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村日最近的最一间小客栈柳来客栈!
客栈大门紧闭着,从窗户上探出一个脑袋,向外望了一下又缩了回去,内里一个声音道:
“啊?有人入村了!”
另一个声音道:
“看来并不像是雪峰寨的人!”
这个声音绝的错,来人并不是雪峰寨的人,而是……
钱柳!
他前面还坐着钱乾(马卓天)!
钱乾(马卓天)仰着小脸问钱柳道:
“爹,为什么我们要来这冰天雪地找师公呢?”
钱柳微锁双眉道:
“我们在南方找了几个月,还是没有你师公的踪影,才会前来漠北!而且,我也隐隐感到这一带,有一股剑的感觉!”
原来,阿保机与朴市钿来己夫踪整整三个月,钱柳与鬼虎分道扬镰寻找了也已有三个月,但还是茫无头绪,最后终于来到这北地小村。
说话间,已经来到了柳来客栈门前。
钱柳一勒马首,跳下马,将钱乾(马卓天)也接了下来,然后将马匹全在客栈的马厩内。
钱乾(马卓天)上前敲门道:
“店家!请开门!我们是来投栈的!”
奇怪,天色尚早,这客栈却大门紧闭!
很快,门便“吱呀”一声开了,伸出一个脑袋道:
“啊!你们来得真不合时!”
钱乾(马卓天)与钱柳闻言一怔。
店主催促道:
“快进来呀!”
钱乾(马卓天)与钱柳忙闪身进屋。
屋内,一个伙计手里端着一盏油灯,看得见这店主面色很难看,有点慌张的意味!
让金钱柳父子俩后,店主探出半身子朝处四下里一望,又缩进屋子,关上大门,还用一根粗大的木头抵实!
钱柳纳闷道:
“店家!瞧你神色慌张,有什么事吗?”
还未等店主答话,远无又传来一阵杂乱的马蹄声,仿佛是有大队人马在向村内进发!
“啊?来了!”店主神色惶恐的道:
“快吹熄灯火!”
伙计忙应声吹熄了油灯,屋内立即陷入一片黑暗!
钱乾(马卓天)嚷嚷道:
“哦,好黑!你们在干什么?”
话刚说完,他的嘴就被店主捂上了,俯在他耳边低声道:
“别出声!雪峰寨的人到了!要是被他们发现可就麻烦了!”
“察——”
店主话音刚落,一支利箭便被门射入,划破了店主的右肩,直飞钱柳的背门!
但离钱柳背门还有一尺时,利箭竟然“波”地一声断成数截,跌落在他身后的地上。
柳来客栈隔壁,便是英姑家!
这时,一名喽啰从屋内拖出英姑,朝门外一位骑在马背上的络须大汉道:
“哈!老大!我们在这户人家找到一个大美人啊!”
马背上的络须大汉,正是令村民们闻风丧胆的雪峰寨寨主响尾李伯涛!
英姑挣扎着大声叫嚷:
“混蛋!放开我……”
英姑妈从屋里赶出来,老泪横流地哀求道:
“求求你放过我女儿吧!大爷,求求你!”
那名喽罗冷哼道:
“废话!”
英姑妈继续哀求:
“大爷,可怜我就这么一个宝贝女儿,求求你放过她吧!”
那名喽罗腾出一只手,一拳将英姑妈击得翻倒在地,怒喝道:
“死老太婆,少罗嗦!这样可人的美人儿怎么能放过?”
可怜英姑妈被那名哆罗一拳击得口中鲜血直喷,当场昏死过去!
这时,老村长已手提一包银子狂奔而至,朝响尾李伯涛道:
“响尾寨主李伯涛!我是这条村的村长,请你放过英姑一家吧!”
响尾李伯涛置若罔闻,对老村长更是视若未见!
老村长双手举着那包银子道:
“我们村听有的财物都在这里!希望你高抬贵子,不要伤我的村民!”
响尾李伯涛狠狠地向地上呻了口痰道:
“我早就吩咐你们送财物上山,如今竟然要老子亲自来取!你当我响尾李伯涛的话是放屁吗?”
老村才惶恐地把头摇得像拨浪鼓一般,
“不敢!不敢!小老儿怎有这个胆量?”
