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以宁被他不明不白的话气的指尖都在发颤,这个男人是不是表达能力有问题?每次说话都找不到中心。
“你到底想表达什么?如果你找不到重点,抱歉,我没兴趣在这里跟你玩字谜游戏,我还有事。”
她说着,转身正准备离开,却听顾以凡事不关己的开口,“你亲爱的向先生,正在处心积虑的打击你们顾家的产业,现在已经不是我说的算了,看来你们顾家得罪的人还真不少,可惜了你,年纪轻轻的,就得为上一辈犯下的错奔走。”
顾以宁慢慢地转过身看着面前的男人,“你再说一遍,谁打击我们顾家的产业?”
顾以凡低笑一声,站起身来走到她面前,凑在她的耳边一字一顿地说:“向、锦、笙!”
她不知道那时候该怎么面对顾以凡,可是看到他脸上得意的表情,她终于还是选择了相信。
顾以宁转身飞奔出了会议室,一边往自己的办公室跑,一边拿出手机给助理打电话,“现在就去查最近的股权交易记录,要最详细的资料!”
直到她终于坐到了自己的椅子上,她才发现自己浑身都是止不住的颤抖。
原来向锦笙早有准备,他已经抓住了她的把柄,很明白现在什么才是她的软肋。
顾以宁无力的趴在桌上,剧烈起伏的胸口能看出她此时很紧张,她不想相信,也不愿相信,最后的那个幕后黑手竟然是向锦笙。
直到回了家之后,她随便做了些东西解决了肚子问题,却不期然的接到了助理的电话。
“顾总,您让我去查的事,已经有眉目了……”
顾以宁的动作一滞,将送到嘴边的筷子又慢慢的移开,视线投到了桌上的彩超照上,竟无法开口。
她不说话,助理也不好开口,只好就这么等着,直到一分钟之后,顾以宁才慢慢的说:“查到什么了?”
“最近有人在黑市上面购买散股,也有人在拉拢董事会上的小股东,那人来头很大,查不出到底是谁,但是……有可能和Caroline珠宝公司有关系,Caroline刚进军中国市场,不排除他们有收购宁远,做珠宝制作的生意……”
顾以宁的心上停了一拍,手上的筷子叮叮当当的掉到了地上,许久之后,她才说:“确定吗?”
助理深吸了一口气,“消息准确,基本不会有差。”
“好……我知道了。”
他果然不会轻易放过她的……
她知道他是什么意思,无非就是要她卑躬屈膝的去求他。
而她也真的就这样做了。
想要打听到他的作息时间并不难,又或者说她原本就比谁都熟悉他的习惯,根本不需要去找别人探听。
顾以宁来到Caroline的时候正是午休时间,她知道他中午素来不怎么吃饭,都是匆匆应付一下,所以特地为他准备了一顿丰盛的午饭。
只是她没有想过会遇到向锦芯。
“前台说有个小姐找我哥,我当是什么人,原来是你啊。”向锦芯的眼里渐渐涌上了憎恨和轻蔑,嘴角慢慢浮现出了冷笑,挑起细眉,半讥半讽对她说。
她的语气不太好,可是顾以宁还是从沙发上站起身,带着笑对她说:“锦芯,好久不见了。”
真的是很久不见了,从她十八岁那一年第一次见到向锦芯,现在已经过了这么多年。
如今的向锦芯,比当年那个任**撒娇的大小姐更甚一些,整个人都是一副盛气凌人的刁钻模样,尤其是看到顾以宁的时候,眼里迸发的都是恨意,那眼神让人不寒而栗。
“是啊,好久不见。”向锦芯冷嗤一声,抬眼看向她,“这么多年过去了,顾小姐傍到比我哥更好的人了?”
她的话让顾以宁白了脸,她咬了咬唇,尽量忍住怒气,平和地说:“锦芯,当年是我的错,我会尽力弥补……”
“弥补?!”向锦芯提高了声音,脸上的表情也跟着凌厉起来,“你害死了我妈,事关人命,你以为能这么轻易就弥补得了的?”
“我……”顾以宁语塞,向锦芯看她说不出来话,正要紧追不舍的逼迫她,向锦笙已经回来了。
他三言两语的打发了自己的妹妹,办公室里只剩下了他们两个人。
“你来找我,不只是送饭这么简单吧。”
顾以宁咬了咬唇,“锦笙,我是想来拜托你……能不能,放宁远一马……”
向锦笙听了她的话,轻轻地嗤笑了一声,“瞧你这话说的,我对你们宁远何曾做过什么,哪来的放不放一说?”
