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个闷热的夜晚,呆在屋内已经无法入睡。萧天儿便带着无语搬到了顶楼。遥远的天际传来一阵阵雷声,炎热的夏季夜晚就充塞了剧烈的连绵的轰响。从远处传来的软弱无力的雷声,遇到殷勤的干燥的屋顶,又活跃了起来,在顶楼久久地回响着。
遥想在天界时,萧天儿也曾操纵过这样的雷声。所以,这雷声对她来说,恍如优美的旋律,遐想连翩。忽然,她的肚子里传来了一阵咕噜声。庆幸的是,雷声掩饰了这种尴尬的声音。但她还是对无语笑道:“不知道怎么回事,最近老是觉得肚子饿。不过话又说回来,最近怎么天天吃稀饭,莫非王府闹饥荒不成?”
“是,最近天下大旱……”听到这话,无语难过地低下头来。自打小姐被禁止参加宸老王爷的葬礼后,王府又开始对她们刻薄起来,暂不说厨子换了,侍女与内侍减去不少,就是每月的供应也开始越来越少。能让小姐每天能喝上三顿稀粥,已是她努力的极至。而她有时候甚至连一顿稀粥吃不上。但这些必须瞒住小姐,否则不知道好强的小姐又会把王府闹成个什么样子。
“无语,”待雷声消失后,萧天儿兴致勃勃地说。“我们出府去大吃一顿如何?”
“出府?”无语愣了一下。
而萧天儿已经拉住她的手,跃出了阁楼。
萧天儿带着无语浏览于街头。这么晚了,街市上依然热闹十分。
在一个面具的摊位前,桌上放着各式各样色彩鲜艳的面具。无语像看稀奇地翻着它们,爱不释手,还不时试着戴一戴。
“既然喜欢,就买下吧!”一旁的萧天儿含笑地说着。
“是啊,小姐,”摊主也热情地介绍着。“今日是群鬼出冥府游荡之日,戴上面具,恶鬼就瞧不到你美丽的容颜,也就不好来打扰你!”
“呀,”无语一惊,“小姐,今天是鬼节?”
“鬼节怎么了?”萧天儿不在意地拿起一个面具戴上,“最厉害的恶鬼是不可能离开冥界的。”
“哦,”无语点点头,掏出了银子。
站在人流中,萧天儿戴着面具。没有人注意她,人群像流水一样从她身边流过。她也尽情地享受着这个京城所赋予的声势浩大的热情。
突然,“小姐,”一个微弱的声音传来。她不由得回着头,这才发现无语不见了。
于是,她摘下面具,开始在一张张面具中穿行。她竭力地回忆着无语的面具的模样,凡是见到与之相似的面具,她就急不可待地揭开。
然而,在被揭开的面具后,都是一张张陌生的脸,并不是无语那张清秀的脸。更有甚者,是一张色眯眯的脸,面对美色流露出垂涎三尺的神情。她便毫不犹豫地一脚踢过去,再补上带有灵力的几拳,让其在地上无法动弹。
当拍拍手,转过身来时,又有一张与无语相似的面具正朝她走来。
她几乎不带希望了。但犹豫了一下,她还是上前,揭开面具。
面具下的席昊晨惊骇地望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