响尾李伯涛狞笑道:
“老子现在不单要钱财,还要命!”
话间一落,手中长长的马鞭一挥,“啪”地抽在老村长的面门这上!
老村长惨叫一声,面门被抽出长长的一条血糟,尸体轰然倒地,那包银子也落在地上。
响尾李伯涛长鞭又一挥,便卷住了那包银子,再一收鞭,那包银子便飞到了他手上!
钱乾(马卓天)从门缝里向外望着,不由愤声道:
“钱也要,命也要,好凶残的山贼!”
一名喽啰听到声音,便载到客栈门前,“蓬”地一声,将那扇本来就被刚才那到箭射破了的门一脚踢碎,厉喝道:
“什么人躲在里面?快给老子滚出来!”
就在这喽啰一脚踢破门的同时,一个人也同时飞踢而出,将这喽罗踢得嚎叫一声,倒飞丈外!
“妈的!客栈内有人!好大的胆子,居然敢多管闲事!”
响尾李伯涛怒喝着,手中长鞭一抖,如灵蛇一般向破门疾卷而去!
门里正是钱乾(马卓天),碎不及防之下,立被响尾李伯涛的长鞭缠住脖子!
响尾李伯涛右腕一抖,想将钱乾(马卓天)抽出门外,但钱乾(马卓天)双脚用力抵住门坎,响尾李伯涛一招也未能将他抽出去!
响尾李伯涛身旁一名喽罗惊诧的道:
“老大!是个乳臭未干的小子!”
响尾李伯涛冷哼道:
“不知死话的臭小子!给老子滚出来!”
说着,向回猛力拉长鞭!
长鞭顿时绷得紧紧的,两人如在拔河一般,钱乾(马卓天)也不甘示弱,双手抓住长鞭,右脚抵住门坎,身形向后倾斜!
响尾李伯涛失口赞道:
“好小子!小小的年纪竟然还有些内功根底,不赖呀!”
长鞭乃牛筋所制,特别牢固,两人用足平生力气,也绷它不断!
客栈内,店主焦急的朝钱柳道:
“这位……大侠!你独生子看来惹上麻烦了!你快去帮一帮他吧!”
钱柳沉着道:
“身为我的儿子,已经注定浪荡江湖的路!既然要走江湖路,就必须有自己解决困境的能力!”
店主担忧的道:
“那……那岂不是叫你儿子去送死?”
钱柳不再言语。
钱乾将二人的对话尽收耳内,心中暗道:
“不错!没有到必要的关头,我也不应该依赖爹!”
门外,一名喽罗冷哼道:
“想不到这臭小子这么顽强,就让我来助老大一把!”
话间刚落,手中长鞭一挥,卷住步大抵住门坎的右脚足踝,发力一拉,便将钱乾(马卓天)抽出门外!
就在这时,突然一条白色人影射而至!
挟住英姑的那名喽罗厉喝道:
“妈的!什么人?”
话刚说完,人影己飞到他的头顶上空,一脚踢在他的面门上,将他踢得负痛松开了英姑,身形倒射而出,“篷”地一声跌落在客栈墙边!
英姑盯着来人道:
“啊?是……你?”
来人正是王建!
身形电闪,右手载指截向响尾李伯涛的长鞭,“卡”长鞭立即齐中断作两截,接着,他又戳断了钱乾(马卓天)脚上的长鞭,三个动作一气呵成,毫不拖池带水,利索至极!
钱乾(马卓天)感激一笑道:
“叔叔,谢谢你!”
王建右臂一揽钱乾(马卓天),将他送回屋内道:
“兄弟,你留在这里!外面那班人就由我来对付!”
说罢,就欲出门而去,但他一扭头使瞥见了一个人的背影钱柳!
“哦?是你?”
王建止步道。
钱柳转过身来,冷冷的道:
“王建,许久没有见面了!”
钱乾(马卓天)看看王建,又看看钱柳道:
“爹!原来你们是认识的?”
这时,利箭如雨般射了进来,“哩哩”之声四起!
王建闪身护住钱乾(马卓天),双手疾挥,将射还的利箭支支震断!
