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以宁抬头看他,白皙的手来到他的领口,有些忙乱的解开他的领带,又去解他的扣子。
她的衣服自然比他要好解得多,向锦笙拉开她的拉链,轻易地就褪尽了她全部的衣服。
欢愉过后,向锦笙将她揽在自己的胸口,顾以宁也有些疲累,软软的偎在他的怀里,紧紧地抱着他的腰。
他们就这样拥抱了很久,彼此都有些难言的兴奋和餮足,向锦笙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翻身从地上捞起自己的西装裤,从里面拿出了那个丝绒的小盒。
顾以宁不明白的仰头看他,他微微笑了笑,俯身吻住她的唇,声音还带着激情过后的黯哑,“这是Caroline这一季的新品,第一枚限量版就被我拿走了,世界上独一无二的Missyou。”
她一震,向锦笙执起她的手,将那枚戒指套在她的无名指上。
顾以宁不懂他为什么要把戒指戴在她的无名指上,他们既不是要结婚,她也没有承担他任何的名分。
佘贵的戒指在她的手上闪耀着,向锦笙满意地看着,俯首在她的额头上轻吻,顾以宁抬起头,眼里有些期待。
他看着她灼灼的眼神,那一句“嫁给我吧”,却哽在了喉间,最后薄唇微动,嗫喏出了一句,“累了吧,早点睡。”
顾以宁眼里的期待都黯淡了下去,向锦笙不由得在心里气急,可是那句话却始终说不出口。
她轻轻应了一声,翻过身背对着他,看着手上的戒指自嘲的笑。
她以为他真的是要求婚的,原来不过是因为心情好而赏赐她的。
戒指套在她手指上时,她曾想过,如果他真的是求婚,她会不顾一切的留在他身边,如今看来,是她太过自作多情了。
那天之后他们的生活发生了很大的转变,他给了她很大的自由空间,允许她去Caroline找他,会在下班后带她看遍米兰的夜景。
顾以宁想,那可能是他们认识那么久以来,他们之间过的最平和最接近爱情的一段时间,其实也不长,只有三天而已。
他会亲自开车带她回家,也会在山上用毯子裹住她的身体,两人坐在山顶上看着漆黑的夜空,谈笑着数星星。
那是向锦笙第一次发现,原来她也有这么孩子气的一面。
有一次Daniel见到她,开玩笑的叫她总经理夫人,话音落尽才看到站在门口的向锦笙,两人都有些不知所措,向锦笙却也没有追究,只是温温的笑了笑,“开会了。”
那模样像是默认了一样。
他会在下班后趁她不注意的时候钻进厨房抱住她的腰,像是下了班的丈夫一样,充满期待的问她,“做了什么”,又会孩子气的说着“我饿了”这样暧昧的话,却在床上不知足的要着她的美好。
那一周是顾以宁过的最幸福的一周,向锦笙不是个善于表达的男人,总是想不到好办法去让她开心,他以为女人都是喜欢钻石珠宝的,所以总是挑了最漂亮奢华的首饰为她戴上,可是她总是在欢爱过后让他亲手给戴上,第二天就摘下来好好的珍藏。
他也生气过,她却只是笑着抱着他的脖子,撒娇似的说:“怎么把我打扮的像六七十岁的老太太一样呢?好似我活不久了,故意打扮的珠光宝气似的。”
她说完,向锦笙却有些气急败坏的吻住她的唇,强硬的警告她,“不许说死!”
她一愣,有些感动的依在他的怀里,不停地点头答应,“好,不说,我一定好好的活在你的身边。”
“小宁,我是顾以凡……”
“怎么了?”顾以宁放下手中的食材,走到阳台上去接电话。
“爸的情况很不好,你要快点回来,晚了的话,可能就再也见不到他了……”
顾以宁看了看手上的戒指,最终还是用力的点头,“好!我今晚就坐飞机回中国。”
向锦笙今天下班有些晚,他在米兰的路上看到了一个女人,背影和郁欢很像,但是抱着一个奶娃娃,天色很暗,他并没有看清楚她的脸。
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忽然就觉得很想要个孩子似的。
晚上在床上的时候,咬着牙在她耳边问:“宁宁,你今年多大了?”
