你猜,他老婆怎么做的?
邵昂皱皱眉头,问道:难道没有起诉离婚?
田斌在电|话那边一个劲儿地苦笑,半天才道:这女人哪,真不是我们男人能理解的动物,她根本没起诉黄全发,而是找人确认了黄全发的情人名录,开着车带着一帮人打小三去了。
邵昂再次皱皱眉,问道:录像了吗?
田斌说:你说呢?这种事,老八能放过吗?我看过那录像了,黄全发老婆开着一辆白色路虎,在大街上围追堵截,黄全发的小老婆开着奶白色的奥迪走街串巷,最终还是被堵在马路上。黄全发老婆带了几个打手,从奥迪车里揪出小三,那顿打,真是板子炖肉,叫人开了眼。那小三也不是个孬货儿,一边跑,一边给谁谁打电|话,好像也是在叫人,黄全发老婆真是财大气粗,根本没在意,叫人往死地打,老八也没拦着,后来,小三被送进医院。
邵昂听完,问道:死了么?
田斌答:没死,能死吗?老八找人把这事儿弄到网上了,网友一顿人肉搜索,很快就能找出黄全发了。老大,老八盯着这事呢,跟我说,打你手机你不接,让我问你的意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