两名喽啰趁势嚎叫看扑进屋子,飞身挥刀向王建猛劈而下!
“妈的!敢和我们作对,老子今日就叫你死不全尸!”
响尾李伯涛骑看马直冲进来,大刀一晃,朝王建当头狂劈!
三柄大刀未势俱沉猛非常,非同小可!
钱柳这时这站在客栈一张木桌前,只听他大喝道:
“让我来!”
喝声中,他右掌一挥,猛然向木桌桌沿一拍,“蓬”,木桌立即碎成万片,木碎直射响尾李伯涛与那两名喽罗!
“功嘲——”
木屑撞中两名喽罗的右臂,顿时骨格粉碎手中大刀也“当”脱落在地!
响尾李伯涛也被一根粗大的木头撞中胸口,惨叫一声,身形倒射,飞出门外,心中暗骇道:
“好利害!想不到这条小村竟然会有这样利害的超级高手!再纠缠下去也只会自讨没趣!”
脚尖一点地面,忍痛飞身窜上一间民房,电快逃窜而去!
他那些小喽罗,见响尾李伯涛逃去,自然也就跟着夹尾而逃!
众贼退去当时,众村民才步出家门,纷纷聚集在柳来客栈前。
一位年老八十的瘦老头几棒着一包银子,走近钱柳道:
“多谢大侠击退雪峰寨的山贼!可惜村长不幸身故,我们也不宜子设宴道谢!这是村民们筹集的银两,就送给大侠聊表谢意吧!”
钱乾(马卓天)看了看钱柳,对瘦老头儿道:
“我爹并不是为钱而出手救你们的!这些银两请各位收回吧!你们的心意我和爹心领了!”
瘦老头儿见钱乾(马卓天)推辞不肯收,也不勉强,遂收回银两……
此时,王建却独自一人靠在村里庙宇的幸廊石柱上喝酒!
酒,仿佛成了他的第一生命!
“虽然你平时对我很冷淡,但原来还是关心我的!”
英姑踏雪而来,莲步轻移,走到王建身边,石丁着王建的脸道。
此际,天空已飘起了鹅毛大雪!
在这种寒冷的天气里喝点酒,是件很开心的事,也可以暖暖身子,可王建喝酒,似乎是借酒消愁,但借酒消愁愁更愁,王建的脸上,一直都藏着深深的忧郁,浓浓的愁!
“多谢你刚才出手相救!”英姑搓了搓手,轻声道。
“走!我不想见任何人,也不想和任何人说任何话!”王建连看也没看英姑一眼,仍自顾痛饮,声若寒冰地道,
英姑并没有走,反而踏前一步道:
“你今晚遇见那父子俩后,看来更加不开心,他们到底是什么人?”
王建闻言怔了一怔,旋即又往嘴里灌酒!
英姑关切的道:
“啊!你已经喝得大多!不要再喝了!”
王建果真没有再喝,将葫芦扔进了雪地中,震得老远老远!
他并不是听从英姑的话。而是那只酒葫芦已经被他喝空了,空酒葫芦对喝酒的人来说,是件最可恼的东西,当然会扔得老远老远!
酒喝光了,王建也醉了,身子无力地倒了下去,英姑忙抢步上前挟住他。
平时,他喝一壶酒根本就不会醉,但今夜他却醉了!
而且醉得很快!
英姑暗道:
“哦?他醉了!外面风寒露冷,容易着凉还是先扶他进庙去歇歇再说吧!”
遂将他颇费力气地扶着庙里,让他躺在草堆上,然后在旁边燃起一堆火,再去关上庙门空荡荡的庙里顿时暖和了些!
英姑也累得气喘吁吁,香汗淋漓,真没想到男人竟这么笨重!
王建“哇哇”地吐了一大堆,英姑忙掏出自己的手帕替他擦去嘴色边的残物。
王建又吃语般地道:
“都是……我……不好!我……太自私……了……一直……都是……我拖累了……
你……
英姑闻言心中暗道:
“他本来是一个不平凡的人……究竟有什么事他解决不了?会在这种地方以洒麻醉自己?哎!真是……可怜……”
王建突然睁开眼睛,抓住英姑的胳膊用力往外一甩,将英姑甩出老远,跌倒在地上!
