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你们……”轩辕义然错愕的张大了嘴巴,这着实的震撼有够雷他的,“你们两个怎么会出现在这里?!”他不是将她们妥当安排了,何况,还有刘副将特地在帐篷里安顿她们的啊,天晓得,这两个人是怎样脱逃来的,又是怎样藏到刘副将的眼皮底下溜走的。
如果可以,轩辕义然只想就地昏厥过去,确实是不依不饶,顽强生命力的女子啊。“难道你们不知道战场上全都是豺狼虎豹吗,跑来这里是想送死么。”
听着轩辕义然有点抓狂的责备,艾果儿委屈的撇撇嘴。她不过是想来场陪君走天涯,无论天上人间,还是战场沙漠。难道也错了么。
“三皇子请息怒。我们自是晓得战场上刀剑不长眼,敌兵更不会手下留情,但是,我们已经来了,就让我们也为这帮将士们出一份力吧。”上官馨娓娓道来,脸上的坚定神采飞扬。金黄色的阳光撒在她的额鬓上,柳眉微舒,让轩辕义然有丝错觉,她的丑陋,并不真实。
嘶哑的嗓子如潺潺清泉流淌过时,不经意撞击在鹅卵石迸发出的汩汩声。模糊得如屋檐下滴落的雨帘,看不到那朦胧细雨的世界里,银湖上会有怎样的青绿涟漪,浮萍漂移时划过多少落寞。
“不行,全都回去!”轩辕义然只觉得头大,这两个女人能少做一些不那么让人胆战心惊的举动么,再这样下去,估计他自己的心脏就要先负荷不住了。“来人哪,派两个人送她们回去!”
“不要,我不走。”艾果儿挡在他面前,挺直腰板,“要是将士们受伤了怎么样,我们可以帮忙啊,难道你要兄弟们都战死疼死在沙场吗,刀剑无情,血汗就廉价么。我们可能是负担包袱,可是我们也可以做点有价值的事情啊。”
“你……”轩辕义然被她的理直气壮堵得语塞了。没想到,她们不单凭了一股勇气,还带了伶牙俐齿。
“三皇子,你就让我们留下吧。”上官馨低低的说着,她多想见到轩辕祁一面,可又害怕见到他。古人李商隐自叹,相见时难别亦难,东风无力百花残。此时,这话竟如此贴切。
“你们……”轩辕义然着实是没办法了。这女子的话不是没有道理,虽然让他也略微动摇了,可倘若留下了,他是很难护住她们安全的。
“三皇子,我们知道你在顾虑担心什么。我们会照顾好自己的,请您放心……”上官馨略欠低身,礼貌性的作了个宫仪,才抬起眼来对上轩辕义然微惊讶的眸。
不对,这是宫里皇家达官贵人之类的女子才晓得的礼仪,她,她怎么晓得。然而,还待不及轩辕义然质问些什么,就有士卒急冲冲的跑过来回报。
“三皇子,一切准备就绪,可以了。”
“嗯。走。”轩辕义然随着那名士卒即刻离开,临走时才幽幽回过头,“看着她们两个,不得让她们离开乱来半步。”
然而,看着他背影离去的艾果儿却喃喃自语了,“奇怪,他真没赶我们走了。只是,待会,他会不会告诉轩辕祁呢?”顿了顿,她疑惑的看着上官馨,“对了,怎么没见到轩辕祁的?”
“没见到不是更好么。”上官馨没好气的白了她一眼,要是现下来的是轩辕祁,估计她们两个早已被五花八门的绑着被架回去了。哪里还能站在这里问这种傻不拉唧的蠢题。“倘若你想见到他,那不妨跟着轩辕义然走好了。我看你,魂都跟他飞了。”
“诶,你怎么这样笑话人家的。”艾果儿努努嘴,脸蛋好不羞红。
“得了,还真跟个小家碧玉一样怕臊。”上官馨轻轻的笑了,既而掩嘴,“话说,轩辕义然可是五年来没入过任何妾侍呢。”
“啊,你怎么知道!”艾果儿瞪圆了眼,难以置信的问。“我记得我没告诉任何人……”
“此地无银三百两。”上官馨扔给她一记卫生眼,“话说,你每晚都在那里喃喃自语,想不听见也难了。”
闻言,艾果儿的脸彻底一黑。
“对,没多少次,只不过次次都跑去打听而已。”上官馨笑着调侃道。“对了,话说你怎么从来没打听轩辕祁告诉我下呢。”
“这……”艾果儿的脸色困窘得为难了,如烂番茄的心般,酱红得难看。“我……他……”
“算了,还想隐瞒我哪。”上官馨淡然一笑,微微中竟有些凄苦。她岂会不晓得艾果儿的用心良苦,每次回来竹林都只说好的,从来没说些坏的。而她,也只是听听笑笑就过了,只要有念儿在身边,她就还有一份希冀让自己存活下去。
无论外面发生了什么事,即使心里面的苦涩让她难咽,就算每个黑夜里思念痛苦连绵不断的侵袭住她的理智。可又如何,她能逃出那片生天么。
曾经她认为可以保护自己的那片天,湛蓝湛蓝,蓝得透彻。
“我……”艾果儿想说些什么,却还是被上官馨打断了。
“我没事,我们还是赶紧吧,不然义然真的会赶我们走的。”上官馨朝她绽开一朵浅笑,便转身走开了。
留下艾果儿在后头原地思忱着,不晓得该说还是不该说。犹豫与矛盾,徘徊在彼此的界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