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静如水,月寒星稀!
嘶潇潇!啼……
屋外突然传来一阵骏马嘶鸣声。
依依不禁大惊,拄着拐杖急出屋一看,赫然见爹爹己杀死了骏马,不禁大惊道:
“爹……你干什么?为何又取出了争名刀?”
闻香霸刀正以马血洗刀,闻言头也不回道:
“我要洗刀!”
“洗刀?”依依闻言不禁娇身暴颤,花容倏变道:
“爹,你己把争名封了十年,为何……今日又要以血洗刀,难道……你……”
依依话未说完,闻香霸刀手中争名刀一挥道:
“不错,老夫封刀,苦修十年,今日己到了再次争名之时。”
“由这一刻开始,我决定再以争名刀一洗闻香颓名。”
闻香霸刀话方出口,一刀直劈夜空,仰天大笑道:
“刀绝王,你以为匿居一角,老夫便找你不到,嘿嘿,你逃不了!”
刀气四溢,笑声如刀,直贯九霄,有如破帛裂缎,令人闻之心悸神栗,魂冻魄凝!
荡遏天际,经久不绝,万山回应:“一洗闻香颓名,一洗……闻香……颓名,我要一洗闻香颓名!”
阿保机悠悠的舒醒过来,眼前一片昏暗。
刚一惊醒,顿觉浑身痛楚如裂,动弹不得,显然是被点了穴道,内心一惊,运气仲穴。
权魔在房中忽然听到隔房内传来一阵响声,内心暗惊道:
“这么快便醒转,果然是内力精深的绝世高手,但你势难料到我会向你下毒吧。”
思忖之际,拉开门帘,直朝阿保机走去。
戒备似的静立在阿保机身前五尺远处道:
“你想不到吧!会栽在我权魔的手中。”
阿保机闻言摇了摇头道;
“不,我并不奇怪,相信你早已猜到我是谁了。”
权魔闻方点头道:
“不错,你就是童年重伤我师父及十名师叔的武林神话,我们快意门上下弟子,全都不会放过你!”
权魔说话间,阿保机全身传出“叶叶”之声,原来他正暗运陌上花开残余内力,开始冲开受制穴道。
权魔乍见之下不禁大惊,惊忖:
“啊,他中毒之后居然仍有功力解穴,好利害!”
阿保机见权魔不说话,黯然一叹道:
“可是,你还有许多不知之事。”
说着双目精光一闪,凝视着他道:
“你妻凤舞,是我的仆人。”
“什么?”权魔闻言几乎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惊得浑身暴颤,惶然的注视阿保机道:
“她…她是你……仆人?”
说着惶然的闭上双眼,喃喃自语:
“难怪…难怪她一直没向我提及她的过去,因为…她深知我们快意门与你有不解之仇!”
“嗯!”阿保机闻言怅然一叹道:
“所以你应该明白,凤舞当年嫁给你;需要多大的勇气。”
权魔闻言一震,愕然注视着阿保机道:
“那…看来她这次离开我,是因为你出了事,她急于赶去帮你?”
阿保机但觉体内如焚,难受至极,脸上汗如雨下,闻言点了点头道:
“不错!”
权魔闻言知阿保机不会说假,急追问道:
“她如今在何处?”
阿保机闻言正欲回答,岂料体内毒发作,“哇…的一声,张口吐了一日鲜血。
权魔见状大急道:
“快意恩仇的毒性又再发作,你快服此解药!”
说着自怀中掏出解药,放在阿保机手中。
阿保机方服下解药,忽击到“蹦”的一声响,一物已然击碎了台灯。
不禁为之一震,紧接着听到了婴儿“哇哇”的啼哭声。
权魔更大急,急问一声:
“什么事?”
扑向睡篮中的小孩。
阿保机暗自思忖,灵智一闪道:
“不妙,大敌来了!”
运气调息。
来了!
权魔己可感到,一股无形的可怕压力正从顶上压下。
这股压力空前沉着,压得权九龙亦喘不过气来,不停的哇哇大哭。权魔闻声,慌忙转身,守护着权九龙。
阿保机内心暗震,思忖道:
“好厉害的沙陀气忍。”
依旧盘坐不动,双目闪烁着凌厉的精芒。
压力重逾干斤,屋内所有的杂物家个尽给压扁迸碎,“啪。啪”暴响不停!
紧接着“啪嘲”一声,屋梁亦被无形的压力压断!尘埃纷纷落下,权魔不禁内心大骇,惊问道:
“好高的功力!不知来的是什么人?”
