斜睨了一眼尹红，凌紫湮拿着药瓶，不爽说道。
“这话和你说不明白，这鹤顶红听说是剧毒，凭你的身体，要吃多少你会死？”
尹红看了一眼南宫墨月，他仍是一副面无表情的样子。
当初黑鸦说墨月会给她下毒，她不信。
真没想到今日居然就给了她证明的机会。
“此鹤顶红乃是家传秘方精心调配，比一般的鹤顶红药性大上许多，要想毒死尹红，一滴即可。”
一滴东西就能毒死人？
凌紫湮摇了摇瓶子，听不到里面的水声，将瓶子挪到远处打开。
这居然是满满的一个小瓶子。
怎么感觉脖子有点痒，想咳嗽。
“紫湮！”
南宫墨月立刻将瓶子盖上给凌紫湮点穴，将一粒小药丸放入她口中。
“咳咳……”
凌紫湮揉了揉鼻子，喉咙里含着那颗小药丸，口鼻一阵清凉。
“瞧你干的好事。”
南宫墨月面无表情的看了尹红一眼。
尹红慌忙磕下几个头，“尹红无意冒犯王妃娘娘，请王爷恕罪。”
凌紫湮再不济，也是一个王妃，尹红十分清楚南宫墨月的性格。
那就是他的东西，动不得。
如果不是这样，素红她们也不会至今还能好好活在王府之中，所以，凌紫湮也一样。
没有王妃的身份，凌紫湮根本什么也不是。
只要把她从王妃的位置踹下去，那她就可以去见阎王了。
“你这是给我下毒。”
凌紫湮清醒之后，说的第一句话。
尹红碍于她王妃的身份，说出这样的官场话，谁知她醒来之后，竟还真是不客气这样说。
明明就是她自己打开了药瓶，被里面的毒气所害。
转头看向南宫墨月，“毒害王妃，在现在是重罪吧，服毒这个惩罚，不算重吧。”
南宫墨月心中苦笑，这次的错在她，没想到她倒是顺势用来做了借口。
“对，就凭她的身份，赐毒也不为过。”
听到南宫墨月的回应尹红心里一阵痛，如果当上王妃的人是她，那该多好。
墨月以前也曾如此回答过她，刚遇上的时候，她见他第一次捕获旧南岳的乱党，她也问过这样的问题。
如今她自己变成了旧南岳的乱党。
“那……鹤顶红太毒了，把那碗喝了，这可是我亲自熬的。”
凌紫湮指着桌上已经不再冒烟的“药”
旁边站着的丫鬟心里就郁闷了，这什么时候是她亲自熬的了，她唯一做的就只是在药出锅的时候加上了一整包的毒鼠强。
然后用汤匙搅拌下。
身为一个下人，她没敢说什么。
“尹红甘愿喝鹤顶红！”
尹红说完，拿起桌上的鹤顶红，一饮而尽。
“欸！你喝这么多，不就死了吗！”
凌紫湮连忙抱着尹红，尹红最后看到的，是南宫墨月那张仍旧冰冷的脸。
他连上前扶着的想法都没有吗？
罢了，如果能就此死去，那也算是一了百了。
“救命啊！快给这丫洗胃！”
本要朦胧四周，被一阵强烈的恶心弄醒，睁眼。
南宫墨月表情竟有些惊愕。
“快喂！让她把东西都吐出来。”
尹红感觉一阵无力，又要闭上眼睛。
“扇她耳光！别让她睡着了！”
再次睁眼，看到凌紫湮在旁边打着空拳，南宫墨月站在旁边，又恢复往日的淡然。
这个女人为什么总是要出现在她面前，就连死了也要看到她。
最后终于清醒过来，面前已经没有了凌紫湮和南宫墨月，只有一身的粪水，和几个丫鬟。
“尹红姑娘，你终于醒了。”
丫鬟捏着鼻子，轻声说道，“王妃娘娘吩咐，如若没有大碍，奴婢们可以先行告退。”
尹红满脸的怒意，大吼一声，“滚，都给我滚。”
“是。”
丫鬟们也顾不上什么主仆关系，得到命令之后，慌忙逃开。
尹红看了下周围，曾经清香扑鼻的房子，如今只有一股粪水味。
凌紫湮，你不得好死！
“阿秋！”
凌紫湮坐在床上拿着一本药理百科的书籍，倒来倒去，就是看不懂。
“天寒，小心身体。”
南宫墨月端着一碗姜汤进屋，放到凌紫湮面前。
“姜、糖、水！”
“嗯。”
凌紫湮扔掉那本药理百科，笑了笑，小心翼翼喝了起来。
“你知道，在天冷的时候有人给我送一碗姜糖水，我有多感动吗？”
南宫墨月双眼一亮，“多感动？”
“除了银子，我看到姜糖水是最开心的！”
南宫墨月汗颜，这第一的果然还是银子。
她到底是有多缺钱，可看她的手，却又不像是寻常百姓那么粗糙，反而像是个大家闺秀。
可一个大家闺秀可不会连元宝都没见过，还会有这样的谈吐。
“说来，你今日用的方法可真是一个奇招，没用任何名贵药材，将尹红身体的毒素几乎清除了。”南宫墨月赞道。
“哎，我也是看别人这么做的而已，要实行得通还需要有你这种能封住穴道，而且要第一时间抢救才行。”
凌紫湮喝完姜汤，又拿起那本药理百科，这是在她强力要求下，南宫墨月不知道在哪里找来的。
“你拿倒了。”南宫墨月淡淡说道。
凌紫湮将书正回来，“我故意的。”
主要是，不管正着看还是倒着看，这些字她都看不明白。
古代又没有打印机，繁体字都是手写的，还以为在现代偶尔用个繁体字打字就能看懂了这写出来和打出来的字，真是有严格去别。
而且，这字就算在这个时代，也不是一般的潦草。
忍不住吐槽一句，“谁写的鸡爪字，恁难看。”
“我写的。”南宫墨月说道。
“呃……字真是苍劲有力，高深莫测啊。”
凌紫湮仔细看着里面每一个字，里面字的笔画都大概捋清了，然而哪怕知道了所有的笔画，也不知道这是啥字。
就算偶尔猜到一两个，整句话连起来，也不知道说的什么。
南宫墨月坐到床边，柔声说道，“如果你想要看书，我可以教你识字。”
“不用不用，我就随便看看。”
苍天，从小学开始识字到现在花了多少年，这繁体字这么复杂，她可不想学个七八年再去找穿越的方法。
到时候在二十一世纪都算是三十岁的老女人了，回去了谁还要啊。
“王爷，王妃娘娘。”
门外是尹红的声音，不再带着之前的柔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