英姑如受惊的小兔子一般:
“我……”
王建揉了揉眼睛吼道:
“走开!我不需要人来服侍!”
这时,王建突然从门缝里看见有条人影站在门外,忙站起身来,摇摇晃晃的朝门口走去。
英姑莫名其妙的看着他的背影。
“吱呀”,门打开了,门外的人影是钱柳!
王建一怔,喃喃地道:
“是……你?钱柳?”
钱柳回过头来,看了王建一眼。
“刚才的事,你已经看见了?”
王建冷静的道。
钱柳转过头去,微微颁道道:
“晤!”
王建道:
“如果我刚才真的动心,你会不会杀了我?”
钱柳道:
“当日我将袅袅交给你,就对你有信心!”
顿了顿,又道:
“我只感到奇怪,你为什么不与袅袅一起?”
“袅袅……”王建咬了咬下唇道:
“自从三分校场那场巨爆之后,我和她都能侥幸逃生。可惜回到家里,我发现一件事……
那是一袭斗蓬!
我推开房门时,发现袅袅正从一个箱子里拿出一袭斗蓬!
我忙走过去:
‘这斗蓬的缝工好精巧!’
袅袅正看着斗蓬出神,被我吓了一跳,旋即点点头道:
‘嗯!这袭斗蓬,其实是我多年前亲手逢的!这次在三分校场遇上风大哥,听他说,钱大哥原来真的在生!我感到他一定会回来找我!所以我才找出这斗蓬!’我正想开口,袅袅又道:
‘我会亲自将这斗蓬送给他!’
我听了,心里很难受,沉默了二会道:
‘既然钱柳已经快和你团聚了……那我也好离开了!’听我这样说,袅袅微微一怔,回过头看着我道‘听……杨大哥说,钱大哥在这些年来,也有……很大变化……不知道他……现在变得怎样了?’
袅袅本来在为即将重见钱大哥而高兴,可是我却又要离开,我可以从她眼神里看出犹豫不舍之色。
正在这时,王武跑了进来,朝袅袅嚷道:
‘娘亲!有一个披斗蓬的人找你!’
当时,袅袅完全喜极忘形,笑容如二花里绽放的鲜花:
‘啊?会不会是钱大哥?’
我和她在一起十多起,从来没有看见她笑得如此灿烂!
此时我才深深地明白,钱大哥在她心中是何重要!”
说到这里,王建斜眼一瞥钱柳,又缓缓的道:
“当时那个披斗蓬的人虽然不是你,但我知道,这事迟早会发生!
我的心,日夕被这阴影笼罩着,相当辛苦!我很害怕有朝一日会看见你和她重聚的情景!更无法面对这残酷的现实!
我也不想再夹在你与她之间!更不想看见袅袅为了同情我,而难干抉择!”
钱云淡然道:
“所以,你就选择了逃避?”
王建点点头道:
“不错!我留一封信给袅袅后,便来到了这个不问世事的地方!”
说看,斜瞥了一眼钱柳,顿了一顿道:
“想不到,即使逃到这冰天雪地之中,我还是又遇上了你!”
不错,他的确想不到,他以为自己就在这冰天雪地里渡过下半辈子,谁知,偏偏冤家路窄,又和钱柳相逢了!
钱柳望着真暗的天空,深沉的道:
“有些事情,纵然想一走了之,仍然是无法避过的!”
王建沉默不语。
钱柳的话十分正确,就如他和钱柳之间,想避也避不过,即使能避得一时,但也避不了一世,最终该面对的还须面对!
“王建,我想见袅袅一面!”
钱柳突然转过身来道。
王建淡然一笑,钱柳的这句话,早就在他的预料之中……
天,不知不觉间就亮了,新的一天来到,雪也停了,一轮崭新的太阳正从远远的天边徐徐升起!
宁静的小村,犹未睡醒,一口古井旁,一个女子正汲水。
“娘亲!你快看!爹回来了!”
突然,一个小男孩一蹦一跳地奔了过来,冲着女子嚷嚷道。
女子忙丢下手中的水桶,看着迎面走来的汉子,惊喜的道:
“王……建!”
