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为侍女,无语对自己的职责非常清楚,就是要好好侍候小姐。然而,对于萧天儿的变化,她的惊悸一直没有停止过。
如今,她又要面对是一个惊异的变化――小姐会骑马。萧家乃书香门第,门中子弟很少会有人接触马匹,“指鹿为马”的笑话也曾发生过。小姐再怎么聪慧,也不可能无师自通地能把那桀骜的烈马驯服得服服贴贴。
一日,她专注地做着女红,一匹杏黄色的丝绢在她的巧手裁制之下逐渐成形。
坐在窗前看书的萧天儿,见此,便伸手拿茶杯,“这么勤劳贤慧,该不是想做件衣服给情郎吧?”
“我想跟小姐做件衣裳,”对于小姐这样的言辞,她已经见怪不怪。
“朴”的一声,萧天儿才咽下的一口茶水被她吐了出来。她擦着嘴边的茶渍,连连说:“不会吧,家里有这么多人做衣裳,不缺你一人吧?”
“小姐,”无语大声叫了一下,目光用力扫过萧天儿,然后委屈地说:“你不是最喜欢无语给你做的衣裳吗?”
“啊,是,是,”在那双气势腾腾的目光下,再加上那悲怆的语调,萧天儿只得诚惶诚恐地用力点头。“我喜欢无语给我做的衣裳,只穿无语给我做的衣裳!”
无语这才破涕为笑,加快手上针线的穿梭。
而萧天儿则继续地看着手中的书。
“小姐,”一件衣裳很快就要成形了,无语这才低垂着头,小心地问。“我记得老爷曾经说过,骑马容易伤身!”
“哧,”萧天儿不在意地一笑。“这我还是第一次听说过。”
“小姐,”无语像是第一次害怕见到小姐反应似的,忍声地问。“你真的是我家小姐吗?”
“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萧天儿的脸色瞬间有如冰般的严寒,连说出的声调都冷淡不带人味。“我不是你家小姐,那我是什么?”
“不,”无语急了,“我不是那个意思。小姐,萧家虽然已经是空无一人,但萧家的名声还在。小姐,你是萧家的女儿,骑马——不是萧家人的擅长……”
“够了,我知道了!”萧天儿打断了她的话,厉声大吼。
无语顿时吓住了。她是第一次看到萧天儿如此声色俱厉。
“唉!”像是察觉了自己的失态,萧天儿支着额头,深叹了口气地站起来。她柔声对道:“无语,对不起,我一时失控。只是,长久地这么呆着,我会闷死的。”
无语松了一口气。她拍拍胸,思索了一翻后,说:“既然这样,无语也无话可说。只是求小姐,每次骑马出去的时候,不要让人知道你的身份。”
“这个我还能做到,”萧天儿一笑,拍拍无语的肩说。
话毕,萧天儿便朝窗外吹了一声锐长的哨声。蓦然间,尘土飞扬,一匹骠悍的黑神驹,长声昂鸣,四蹄如飞的奔驰而来。
接着,萧天儿自窗口跃下,飘逸的长发像洒出奔腾的活力。
一骑上神驹,她便回头对倚在窗口的无语朗声笑道:“放心,傍晚前我就会回来!”说完扬长而去。
傍晚时分,萧天儿回来了,却得到了一个不好的消息:太后殡天!而最让人奇怪的是,宫里竟不许她进宫奔丧。而且,整个京城都变得戒备森严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