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馨的跌摔着实震呆了全场所有人。每个人都不自觉的停掉手里头动作，一时之间不知该做如何反应才好。



    这人，当真就这样，跌下去了？！



    “把她给哀家抓起来！”最先反应过来的皇太后仰天长笑，冷冷道，“瞧，就连天，也站在哀家这边。哀家想要的，可没有办法轻易脱逃，包括你，上、官、馨！”



    一声令下，所有奴才丫鬟们全都扔掉手里头的家伙，赶紧跑上前，围堵住正坐在地上，遍处哀嚎大叫地、使劲揉着屁股的人儿。



    “等下等下等下。”上官馨抽出一只小手乱拨着挡住来者，另一只手仍忙碌着揉和痛处。“没见我正在痛着嘛。稍微同情下好不好！别尽欺负人。”



    “少跟她废话，别被她妖术蛊惑了！”刘妈妈尖锐的嗓音啸起，不住的喝斥着那些被上官馨楚楚动人的可怜样惹得、恻隐之心泛滥的下人们。“还不上，要是皇太后再不高兴，你们这班死奴才个个都得人头落地！！”



    话音刚落，“哗啦”下，所有人都很有默契的挤上前，三下除二利索地将上官馨捆了个结实，扔到皇太后跟前。



    “刘妈妈，你不得好死！”上官馨整张小脸都皱到一块去了。挨千刀的，光是刚才那一跌，就足够让她倒躺些许时日了。而当下，落入刘妈妈手里，也没什么好戏码唱嘹。



    刘妈妈示意性的看了下皇太后，接受到皇太后默许的眼神后，冷笑着退后一步，欠身作了个福辑。“奴婢谢过皇太后。”



    话音刚落，上官馨察觉苗头不对。她这下子真的逞太多口舌之快了。总算是领会到，什么叫祸从口出了……



    “上官馨，料不到吧。不过，刘妈妈我可是日盼夜想，想了好久，才能等到这一天。”刘妈妈狭长的眼犀利地拧成一字，嘴角上下抖动，肆意张扬着她的丑陋。



    黯淡昏黄的养心阁内，透不过多少光线。紧闭的红木门，依旧没有任何推开的迹象。看着刘妈妈缓缓靠近自己的魔鬼样，上官馨自认命的阖上眼，闪过脑海最后的念头，却仍绕不出轩辕祁的范畴。



    轩辕祁，你究竟在哪，为什么还不来救我……



    刘妈妈蹲身拽起被扔在地的上官馨。紧接着，就是“啪”的一巴，鲜红的五掌印马上浮现在脸颊侧际。漫长的红印像昭示着不堪不辱，越来越蔓到耳根。又是“啪”的一掌，苍白嘴唇边缘立即涌溢出汩汩热血。暖暖的，淌入舌尖，咸腥得就像眼泪的味道。



    不知是因为掌力趋向缘故，还是她脑袋混沌，再也很难支持住理智。不自觉地，上官馨仰起脸，扬起一丝丝微笑，噙在眼底的泪，已经痛得干涸，再也流不下。



    曾经，她也这样被掴掌着，轩辕祁就那样站在自己的身旁，却冷漠相视。如今，她还是被打了，而他却在遥远的地方不自知。如果他知道，他会置之不理，还是赶来救自己。



    没法预料的答案，没法想象的结局，她该怎样去维持延续。又该拿什么资本筹码去下定自己未来的人生。



    脸上的痛在蔓延，心底的痛在扎根。是不是，真的可以痛到没有泪可言，是不是，真的注定了要这样永无止境的痛下去。可不可以，不要再痛。



    “来人哪。”刘妈妈不住地喘气，掴了数十下的她是怎样都解气不了的。然而，手心手背的疼让她不得不停下手来，“把东西拿上来！”



    “刘妈妈。”坐在上等桑椅悠哉喝茶，又冷观这一切的皇太后总算是发话了。低冷的话语明显流露出她的不满，“怎么，你打得还不够麽。”



    “请皇太后息怒，奴婢……奴婢……”刘妈妈噗通跪倒在地。她完全发泄泄到忘记了皇太后的存在，忘记了自己的身份，忘记了不该擅自做主。



    “哼。”皇太后冷嗤了下，锋利的眼神扫向上官馨，“说，你刚刚看见什么了。”



    然而，上官馨却只径直沉浸在想海里，听着皇太后的质问，却不愿也无力再回答。只要她脸稍微那么一动，就会牵一处而痛整脸，最重要的是，她不会再让自己失言。



    “说不说！”皇太后等得实在不耐烦了，盯着那张肿红却依旧沉默淡然的小脸，心里的火燃得更旺，“来人，给哀家狠狠的打！”



    猛地，奴才们抬来一张长条木凳，将上官馨押解面躺上去。举起木棍，正等待着主子的命令。



    “打！狠狠的打！”



    “是。”各站凳子一旁的太监们熟练的举棍落棍。



    那一板板落在上官馨身上的疼痛，让她咬破了下唇，却固执得不愿叫出声。稀稀落落的板棍，看得其他婢女嬷嬷们心惊肉跳，再这样打法，打下去，不死也残废得只剩半条命了。



    不知道打了多久，皇太后终于扬起手，示意停止。而上官馨再也撑不住，咚的跌落在地，撞击的痛更撕心裂肺。她沉闷地闷哼了一声，便再也无言。



    “你是说，还是不说。”皇太后得意的揭开杯盖，嗅着那股龙井花茶味，说道。



    “什、么、都、没。”上官馨弱弱的挤出这四个字。她已经没有力气再去抗衡，保全自己才是当前之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