顾以宁哽咽了一下,眼眶渐渐有些泛红,“你只要告诉我,你怎么才能放过宁远……”
“你过来。”向锦笙向她勾了勾手指,顾以宁抵住下唇,双手交叠着走到他面前,还不待她站稳,他却伸手一把将她拉进了自己的怀里,“顾以宁,你知道,男人有可能不喜欢一个女人,甚至很讨厌她,但是他有可能会喜欢这个女人的身体……”
“我……”
向锦笙把她从自己的身上拉起来,自己翘着腿满含笑意的看着她,“反正也不是第一次,这件事随你选择,宁远,或者你自己。”
红唇被咬出了血丝,顾以宁的眼眶越来越红,可是眼底却没有泪,“可是……在这里……”
“当然不是。”向锦笙轻笑,从真皮椅上站起身,一把扣紧她的腰,将她带进了休息间。
她的身体温软,他觉得自己的记忆仿佛还停留在她离开的那天,他的怀里明明拥着她温热的身体,可是最后她却转身离开了,只留给他了一室冰冷。
“你现在不是叱咤商场的铁手顾美人么?怎么不穿那死人的黑衣服了?还是说为了让我脱的方便一点?”他将她的身体抵在墙面上,手在她的腰肢上游移着。
顾以宁一把抓住他的手腕,仰脸看着他,“你答应我,不会对宁远下手。”
向锦笙贴近她的脸轻笑两声,在她的唇上吻了吻,“不错,现在还学会跟我讨价还价了,看来这两年没白混。”
她却很固执,一定要他给个结果才行。
她这样带着条件来找他,让向锦笙的心里生出一丝不快,有些烦躁的扯开她的衣服。
顾以宁的手指在他的背上掐出痕迹,有些嘲弄的说:“你希望我和别的男人上床么?”
他狠狠地往她的深处一顶,在她唇上碾压着说:“我希望你永远都只躺在我的床上!”
顾以宁被他这一顶身子都有些发软,背后还是冰冷的墙壁,她仰头看了看面前的男人,不明白为什么他们的交流只有这样身体上的交汇。
向锦笙不其然的抬头看她,竟在她的眼底捕捉到了一闪而逝的绝望。
她经历过什么?为什么会有这样的眼神?
他转身将一卷抽纸扔到她的面前,顾以宁看着那卷纸,终于缓缓的开口,“你答应我要放过宁远的。”
向锦笙似乎听到了什么好笑的笑话,蹲下身挑起她的下巴,嘴角噙着笑,“我几时说过这话了?我怎么不记得?”
她已经不是曾经的顾以宁了,如今的她,看着面前冷冽的男人,连眼眶都不会红了。
她知道,她不该寄希望于他的。
“原来向总为了跟一个女人,这种哑谜也玩的出来。”
大约是被她这样露骨而直白的话惊到了,向锦笙只觉得勾在她下巴上的指尖都开始发麻,愣愣的看着面前若无其事的女人,顷刻之后才低哑着嗓子道:“我不想跟你打哑谜,跟你做,只是觉得你还有利用价值。”
顾以宁轻轻一笑,抬起头看向他,“我真是庆幸,在向总的眼中我居然还能有利用价值。”
他被她这样的话激得哑口无言,有些气急败坏的甩开她的脸,怒气冲冲的离开了休息室。
直到他走了,顾以宁所有的防备终于再也撑不住了,怔怔的看着面前的纸巾,抽出一张后在自己的裙子上反复的擦拭着。
沙滩裙本就是真丝质地,她反复的擦,却怎么也擦不干净。
眼泪终于再也承受不住,就那样掉了下来,坐在冰冷的地板上小声地哭了起来。
擦不干净了,再也擦不干净了。
就像他们的感情一样,早已沾染上了污点,再也不会回归原位了。
她不知道是不是那天的欢愉起了作用,但是向锦笙真的不再动手购买宁远的散股了。
可是她越发觉得自己仿佛是一个卖身的女人,用自己的身体当做筹码,一次又一次的和他做这样的交易。
郁欢回来了,沈亦晨就更加无暇顾及和她那场可笑的订婚,到了后来索性也就不再管宁远借贷的问题,顾以宁也不好再去和他张口,这件事就这样不了了之。
顾以凡自然是恼火的,他原本以为凭借着顾以宁和沈亦晨的联姻,他还能从中牟点利,没想到这事因为沈亦晨的前妻回来,就这么黄了。
他将所有的问题都归结到了顾以宁身上,如果顾以宁和沈亦晨能成,他也就只需要和蒋雨玩玩,等把新延搞到手就可以了,可他没想到顾以宁这么不争气,连个男人都拴不住,现在可好,他没准要和蒋雨玩真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