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声对不起,说的荒谬又寒心。
他拿着烧红的烙印在宫女的身上游走,既不烫下去,也不离开。忽然闫七七听到低声的啜泣唔鸣声音,奇怪地看了一眼方荣翔。地狱男儿居然在哭泣。
“对不起,对不起,真是太对不起了!”
说这说这,烙印狠狠落下。铁块顺着宫女的身体平移,滑来滑去,如同熨斗一件衣服般顺畅熟练。
嘶叫的痛苦声音伴随吱吱的烙印声让人心里不是滋味。
闫七七背过身去,对另外两人说道:“她身体太弱,再受不住严刑拷打了,留着也是祸害便只能除去,你们两个可想清楚,是要继续体验她没有机会体验的事情,还是落得跟她一样的下场,一个死字?”
死,对后宫里面的仆人来说,是正常又简单的事情,他们进来的第一天就想过会死,心中早已有所打算。此时亲眼见到昔日姐妹的死状,平躺的着的身子,胃部抽搐,一口紧接着一口地呕吐出食物。
好在一大清早地就出了事情,也没有来得及吃东西,他们呕吐出来的多半都是酸水而已,倒也不是太让闫七七恶心。
“招’我说,我说,玲儿、玲儿昨天晚上被馨儿公主叫去,然后……然后就……”
那太监被吓的口吐白沫晕死过去,倒是另外一个宫女的胆子比较大,吞吞吐吐地开口。
看着同睡一床的姐妹,生生被人挖了内脏,死的时候人不人鬼不鬼,肿胀如包子,恶臭如锼水。临了了,还要被人用铁块烫平了身子。
任由谁也恐慌不已。
“馨儿?”
闫七七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冷笑,纤细的身子绕着宫女的床头缓缓移动,弯刀时不时地在宫女的脑袋边敲打桌面。
“如此说来,是馨儿公主让那玲儿用毒蛇杀我?她堂堂一个公主,怎么会使出这么卑劣的手段呢?”
“因为……因为三皇子喜欢你,公主对三皇子有意,容不得你。”
为了她所谓的喜欢,竟然连脸面都不要了。
惊觉闫七七身上散发出来的杀意,方荣翔惊讶抬头,幽幽的眸子不知道是因为兴奋还是因为刺激,瞳孔不断紧缩又张开。
如果他没有感觉错的话,闫七七并非外界传闻那般,是个柔弱的女子,相反,她的骨子里面和自己一样有一种嗜血的因子。她也和自己一样,可以为了某种目的压抑自己,也可以因为某个原因,释放自己的血腥。
“七小姐,奴婢、奴婢已经全部说了,饶了我……饶了我吧!”
饶?闫七七嘴角一丝冷眸的笑意,她本不想杀人,只可惜,这一次却已经是不得已了。
手起,刀落。
一个黄杨年华的女子,白皙的脖子上面抹过一丝血痕,冷冰冰地躺在木板上逐渐失去了温度。
顺手夺取那太监的性命之后,闫七七忽然露出自嘲的笑容。
她并不想杀了她们,只是主谋若是馨儿的话,这些人就必死无疑。
方荣翔一脸惋惜,转身对身后的两人说道:“尸体抬进去吧,等会儿我会来处理的。”
少了两个鲜活的素材实在心痛,摆放好自己的所有物品之后,在他们的身边喷了一些水综合血的味道。洗干净了之后,从地牢的房间里面走出来,早晨的阳光原来如此的刺眼。
闫七七深吸一口气,呼出冰冷的空气。地牢之外鸟语花香,雪景动人,闫七七搓了搓手。
“大人真是料事如神,短短时间便能抓住有问题的几人,可否赐教一二?”
“简单。”方荣翔呵呵笑道:“七小姐的屋子周围,所有入口处都被撒上了浓浓的雄黄酒,想必是有人为了保护七小姐不受毒害做的。那雄黄酒一晚上的时间虽是可以散去,可刚触碰的人却无法。早上我闻了他们的身上,只有他们三人身上有雄黄的味道。可我问他们的时候,他们都说今早是听到别人尖叫才过来的,听说里面有蛇都不敢触碰。这是在说谎,说谎的人一定有问题。”
“原来如此”心思缜密的男人可怕,心思缜密的嗜血男人更可怕,闫七七微笑说道:“那方大人,打算如何向风皇复命?”
“恩……我确实听见有一个宫女说,玲儿因为得知两位皇子争夺你,心里嫉妒,就想放蛇来要你,不想自己却被要死了。招供的宫女,因为受不了刑法,就死了。七小姐,你说我说的对不对?”
“对,方大人说没错。”
审讯的事情原本就是用不到她的,风皇指定她过来,一是想试试她的手段,二是想看看她会如何处理,三就是告诉她,如果不听话,那些宫女太监的今天,就是她的明天。
闫七七咬了一口自己的手臂,这一口下去,渗出一丝血来。想到风皇的残酷,她真想赏他两巴掌。
回禀了风皇之后,闫七七谁都不相见,独自呆在房间里面,一直到中午,风皇传召要跟她共进午膳。
尽管不情愿,还是要去。
等她到了指定的地方,房间里面已经放上了两人份的餐具,未见风皇,却见一人背对着她坐在主座上面。
这男子的皮肤泛着淡淡的玉色,大冬天的只穿了一年薄薄的青色棉衣,发丝尖端似乎还有汗珠,透着他冰雪的皮肤,泛着水晶一样的光彩。
他微微转头,脸上的面具又换了一个花样。黑色花纹勾勒出的蝴蝶翅膀诡异、魅惑,又性感,闫七七慢慢走过去,挨着他的身边坐下来:“连风皇都能收买,竹公子实力非凡。”
他胸口起起伏伏,白皙的胸膛若影若现,想必若是脱了衣服,他的身材也会是完美的没有一丝赘肉,强壮结实,和凤瞻野的一样,是会让人想入非非的身体。
如此喜欢玩手脚的男人,竟然身体这样迷人,闫七七轻叹一口气,最近越发的多愁善感了。
“听说你房间被人放了蛇,特来看看你。风皇的一番好意,你也应该领会。”
“知道,无非是让我在婚前多跟未婚夫亲近亲近,竹公子,你看我如此亲近你可好?”闫七七拉开了自己的衣服,纤纤玉手白皙柔嫩,对比胸口和脖子上深深浅浅的痕迹,更显白皙无暇。
一见她的模样,他面具下的脸立刻变得仇恨和厌恶,“闫七七,你找死!”
他不是一个占有欲级强烈的男人,但是他却有自己独特的洁癖。衣服他喜欢浅色的,沾上灰尘的绝对不会再穿,泡的茶叶,要十五片茶叶,一片不能多一片不能少,泡茶的茶具一定要是上好的紫砂容器,就是女人,也一定要是干干净净属于她、他的。
他的目光也变得冰冷,感觉到怒意,闫七七已经做好跟他火拼的打算了,不料他却丝毫没有什么动作,只是抬起手拿下了自己脸上的面具,露出一双湛蓝色的眼睛,阴冷搜搜地看着她。
闫七七跟他直视,脸上挂着淡淡的孝心,心里却在寻思墨的想法。
是要动手?还是一直冷战?
忽然,他解开了自己的腰带,衣衫微启,渐渐地胸口的白皙越来越明显,胸口清晰可见,上衣滑落的时候,她可以看见那白皙皮肤散发出来的光泽,和微微的小颗粒汗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