阿保机闻言咬牙道:
“来的是整个神州的头号公敌!不单凤舞被他们所擒,就连你师父亦死在他们手上。”
“什么?”权魔闻言有如闻晴天霹雳,浑颤栗,怒填胸腔,仇涌五脏,大喝道:
“什么?师父死了?”
阿保机闻言怅然一叹,点头不语。
屋外正有十人手持一颗水晶珠,分站十个不同方位,正是李克用带来中土的十名沙陀人——“沙陀气忍”!
沙陀气忍所施的乃属奇门气功——大日紫气。
此刻十人各自发功,竟形成一道无形的巨墙,把屋子重压。
大日紫气较之中国只顾强身的气功更具攻击性,尤其是透过蕴含磁力的水晶珠发出,杀伤力简直惊世骇俗。
此际,为首一名沙陀人沉喝一声,众人顿把手中的珠徐徐下压。
匪夷所思的力量登把庞大的气墙收窄。
整间房子被挤压得迸裂欲塌。
就在此时,与他们分头搜索的李孝猛终于率众掩至。
李孝猛一见十人,不禁双目寒芒一闪道:
“你们曾与我师立约,养兵千日,用在一招,如今未得我师父命令便出手,未免多管闲事!”
李孝猛如此一语,为首沙陀人也是为之一愕。
李孝猛见为首恨人不语,冷笑道:
“其实阿保机已成瓮中之鳖,根本也用不着你们出手,就交给老子领功吧!”
原来十年前:气忍出道之初,即以性命挑战李克用之不灭金身,以求扬名立方。
岂料终是惨败。李克用竟放过他们,条件就是答应为他做十一件事方可离开。
李克用于是把他们养在身边。准备随时随地着他们办一件事。可惜多年以来,李克用势力茁壮迅速,根本不用借助他们之力,十气忍只好一直追随他左右。
一等十年,气忍们功力在不断提升,只要李克用一声令下,十人必能替其完成。对李克用而言,正是——养兵千日,用在一招。
十气忍思绪疾转,想到这里,亦把大日紫收敛。
李孝猛深知阿保机己是强督之未,立率众向小屋冲去,”
众人尚未冲进小屋,忽然听到喷的一声巨响,一团人影自颓但败瓦中飞射而出。
十气忍与众人乍见之下一震,李孝猛大喝一声:
“快追!”
率众疾追而去。
十气忍见状,一人不禁苦笑道:
“嘿,想不到阿保机还有力逃走,若不是给李孝猛阻,我们十人早将他擒杀。”
另一人闻言接话道:
“没办法!我没有必要与他为难,而且此事也非我们的份内之事。”
说话声中,十气忍已然转身而去。
那团人影似甚熟悉地形,飞快向山头驰去。
人影正是权魔,快意门向以快著称,但他此刻要分挟阿保机与儿子,轻功自然大打折扣。
身后李孝猛己然率众渐渐追近。阿保机不禁大急道:
“他们的目标是我,你不用理我,快带你儿子走。”
权魔闻言咬牙道:
“不行,若非因我向你下毒,怎会弄成如此,而且我若丢下你,以后怎样向凤舞交持!”
权神话音刚落,忽然一个暴喝声平地响起:
“好!两个都是好汉,那就一起死吧!”
暴喝声中,一条身影己如天将飞至,正是李孝猛!
权魔闻言一惊,突然手臂一屈,暗器自袖内“嗤嗤”飞出,激射而上。
李孝猛冷喝一声:
“呸!雕虫小技,也来现丑。”
手中刀一舞,“喀嚓”几声暴响己然将数柄小刀尽皆劈断。
身形一闪,挥刀闪电般的劈向阿保机,他自入中原来未立半分功劳,此刀誓杀阿保机才后快。
权魔见状大惊,急以袖中权魔剑硬挡。李孝猛见之冷哼一声,身形一闪,乘势膨的踢出一脚。正踢在权魔的左腰之上。腿劲千均,顿时把三人踢下山坡。
鬼刹罗见状亦纷纷挥刀扑向三人。
权魔见状连放下阿保机,挥剑疾挡,“当当”向声暴呼,己然将扑向自己与儿子的鬼刹罗逼退。
然而,更多的鬼刹罗去”又纷涌向阿保机,挥刀围攻。
身受重伤,面对如蚁强敌,阿保机依然面无畏色,双目虽若有所思,但仍镇定非常,毫无半分惊惶之态。
因为,他还有一个逼不得已的战略。生死未分。
眼见众鬼刹罗挥刀虎虎劈至。一代宗师——阿保机蓦地大喝一声,粹的挥出一套柔掌,以彼之道还施彼身,当场御开攻来之力,令众人身不由己的自劈,一阵惨呼声响起,已然有数个被同伴所伤。
李孝猛在山上见之,不禁惊道:
“好绝妙的掌法,破船也有锈钉三分,果然是一等一的高手!”
