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天儿微微一笑,来到了这两位姨娘面前。三姨娘还知道礼物,上前跟萧天儿行了礼。而四姨娘则显得傲慢多了,只微微欠了欠身。
而萧天儿的眼中,却是无语被两个高大的仆妇绑缚着押在地上,头上的金钗早已散落在地,,头发披落下来,半遮着她的脸,嘴角依稀似有血迹。
萧天儿不由得怒从胸中起,直视面前的这两个女人。
四姨娘顿时脸上有些慌乱,但很快便是流露出不屑的神色。三姨娘的脸色则有些讪讪的。
冷冷扫过周围的一切后,萧天儿沉声地问道:“不知我的侍女哪里冒犯了两位妹妹,竟让妹妹们如此动怒?”
三姨娘苏媚丹看了四姨娘一眼,陪着笑道:“姐姐,这可能是误会……”
“苏姐姐——”四姨娘成鹃兰打断苏媚丹的话,看了萧天儿一眼,款款上前一步,福了一福,“世子妃明鉴,这丫头不懂规矩,冒犯了奴婢和苏姐姐。奴婢说了她几句,她竟还敢顶撞奴婢。这种公然以下犯上的行为实在是可忍孰不可忍!”
忽而,她又一笑,看着萧天儿道:“世子妃在宸王府中最是知书达理的,手下人这样不懂规矩岂不是坏了世子妃的名声?故奴婢一时气愤不过,才代世子妃教训了她,想来世子妃一定不会怪责奴婢的吧?”
苏媚丹在一旁急着拉了拉她的衣袖,她亦作不见。
萧天儿面无表情,只缓缓道:“看来,四姨娘还是通晓得王府的规矩,岂不知侍女犯了错要交由掌事的人处置。再怎么着,也犯不着一个姨娘亲自动手吧!何况无语是我贴身侍女,你这样越俎代庖,不但眼里没有我这位姐姐,怕是连世子和老王爷也没有了吧!”
说完,她便对身边的小内侍道:“还不快去扶了无语过来。”
缚着珑儿的两个仆妇虽是拿眼瞧着四姨娘,但是碍着萧天儿正室夫人的身份也不敢多言,只放手让小内侍们为珑儿解开绳子。
无语眼里还噙着泪,看了萧天儿张口想要说什么。萧天儿面无表情地摇了摇头。
成鹃兰的脸上有些挂不住,一阵红一阵白的。片刻后,她方急急地说道:“奴婢眼里并不敢没有世子和老王爷!”说完,她杏眼圆睁,看定萧天儿,流露出无所畏惧的神色:“世子妃若要指责奴婢,奴婢自不敢多言,只是此事要闹到老王爷那里去,世子妃未免有纵容包庇手下冒犯奴婢之嫌。”
苏媚丹见此情景,忙拦住成鹃兰,冲着萧天儿歉意地笑笑:“姐姐,四妹妹年轻气盛,难免口不遮拦,姐姐你大人大量,不要跟她一般见识。”
耀眼的阳光下,萧天儿的眼睛似睁不开的微微眯着。隔着光影里尘埃的灰网,她看到这位成娟兰有着年轻鲜艳的容貌,上好的苏绣织锦裹衬着她娉婷婀娜的身段,其眼里闪过一丝细微的惊惶,而下巴却高高地扬起,只拿余光斜睨着她,脸上写满着一个受宠的女人对一个失宠的女人的不屑和傲慢。
萧天儿的唇角勾起一线不易察觉的弧度,语气淡淡地有些飘忽:“苏妹妹,四姨娘的话你该听到了,请为我作个见证。四姨娘成氏以卑犯尊、出言不驯、藐视府规、德行无量,来人啊,拉下去,杖责四十!”
此言一出,在场所有人都为之惊愕。因为谁不会相信这样犀利的言行会出自这个曾是懦弱不硬的女子之口。
苏媚丹最先反应过来,忙上前拉了我,低声道:“姐姐,虽说她只是一位姨娘,可她宫里有人,我们宸王府得罪不起啊!不如先把她关起来,待回明了老王爷再处置不迟。”
无语也挣扎着过来,道:“小姐,奴婢也以为三姨娘的意思比较稳妥。”
萧天儿像是没有听见似的,只拿眼睛看了看旁边那几个年岁有些稍大的内侍。他会意,朝站在身后的几个内侍一摆手。他们上前来,挟着人便往旁边的板凳一按。
成鹃兰挣扎着大叫:“你怎么敢打我?世子断断饶不了你!”
她的侍女和仆妇看着自己的主子被拉下去,也万分焦急,但也不敢动掸。
板子落在皮肉上的声音混着女人撕心裂肺地哭骂,让所有的人都如芒在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