闫七七身上一件单薄的软袍,斜躺在木头为底,铺着皮毛的软榻上,片片暗红色花瓣在四周散落,她眉目一挑,软软的身子靠在了软榻上面。
悠然的,一把银光闪闪的锋利剑身从她的脖子后方绕过来,一瞬间,闫七七的脸上露出光彩夺目的笑容,那男人面具下的表情阴冷孤傲,手上软剑千变万化,从她的脖子调转方向刺入她的袍内。冰冷的软剑贴着她的身子游走一圈,又从闫七七的背部贴着冲出。
她呵呵笑着捂着自己的袍子,“这位公子,晚上在我房间里面撒花就也罢了,还用软剑来给我脱衣服,您的胃口还真是重啊!”
“你是谁的人?哪一边的势力?”面具男人的声音淡然,不急不躁的,还带着一些富有磁性的沙哑感觉,听在耳边荡漾进身体里面,有着摄人心魄的感觉。
“公子,在问别人话的时候,难道不应该先报上姓名吗?”
闫七七的脸上浮现一抹温柔的笑意,如三月的桃花一般明媚柔和,动人娇媚,“公子,你不难过吗?”
“难过?”
“是啊,你看你每次出现的时候身上都是一股冷意,上一次还骂我无耻、荡妇!不过要我说呢,公子你也好不到哪里去,梁上君子,又是一个寂寞无奈,却装作坚强,用冰冷伪装自己的人,公子,你不累吗?”
“你……”
他的声音带着激动和抖擞,寂寞、无奈……其实还有恐惧,谁能看到他的心里是什么感觉。
“公子被我说中了不开心?公子既然是要来做贼的,就应该把脸上的面具给换掉,和昨日在皇宫里面的模样相同,被人抓住了怎么好?”
“抓住了,我就说是七小姐邀请我来的,你不是个无耻荡妇吗,这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他的声音又冰冷的没有一丝的感情,冷冰的像从地狱里面出来的一般,只是语调之中还带着一些松动的感觉,透露出他心情颇好。
她知道,这个男人的心里有温柔的一面,从第一眼看见她,她就知道他是一个表里不一的男人,外表冷峻内心火热,和凤瞻野属于一个类型的人,只是他的气场更冰冷更残酷,更加像在黑暗世界里面存活的人。
“闫七小姐,我给你一次机会跟我合作。答复的好,我们就是伙伴,答复的不好,你的命就止于今日了。”对方不是一个省油的灯,闫七七笑而不语。
窗外的北风呼呼作响,稍稍开了一点缝隙,冷风吹拂她的发丝,一张柔媚的红嫩嘴唇,在黑夜里像鬼魅的红唇,在呼唤人的灵魂。
身影一闪,铃铛丁丁作响,闫七七身影飘出屋外,那男人也不是善类,顷刻之前冲出去尾随其后,两道影子一黑一白一前一后,碰撞缠绕,分分合合。闫七七的身体不适合长时间的持久战,飞离片刻,她身上微微出了一点汗,转身主动迎上去,男人一愣脚步刹不住,闫七七手上白绫撩过他的头顶,一头乌黑善良的青丝在月光下倾泻而下,妖娆冶艳,面具上一条裂缝,被冰雪冻地脆脆的,闫七七发丝一甩,面具咔咔地发出清脆的声音,落了一般在雪地里面。
男子脸上冷气扑面,脚步戛然而止,身上透着阴冷的王者霸气,只怕是靠近他的人,还没有靠近他的身体,就会这阴冷的霸气给杀掉千万次了,闫七七白绫缩回袖子里面,这霸气她碰不得也不想碰,怕自己的过了今夜就只有一抹悲凉的尸体倒在雪地中。
“虽然没有看见公子的面容,可是你脸上的那朵曼珠沙华真是分外妖娆。”
“你认识这个花?”他语气充满惊讶。
闫七七慵懒的伸了下腰,身上的淡淡茉莉花香在雪地里面,变得凌冽幽香,看着那男子的深邃双眸,她忽然就笑了起来:“曼珠沙华别名彼岸花,象征死人的花朵,公子这朵花应该不是后天刺上去的吧?天生有这种花在脸上的人,也难怪喜欢用冰冷的模样来伪装自己了,更难怪公子会带上一张面具了,您说我说的对不对,竹公子?”
见闫七七已经说出了他的身份,竹公子也不再掩藏,只是脸上的不悦一丝不减,更有啥人面口的意思。
说到杀人灭口,闫七七倒是不太担心她捂着唇呵呵笑道:“竹公子不要用这种杀气四溢的眼神看人家嘛。竹公子若是想要杀我的话,刚才在我房间里面,既然能撒下那么多的花瓣,就可以趁我练功的时候偷袭,以竹公子的功力,我至少也是一个筋脉混乱走火入魔。
竹公子的大恩大德小女子没齿难忘,只是有一事不明还请赐教。”
“说。”
“竹公子两次三番光临我闫家,不走正门却走侧门,我想请问您,我闫家有什么东西是值得你几次三番来光临的?”
“闫七七,这件事情不关你的事情,你还是留意一下你自己的事情吧。昨天的夜宴,是风王要给自己的儿子选王妃的。几个王爷各有各的封地,可是真正在封地上面驻扎的人却只有凤瞻野一个人,越王也不太去自己的封地,其余的两个就更不用说了。
风王选出来的女人,有一半的意思都是那位皇贵妃的,你应该明白,这就是安插眼线的意思了,你想想你的凤瞻野,以后每天被人盯着,这算好事情吗?”
说道这件事情,闫七七倒更是不值得一提的事情了,听闻这些年皇宫里面的人,也想过不少方法给凤瞻野塞女人,为了掩人耳目也好,又或者是为了其余的目的,凤瞻野也接受过一些,不过到现在似乎死的死亡的亡,当初的那一批女人之中只剩下一个女人,做凤瞻野的妾。这一次那妾室也没有跟来,还呆在封地里面。
“竹公子不必太担心,凤瞻野的事情跟你我都无关,竹公子还是关心一下自己的事情比较好。”
“不关我的事情,难道还不关你的事情吗?昨夜你跟凤瞻野两个人眉目传情的,气地人家公主的鼻子都快歪了,你跟凤瞻野,还敢说没有一点关系?”
说完一声哐当的银铃声音,身形在半空中翻腾舞动,银质软剑在空中凌空而起,龙腾虎跃,利刃直扑她的面门,。
闫七七双眸肃然一紧,双瞳中只见利刃越来越进,她却岿然不动,白袍之下涌动的白绫沙沙作响,脸上一阵冷风,竹公子忽然停下脚步,嘴角勾起一丝笑意:“你不怕吗?”
“怕?”好笑的字啊,“我若是害怕,还能活到这个时候吗?竹公子,你未免也太小看我了!”
“你不怕我,那你害怕那些人吗?”
话音刚落,银质软剑向周围划出几道银光圈,闫七七转身一转,袖子里的白绫散开,在雪地里面抛出一圈花样的水袖,雪白的银色雪花顷刻如利刃由下而上贯穿空中,金属碰撞的声音和闷哼的声音充斥耳边。
雪地上面的白雪散开,露出两具黑色衣服的尸体。
闫七七的额头出现细细密密的汗珠子,她看了一眼地上的黑衣人,往后退了两步,和竹公子背靠背,刚才幸好她机灵,掀起的冰渣子在冲上空中的时候猛然向下冲去,刺穿了几个人的动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