阿保机一招遍退众鬼刹罗,急对身边的权魔道:
“敌众我寡,我俩不久战,你宜带权九龙先走,这里由我挡一阵。”
权魔见阿保机一招退敌,知他自保有余。闻言点头,抱着儿子欲离去。
李孝猛曾阻气忍擒阿保机,若因此给其走掉,必遭李克用重罚,见权魔抱着儿子掠身而起,不禁内心大惊,情急之下,内力一吐,大喝声:
“走不得!”
贯气狂踏足下巨石。
“轰隆”一声巨响,巨石被震,顷刻以雷霆万钧之势,如滚球般的压向三人。
二人闻之大惊。阿保机神色一变,暗禀:
“不行,我己累了凤舞,今日即使死,也不能连累权魔父子。”
心念一决,眼见巨石滚下,闪身拦权魔身前道:
“决运劲打进我的背门大椎穴。”
权魔乍见阿保机拦在身前,不禁悚然动容,闻大惊,眼见巨石将滚至,刻不容缓,知道别无选择余地。
连忙如气提气运劲,一掌抵在阿保机身后的大椎穴上。
谁料刚触其大椎穴,权魔赫然发觉内力狂泻而出,不禁内心暗骇。
原来阿保机体内竟在吸纳其功力,并将之凝聚于指,蓄势暴发。
见前李孝猛踏石滚至,阿保机大喝一声,权魔体内力经他融会旋去,闪电般一指直向巨石,威力倍僧,“轰隆”一声巨响,巨石己然被其霸道绝伦的一指一分为二。
权魔内力被吸大半,精疲力竭,立被反震之力震飞出去。
李孝猛向来皆慑于阿保机宗师之威,此时骇见其竟还有如此深厚功力,大惊之余,足下失倚靠,急堕而下。
阿保机不待李孝猛站稳,冷喝一声,身形一闪,右掌闪电般的击向其操刀之手,左指骄指成剑,同时戳向其眉心。快如电花石火!
李孝猛骤觉全身一震,四肢顿时疲软无力,大量内力伊如滚滚浪涛向阿保机体内涌去,不禁神色骤变,浑身暴颤,内心骇然,惊呼出口:
“啊!这是什么武功?”
阿保机闻言咬牙冷笑道:
“这就是陌上花开的奥妙之处入如非你咄咄相逼,迫我们走入死路,我绝不想用此最后一招!”
阿保机语声方歇,李孝猛毕生功力己然被吸尽,整个人犹如干枯般向后颓然倒毙。
众鬼叉罗见李孝猛惨死当场,尽皆震惊,慌惶向阿保机扑上。
阿保机冷哼一声,双臂朝天,骄指成剑,大喝一声:
“起!”
“起”字刚出口,四周野赫然被阿保机所吸来之气所带动,如万剑般拔地而起,纷纷刺伤向前扑来的鬼刹罗。
就在此时,一个暴喝声传来:
“好!好深不可测的功力!”
阿保机闻言一震,遁声望去,‘叶叶叶’数声暴响,十条绝快的人影己如旋风般一闪而至,生生把他围在核心,正是沙陀气忍。
阿保机至此才使用陌上花开最后一诀,所为何故?
这股力量的背后到底有什么秘密,
面对十名匪夷所思的沙陀气忍他又如何脱身?了断?
“魔,是什么?”闻香绝刀缓缓的问道。
杨行密思索道:
“以晚辈之见,魔是正常的对比,是邪恶的象征。”
“错!这只是最肤浅的一种世俗见解。”闻香绝刀闻言冷声道:
“魔,其实是臻至最高境界之前的必经试探,也是唯一的不二法门。”
顿了顿双目一寒道:
“要成魔,就必须要一一一心一意。”
杨行密闻言不解道:
“前辈,何谓一心一意?”
闻香绝刀闻言缓之解说道:
“一心,就是只管一生争强好胜之心,要打败最强者方才后快。”
杨行密闻言不禁想起了可怕的李克用,点头道:
“这个不难,晚辈今次矢志成魔,便是要打败大唐的最强者一一李克用?”
“晤……”闻香绝刀闻言深吟道:
“这是你的执念,在入魔之前,你要好好记着这个人。”
杨行密点头继续问道:
“前辈,那何谓一意?”