汉子正是王建,空荡荡的右袖在建风中轻摆着,他的胡须,也布满了整个腮帮,看样子最少也有三个月未曾刮过了!
女子奔近王建,惊喜得有点手点无措的样子,喃喃的道:
“太……好了!王建!我们一直都找不到你!王武和我都很担心!”
旁边的小男孩就是王武,他仰着小脸望看王建道:
“是呀!爹,我和娘亲很担心你呀!”
王建伸出左手摸了摸王武的头,然头盯着女子的俏脸,道:
“袅袅,不见数月,你看来瘦了许多!”
这女子,正是袅袅,一直在等着钱柳回来找她的袅袅!
袅袅臻首缓垂,盯着自己的脚步。
“来!我们回家!我为你弄些好吃的!你看你,弄得又黑又瘦的!”
袅袅突然抬起头来,拉起王建的左手,心疼地道。
说着,转身就走。
王建脚下未动,向四轻轻一带手道:
“袅袅,我这次带了一个人回来!”
袅袅闻言止步,转过脸来看着王建,敏感的道:
“谁?”
王建轻轻的吐出三个字:
“钱柳!”
袅袅如触电一般,松开了王建的手,瞪大着杏眼看着王建,似乎他的脸上突然开了一朵花一样!
王建转过脸去看着丈外的一棵老树道:
“他就在山下的望心桥等你!”
那棵老树上,正有两只麻雀在蹦来蹦去,叽叽喳喳地欢叫着。
王武拉了拉袅袅的衣袖,好奇的问道:
“娘亲!那个步叔叔是什么人呀?”
袅袅咬着嘴唇,没有答话的意思,眼睛也在盯着那棵老树上的两只麻雀!
王建向前跨了两步,盯着袅袅的脸缓缓的道:
“袅袅,这次是我带他回来的,我自己早已有心理准备!其实在十多年前与你一起的时候,我已经预料到了会有今日!”
袅袅的视线从老树上移到了王建的脸上,挪了挪嘴唇,但没有说话。
“你不用再顾虑我!”王建伸手轻轻地拍了拍袅袅的削瘦的肩膀道:
“你已经等了他十多年,今日他终于回来了,你应该高兴才是!”
袅袅困难地咽了口痰,缓缓转过身去。
“快去吧!不要让他久等!”
王建眼里浮起一层淡淡的忧郁,声音很轻轻得几乎只有他自己听得见!
袅袅愣了一下,莲步轻移,顺着长长的石阶向山下走去……
望心桥,在建晖中横躺在望心河上,河中水流不急,但水根深、早建的阳光照射在河面上,反射着温柔的光芒。
桥西桥东都各有一块巨大的岩石,岩石平坦光滑,似乎是专供路人歇息的。
钱柳与钱乾(马卓天),就坐在桥西头的那块岩石上,父子俩都在望着河中的流水发呆。
“爹!等了这么久,你的老朋友到底是谁呀?怎么还没来?”
钱乾(马卓天)突然扭脸看着钱柳道。
钱柳的视线,从河面抬到对面桥西,冷静的道:
“她,已经来了!”
钱乾(马卓天)忙扭头向桥西望去,只见一个女子正站在桥西向这边凝望!
钱柳缓缓站起身来,跳下岩石,向桥上走了几步,望着桥西低呼道:
“袅袅!”
桥西的袅袅也低呼着:
“钱大哥……”
在她低呼“钱大哥”的同时,脑海里却像放电影一般,闪过一个人的身影王建!
***
“哈……哈!娘亲!决些来救我呀!”王武骑在王建的肩上,大呼大叫着。
“袅袅,我第一次下厨!你来尝尝我的手艺!”王建弄得满头大汗,将两盘烧得焦黑焦黑的菜端上饭桌,用衣袖抹了抹额头的汗水道。
袅袅忙拿起筷子尝了一口,哇!真的很难吃,但她还是强行将它咽了下去。
“味道还过得去吧?哈!”王建还以为他弄的菜还可以,颇为得意的道……
“王建!你的决定是错的!你应该立即去救人!”被关在三分校场第一楼房间里的袅袅大喊道。
“袅袅!即使是错,为了你我也愿意错下去!”王建神色坚定的道……
***
“袅袅,好久不见了……”
钱柳望看发愣的袅袅,声音低低的道。
袅袅如梦方醒,有些茫然的点了点头道:
“嗯……想不到,十多年后,我们……还有重逢的……机会……”
钱乾(马卓天)不知什么时候也从岩石上溜了下来,拉了拉钱柳的衣角道:
“爹!你说你们是好朋友,却又为什么站得那么远,显得那么陌生?”
