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馨了然会意的朝他笑了笑。“麽公公就请讲吧。无须顾忌。”像是有所象征性的,点点头,看着轩辕祁握紧自己的手,心里暖暖的,就如冬日里被融化了的河流般,潺潺淌着,晓不得暖阳是怎样的斑斓,却感受到了它的温暖与惬意。那,是一种满足的幸福啊,无与伦比的幸福。
“王爷,皇上让老奴秘密接见您,是为了告知您,皇太后正想以死相逼,要皇上下旨,将皇甫茹许配给您……”麽公公越说越小声,语气里的担忧与愁苦慢慢流溢,沾在每个人的心尖上,一点点渗透,一点点浸湿。
只有上官馨淡然的微笑,淡然的扫视了屋内的每张脸,淡然的望着透过纸窗斜散进来的光亮。
轩辕祁心里一紧,也顾不及去回应麽公公任何话语。只是,静静的看着上官馨的淡然,那种糜烂的腐朽味,在心头萦绕,苦涩得痛了。他不自觉的加大力度,握紧她的手,试图要将脱去了灵魂的她悄悄拉回。
而上官馨,却只是恍然了一下,转过头来看他。却依旧是一记淡淡的微笑。她反摊开自己的手,搭在他背上,握住。
“怎么可以这样啊,又是以死相逼,她怎么就会耍这一套,能不能来点新意哪!”艾果儿气愤的叫嚣道,她实在是太太太……看不下去了。这皇太后是不是脑子里哪出了问题,就只会这点小把戏,一哭二闹三上吊,不愁没后路铺吗。
“皇奶奶这样做也实在是太过分了。”轩辕义然忿忿的说,“就算是身为皇子,我也实在是受不了了。”说完,他和艾果儿对视了一眼,默契的点了下头,就准备往外头走。
“回来,你们要去哪。:”上官馨淡淡的开口,淡淡的语气里没有人能够清楚她是怎么样的一种心情和情绪在波动。“哪都不能去、”
“不行!馨儿,难道你就老是要被欺负吗,那个老女人也太过分了,不就是占着自己是皇上的亲生母亲么,怎么就可以视人为粪土……”说完,艾果儿拉着轩辕义然就更疾步往外走。
可才走到门口,就听到上官馨冷厉的吼道,“两个都给我回来。”
他们不自觉的对看了一眼,纷纷停下了脚跟,僵硬在原地,不晓得说什么好。而一旁的轩辕祁只是静静的看着上官馨,有点解不透她究竟在想什么。
“她要死就让她死啊,死了可天下太平,百姓……百姓……”艾果儿话还没说完,就被轩辕义然捂住嘴,什么也说不出,即使说了,也含糊不清,不知说的是什么。
“你找死啊,大白天的,这可是死罪!”轩辕义然吼道,这没头没脑的家伙就不能担心一下她脖子上那个圆鼓鼓的玩意儿吗,整天巴不得把脑袋往刀上搁的样子,“嫌活得不耐烦了啊你!”
艾果儿霎时噤声了,无辜的眼神看着整个屋子里的人。二话不说。
一片静默,亦或是寂寞。大家都不出声。就连麽公公,也不晓得该如何是好。
“皇上让麽公公来这一趟,肯定是有什么要对我们说的,直说无妨。”上官馨缓缓开口,打破了一片沉寂。“义然,看看是否隔墙有耳。”
轩辕义然会意的点了下头,就离开到屋外去。等到他回来时,麽公公才小小声的开了口。
“皇上希望,王爷能够亲自去跟皇太后说一趟,不然,皇太后是誓不罢休的。而且,皇上还希望,能够用权宜之计,千万不得伤害到任何人。”
上官馨明白的点了点头,看着沉思中的轩辕祁,她晓得皇上的言外之意,还是在保护着他们两个。只是,错误一早就已经开始了,难道还要再继续错下去么?皇上不过是希望,既能保全皇太后的性命,又能对她和轩辕祁安然无恙。当然,这也包括了艾果儿。
只是,轩辕祁会怎么样?上官馨有点木讷的看着他,一时反应不过来她究竟在想着什么。皇甫茹?这个让她有时候仍旧隐隐心痛的名字,深深的,早在他在殿上为了皇甫茹而打的那巴掌开始,就已经生根了。拔不掉的刺。
“公公暂先回去,本王自有打算。”轩辕祁冷冷的开口。阴鸷的眼底只有零零散散的阴影,透不过是怎样的一种稀落。
“这……”麽公公有点为难得脸困窘了番。“皇上想请王爷立即就进宫去……”
“本王说了,本王自有打算。”轩辕祁喉咙发出阵阵低吼,在场的人儿都知道,这是他要发飙的迹象,很不自觉的就赶紧往身后退了几步。
“是是。老奴暂且告退。”麽公公作了个辑,准备起身就往外走。
然而,这时,上官馨却开口唤住了他。她若有所思的看了眼轩辕祁,松开他的手,径自走到公公跟前。“公公请稍等,王爷稍会随您进宫。”
在场的所有人,包括轩辕祁,都有种不明所以的看着她,不晓得她又要做什么。
“你……”轩辕祁回过神来时,却只挤出了这个字。她这是什么意思?要做什么?想要做什么?他困惑的看着她,有点质疑,有点心痛。
他不是不晓得她,而是不想去知道她的意图。无论她是怎样想的,亦或是决定怎么做,都不能替他来作任何抉择。这是他的底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