闻香绝刀闻言双目精光一闪,注视着杨行密缓缓道:
“一意,就是心怀魔意,只有魔意,忘记过去一切情义哀荣,也要忘对你最重要的事物。”
说着指看他身前的战雄狂刀道:
“这柄刀你从何得来?”
杨行密闻言一震道:
“此刀是先父留给晚辈的唯一遗物,也是家传之宝——战雄刀。”
闻香绝刀闻言思索道:
“你怀中的又是什么?”
杨行密闻言暗惊道:
“是一柄扇,”
说着探手入怀,取出扇子道:
“这扇……是一个我最爱的人所赠的。”
闻香绝刀闻言黯然一叹,沉吟良久道:
“刀和扇,只会令你睹物思人,扰你成魔,必须彻底放弃。”
“啊……”杨行密闻言不禁暗呼一声,犹豫不语,沉吟不语。
闻香绝刀见了双目寒芒一闪道:
“犹豫?嘿,这仅是一个小小的牺牲而已。”
杨行密闻言一震,点了点头;双手把扇和刀送到闻香绝刀面前。
闻香绝刀闻言凝视着杨行密良久,起身道:
“跟我来。”
转身带着他朝洞府中走去。
走入洞府,杨行密突然发现身前一条长约七尺,黝黑发冷的东西,禁不住问道:
“前辈,这是什么?”
闻香绝刀闻言缓缓道:
“最理想,最夺命,最绝的刀法——-魔刀。”
“魔刀?”杨行密闻言凝视着魔刀良久,言放眼一看,只见足下坑痕全是刀痕,密集而成一个巨大无比的魔字。
杨行密仔细端详每一刀的刀路,不禁为之魔夺,在常人来说,就是神夺,整个人顿是怔在当场。
闻香绝刀见了不禁笑道:
“可怕吧?但眼睛所能见的只是很表面的,可怕,你必须以手去触摸,用心去感悟他的可怕。”
杨行密闻言一震,回过神来,蹲身以手触摸魔字的一笔一划,赫然发现,其中的每一刀痕,皆有如在人的要害大穴一般,其力量把握之佳,部位捏拿之稳,皆是妙到毫巅,己达不可思议之境。
心中骇然,不消片刻,将整个字触摸了几笔,不禁倒抽了一口凉气,头上己是汗如雨下,浑身血脉却几欲为之凝固。
闻香绝刀默默的注视着杨行密良久道:
“怎么样?”
杨行密闻言长长的吁了口气道:
“好利害!前辈的魔刀每一刀皆在逼过对方进入早已安排的死位,绝对不留余地,是……”
杨行密话到此处,忍觉心头一寒,不期然后退了几步。顿时汗如雨下,惊骇中的注视着地上的字道:
“最可怕的必杀刀。”
闻香绝刀闻言点头道:
“酒仙李慕白说你仅花片刻便领悟创刀,可知悟性奇高,你如今且把地上的刀法使一遍吧。”
杨行密闻言点了点头,回思看魔字每一刀的刀路,以掌代刀,缓缓施出,高昂的刀中已然充满着浓浓的魔意与杀气。
身形如密而转,双手越舞越快,绕着魔字,整个人刹时化着一条淡淡的幻影,只闻刀风虎虎暴响,难观其形。
刀绝王缓缓的盘坐在地上凝视杨行密使刀,不知不觉的闭上了双眼。
刀绝王虽说一遍,但杨行密竟使了十遍……二十遍……整个人就像着魔一般,疯狂的使个不停,似乎忘记了世间的一切。
直至使到一百遍,已然过了一天一夜,杨行密始筋疲力尽跪在魔字上,仍如疾如醉的触摸着魔字的每一画,每一笔。
在这一百遍之中,每遍杨行密都发觉刀法上还有意想不到的新变化,这正是其令人着魔之处。
刀绝王不知不觉间在魔字前盘坐了一天一夜,终于缓缓睁开双目注视着如痴如醉,如疯如狂如迷的杨行密道:
“杨行密,你如今该明白魔刀之可怕了吧,只要你一旦沾染它,便势难自拔。”
说着缓缓的站起身道:
“单练刀法并不足够,你随我来吧。”
杨行密闻言一震,猛的回过神来,点头起身,跟着刀绝王离开。
刀绝王把杨行密带到一个满载浓稠粘液的黑池上,凝视着池中的粘液道:
“纵使你己熟悉魔刀刀法,仅只得其形,并未得其髓。”
顿了顿道:
“若要发挥魔刀的最高且毁灭性的威力,你必须由外至内,连一颗心也要入魔。”
杨行密闻言沉思良久,不解道:
“前辈,心要怎样才能入魔。”
刀绝王闻言不答道:
“你先咬破指头,以血滴入池中。”
杨行密闻言点了点头,嚏的一声。咬破食,迎风一挥,鲜飘洒在池中,溅起无数涟筋,独渐荡漾开去。
刀绝王见了不禁暗禀:
“好奔腾的血!果然是一个与众不同的人!”