顾以宁睁开眼,迷茫的眼里透着一丝迷离,一边轻喘着一边应,“二十四了。”
二十四……
他比她大五岁,眼见着就是而立之年了。
向锦笙拉起她的腿缠在自己的腰上,抱起她走下床,这样的姿势很深又很暧昧,顾以宁有些羞怯的把脸埋在他的肩窝,他托着她的臀,用力的将自己往她身体里送,在她耳边说:“宁宁,我们要个孩子吧。”
顾以宁的心上一顿,整个人都傻了似的看着他,他也不动了,把自己埋在她的身体里,两个人四目相对,她终于颤抖着问:“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向锦笙吻了吻她的唇,一字一顿坚定的说:“要个孩子吧,我想要一个你生的孩子!”
顾以宁一瞬不瞬的盯着他,眼泪忽然就落了下来。
他以为自己是唐突了她,更多的是以为她不愿意而慌乱,急忙走进卫生间,将她放在洗手台上,心疼的抹去她脸上的泪,略带嗔怪地说:“怎么就哭了呢?是不是不愿意?我知道你还年轻,如果不愿意的话,我不会强求的,咱们的未来还长,不急在这一时。”
顾以宁埋在他的怀里摇头,抽噎着说:“不是的,我愿意,我愿意为你生孩子。”
她是觉得遗憾,她就要走了,他却终于肯接受她了。
向锦笙听着她低泣的话,忽然开心起来,狠狠地在她脸上吻了吻,又重新在她身体动作起来,顾以宁的腿紧紧地缠在他的腰上,身体向后仰着,窈窕的身姿弯出一个美妙的弧度。
当一切都要脱轨的时候,顾以宁忽然主动吻上了他的唇,有些不舍的姿态,不停地缠着他的舌,拼命地要让自己记住这份感觉。
向锦笙不明白她是怎么了,却很喜欢她主动的模样,两个人的吻第一次达到了最缠绵的程度。
洗掉了一身疲惫之后,他将她抱回卧室,从她的身后紧紧地抱住她,不停的嗅着她的发香,哑着嗓子说:“我今天好像看到郁欢了。”
顾以宁的身子一僵,嘴角的笑容凝固了。
他从后面并没有看到她突变的脸色,仍然吻着她的发,声音轻柔的说:“她好像还抱着一个孩子,宁宁,我也想要一个孩子,咱们以后也要生一个。”
“宁宁,咱们生个孩子吧,我想要一个你的孩子。”他吻上她圆润的肩头,看到她没有回应,轻轻的晃了晃她的身体提醒她,“宁宁?”
“我……”
她欲言又止,向锦笙以为她不愿意,急忙紧紧地抱住她,有些急切的说:“对不起,我知道以前让你受了很多伤害,可是我现在想稳定下来了,我想有一个温馨的家,有一个等我的女人,我们可以有一个漂亮的孩子,我一定会让你们幸福的。”
“宁宁?”
“嗯。”她终于有了回应,目光游离的盯着衣柜,眼神丧失了焦距。
“为我生个孩子。”
“好!”她微微的笑了,眼泪一滴一滴的滑进鬓发。
向锦笙终于绽开了笑容,她答应了,是不是也就代表原谅他了?
一想到以后会有一个和她一样漂亮的孩子,软软的叫他“爸爸”,他就觉得自己浑身都充满了力气,有一种想要拼尽全力去保护她们的感觉。
他后面说了什么,她都没有听进去,只是听到了那句,“我好像看到郁欢了……她还抱着一个孩子……”
是因为知道和郁欢不会有结果,所以才接受她了是吗?
是因为和郁欢不会再有未来,所以他才终于肯死心,想要安定下来了?
一个温馨的家……一个等他的女人……
可是这个女人可以是任何人,却不会是他的妻子。
顾以宁苦涩的笑,眼泪无声的划过眼角。
这一夜她并没有睡,机票是凌晨的,她借了他一周的幸福,已经很满足了。
顾以宁起身吻了吻他的唇,看着他睡得沉静的俊颜,缓缓地取下了他送给她的第一份礼物,将戒指放到了他的床头。
她从来没有告诉过他,和他生活在一起的这两年,她患上了眼中的厌食症,身体急剧的瘦了下去,那枚戒指戴在她的手上整整大出了一圈。
而现在她也终于明白,原来那戒指原本就不是送给她的,她只是收了一个不属于她的东西而已。
顾以宁坐在床边,认真仔细的描绘着他的轮廓,将这个唯一爱过的男人用力刻画在脑海里。
她最后深深地吻了吻他的唇,眼泪忍不住的掉在了他的脸上,终于提起自己的包,拿着早已买好的机票离开了这个让她充满伤痛的地方。
当她轻轻地将门带上,转身离开的时候,却没有听见向锦笙翻了个身,梦呓一般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