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轩辕祁举起手,示意队伍停下。转过头,他对旁边一个将士说,“让大家驻扎好,随时应付作战。”既而又看了下轩辕义然,“你跟我一起去勘察下地势吧。”
“我真不明白,一个小孩子怎么能想到那么多,那么聪明得让人难以置信。”轩辕义然咕哝着。这片地势海拔远高很多,容易眺望到远处敌兵的军营。最关键的是,这里地处高势的优处,让他们犹如将敌军控制在一个倒盖的碗里头。盆地趋势,更容易围攻。
“天生的吧。”轩辕祁漠然说道。不留痕迹般,似不曾启齿。他也好奇这个毛头小子的智慧究竟有多深,而他的娘又是怎样的一个人。只不过,他更相信了,这孩子天生聪慧,虽不晓得他的父亲是怎样的,但自小一定就受到了良好的教养,兴许,还有什么高人指点也不定。
“怪里怪气的。”轩辕义然撇撇嘴,刚才那一掌着实让他难消心头疙瘩。“有其父必有其子。”
闻言,轩辕祁冷厉的斜睨过来,“你恨不得赶紧去见阎王了么。”
“别……别……我还没娶妻生子呢。”轩辕义然见他这冷王模样,赶紧摆摆手。这种生死大事可不是说笑的,更何况,他真的还没娶妻生子,谁给他烧香填油呢。
轩辕祁冷哼了声,“不就有个艾果儿么,五年前你硬生生放走了人家,说不定,人家早嫁生子了呢。”
明显的讽刺,让轩辕义然发黑了一张脸。“那时候她要是想留下的话,自会留下。”更何况,他也不是没挽留。只不过,别人家不愿意罢了。当然,这话他不会对轩辕祁说的。只是,心里的痛,发作了。“就连最后,她也没留下只言片语,却给了你一封信。”
醋坛子打翻了。轩辕祁不知是该笑还是该面无表情。“五年了,你总不会因为这事就让她守在那里五年而不去找她吧。”
“我……”轩辕义然被揭开了痛处,一时语塞。
“得了。她也不过是写了几句不成诗的话。”轩辕祁也不想再捉弄这个皇弟了,五年是个怎样的概念,他想上官馨,思念了五年,却阴阳相隔。而这人竟就为了一纸莫名其妙的书信,而错失了五年?!不晓得是感慨,还是可惜。他本先就猜测到轩辕义然会介意这封信,可他没料到,这封信造成的竟比自己所设想的结果还严重。
“她写了什么?”轩辕义然不假思索的脱口问出,这个问题是缠绕在他心里很久了,可一直却问不出口。他不晓得艾果儿的心意是怎样的,但至少,他应该尊重她的意思,她的选择。
“你为什么想知道?”轩辕祁淡淡的问,淡淡的直视着他的眼。
“我……”轩辕义然被这一问,竟噎得开不出口了。“我……”
“皇兄就不捉弄你了。”轩辕祁淡淡的扯开一抹笑,“她不过是嘱咐皇兄一些事情罢了。”
“什么事?”轩辕义然整一副要刨根问底的表情。
轩辕祁默然的看了他一眼,才缓缓启齿回忆道,“自己看吧。”说着,他从衣袖里执出两封信。取了其中一封递给轩辕义然。
“你一直都放在身边?!”轩辕义然有点错愕。
“皇兄知道,总有一天要给你。只不过,皇兄不晓得,是迟了五年后。”轩辕祁略带抱歉的说道。
轩辕义然迫不及待的摊开书信。只见上面有点虚化的黑字迹——
‘轩辕祁,临别时左思右想还是为了点义气写了这信。你可听好了,我随时发挥的文采,也不枉我一份心血。
上邪,官场饿狼如扑虎,兴东西南北兵。
无矣,亡我寒窗数十载,灭左右前后卷。
五秋,忧不尽连理同枝,伤花好月圆夜。
皇宫我逃了,晓得那种朝廷是悲哀的。但我希望你和义然都过得幸福美好。后会无期。果儿致上。’
“去追她吧。找她回来,告诉她你的心。”轩辕祁动容的拍了下他的肩膀,对他有点难以置信的表情,似乎很感触。
“不是……皇兄……”轩辕义然皱紧眉,近似遇到了什么惊恐的事却又无法相信。“难道,你一直都没看出艾果儿的信么……”
“什么意思?”轩辕祁被这一问,有点懵懂了。
“报,将军,三皇子,大家已经安排妥当,随时可以作战。”受到轩辕祁指令的将士忙跑过来禀报。
被他打断的轩辕祁淡淡的点了下头。“好,宣布下去……”
“等一下!”轩辕义然赶紧打断,似有深意的看着轩辕祁,“皇兄,你当真没看出来什么吗?”说着,他扬起手里头的纸信。
轩辕祁被他这一问,更是糊涂了。“你究竟在说什么,所有的将士都准备……”
“上邪,官场饿狼如扑虎,兴东西南北兵。无矣,亡我寒窗数十载,灭左右前后卷。五秋,忧不尽连理同枝,伤花好月圆夜。”轩辕义然不慌不忙的打断他,径自念道。“每一句的开口,你都没琢磨出来么……”
“你……”轩辕祁彻底的冷寒了一张脸。空气瞬间有丝霜凝。他愣了一下,连手里头的马鞭都不自觉的松手滑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