刀绝王思忖间,血愈化愈快,转瞬间己演化成一太极之形,不禁凝思道:
“这个浊世魔池,本来混饨不明,你能以血把它变成太极,足见内心正直,你如今就跳进池内,把刀法融会贯通吧。”
杨行密乍见血在池中化成太极也不禁心中大惑,闻言明白了不少,点头除去上衣,飞身跃入池中。
“扑通”一声响,杨行密直没入底,看不见头,溅起一股液浪。
良久始钻入头来仰视着池上的刀绝王道:
“前辈,这里面有很怪异的药未!”
“不错!”刀绝王闻言点头道:
“池水乃以千万种奇草之毒拌和而成,其毒无比。”
刀绝王话音刚落,杨行密觉身上伤口开始刺痛,麻、痒起来,内心不禁暗惊,愕然注视着他道:
“前辈,这毒对人全不会没有害吧。”
刀绝王闻言沉思着道:
“池水虽奇毒无比,只要你能把一颗心变得比池水更毒,便会无碍!要急于入魔,必须以生命为赌注,若你后悔的话,我此刻仍可以助你回头,若晚了,我爱莫能助。”
刀绝王三番五次的解释入魔之可怕,杨行密亦感其用心良苦,毅然点头道:
“前辈,我义无反悔!”
刀绝王闻言怅然一叹道:
“唉,当今之世屡为同胞牺牲的又有几人?真是可惜,可惜!”
叹毕,凝视着杨行密解释道:
“杨行密,你如今必须在魔池内,把魔刀刀法与你心血相融为一,更可把池水逼向那个魔字。”
说着空袖一拂,指看他旁边的一个魔字。
杨行密闻言点了点头,凝神细听。
刀绝王顿了顿继续指点道:
“只要混合你心血的池水注满了整个魔字、便是你成魔之时!”
杨行密聆听间,意念一松,毒性攻伤,疼痛之极,不禁冷哼了声。
刀绝王闻言大惊,神色微微一变道:
“杨行密!壁上还刻有魔刀的八字真言,能够帮你更易彻悟魔性……”
顿了顿道:
“记着,生死存亡,成败与否,这一切全看你的造化了。”
杨行密闻言咬牙点了点头,游目朝石壁上望去,上面赫然写着八个石划银钩的楷体字:
“舍魔弃禅,离经叛道!”
杨行密凝视着八字沉思良久,缓缓把头浸入魔池。霎时所有前尘缠绕心头,一个性情中人,能否弃绝亲情,反情,爱情,而一念成魔?
依依被父亲驼着疾行如飞,突然瞥见石索上布满了蜘蛛,不禁担忧道:
“爹,这石索上布满蜘蛛,女儿不想过去。”
闻香霸刀闻言摇头道:
“不行!爹此后无论去哪里也要带着你,绝不容你再离开我半步。”话方落,身形一弹而起,身形快如幽灵花影般在正邪道上弹跳跃前。
身法之快,轻功之绝,可谓天下鲜有。轻而易举便避过所有毒蛛掠至生门。闻香霸刀不禁贯劲大喝道:“闻香老鬼,老子已经找上门来了,你快滚出来见我!”
霸刀充沛无匹的声音挟着内力轰出,迅即震动了整个生死门,响遏九霄,遥传天际。
两条人影应声而出,一个高而瘦,一个矮而醉!二人乍见霸刀,不禁为之大震,神色倏变。瘦者脱口呼道:“啊!是他?若给他扰乱杨行密入魔,对主人和杨行密都有害啊!”
醉者惊得瞪大了双眼,几乎有此不相信自己的双眼,良久始点头犹自不信的道:
“什么?这条蛮牛怎么会找到这里?他苦练十年,功力已登峰造极,给他找着刀绝王,便麻烦,而且他更会对杨行密不利。”
二人小声说话问,闻香霸刀见刀绝王没有现身,手中的争名刀一挥,大声喝道:
“刀绝王!你这缩头乌龟,躲在此处,害我苦找十年,你快滚出来与老子痛痛快快一决高下!”
话声出口,背着女儿,一掠而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