是呀!钱柳与袅袅之间距离有两丈多远,既然是好朋友,又为何站得那么远,显得那么陌生呢?
钱柳抚了抚钱乾(马卓天)的头,眼睛仍看看袅袅嘴角泛起一丝欣慰的微笑道:
“这个就是我的儿子钱乾(马卓天)!”
袅袅微微点头道:
“我……知道!我也听说过你这些年的事…
钱柳的眼睛,望着袅袅的背后,似乎忘了答话。
袅袅忙出回头望去,只见王武正气喘吁吁的飞奔而来,边大声叫喊道:
“娘亲!不得了!”
袅袅转身道:
“武,有什么事,慢慢对娘亲说,不要急!”
王武飞快的瞥了钱柳与钱乾(马卓天)一眼,然后又仰着小脸望着袅袅道:
“我找遍了附近,也找不到爹!爹又走了!”
袅袅闻言一愣,回头望了钱柳一眼。
“娘亲!你快与王武一起去找爹吧!我们不能让爹再走啊!”王武拉起袅袅的手,就往回拖。
袅袅急促的道:
“……大哥!我不能让王建离去!必须先去把他找回来!如果可以的话,请你在这里等我!”
说罢,随着王武往回疾奔!
就在此地,袅袅脚下的桥面突然破了,从桥下伸出一双手了,抓住了袅袅的双脚足踝!
“啊——”袅袅粉面陡变,失声惊呼!
钱柳见状忙纵身向桥西跃去……
但,与此同时,他背后又传来了钱乾(马卓天)的惊呼:
“爹!”
钱柳忙扭头一看,只见一个粗壮大汉己挟起钱乾(马卓天),向桥东林间窜去!
那粗壮汉子,俨然是响尾李伯涛!
-------------
响尾李伯涛制钱乾(马卓天)只为要令钱柳分神,好让桥下的喽罗能顺利擒下袅袅,作为要挟!
但……
钱柳仅仅回头望了一眼,没有半分迟疑地纵身便朝袅袅掠去!
“啊?这厮竟然连儿子也不顾了?”
响尾李伯涛见钱柳并未他预料的追来,不由停下脚步,失声惊叫道。
事实,也并非响尾李伯涛所说,钱柳并不是连儿子也不顾的人,只是因为他在回头一望的刹那,就已经知道有人会为他代劳!
来人身法奇快无比,只看见一道白影闪过,响尾李伯涛便惨叫一声,赫然倒地毙命!
而钱乾则有惊无险!
谁也没看清楚来人到底是谁,就连钱柳也没看清,心里暗惊来人好快的身法!
形势刻不容缓,钱柳决定先救王武!但,一条白影闪过,王武己被来人救上了岸!
突然,一块巨石自河岸直飞射向钱柳,势若雷霆!
钱柳听到背后风声,忙回身一掌,将巨石震得粉碎!
“钱柳,你想救人?哼!先问问老夫的爪再说吧!”
一道人影随石射至,扬爪直扑钱柳!
钱柳不及招架,忙飞身踏水避开!
来都一头如让自发,但满面红光,太阳穴高高鼓起。一看就知道是个内家高手,他就是响尾李伯涛的师父寒冰飞虎!
他的一手“寒冰飞爪”,早已享誉北地!
“钱柳!老夫要试试你是不是像传闻中的一样利害!”
寒冰飞虎大喝,一爪落空,便脚尖一踏河面桥木碎屑,身形暴起,斜飞上半空,陡然双臂一挥,双爪挟着“呼呼”劲风直向钱柳头顶上罩落!
“寒冰飞爪”狠毒无比,如被抓中,就会身化寒冰,全身冻僵而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