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个明朗的晴天,别院里的罂粟花悄然开放,淡淡的香味沁人心脾,却更隐藏了它花蕊内的毒。就如妖冶的玫瑰,为了自保,不得不在枝上遍布了尖锐的刺,世间万物,类似如此的,又何止是多字能形容呢。
怅惘如灰烬般凋零。
“盈盈舞落此眸浅,匆匆语绕彼泪涟。几时眉展愁开笑,哪抹胭脂消朱颜。南山北岭峰千万,东江西河汉无涯。莫道帝妃共连理,鬓霜遗鹄啼数哀。”莺莺细语,在花丛中淡淡漾开来,夹杂着些许的惆怅,在微微风里颤巍巍的落寞着。
月离寒顺着花丛中的小径寻着声音走去,每踏出一步,都伴随着泥底的叹息。那声哀怨婉转,无不敲击在他的心里。是什么样的女子,做出了这般的诗语,是怎样的人儿,才弹出了这份忧伤。
他定定的就站在数十步之遥外,看着那个弱不禁风的身影伸着懒腰,轻轻摇头时被风缭乱的散发,如痴如醉般贴在她的侧脸上,调皮得如同在嬉戏。
竟可以这般美丽。月离寒在心里轻轻的念道,那婀娜曼妙的身姿,紧紧裹在绮罗裙内,每走一步,都摇曳出花下娇态。淡淡的,他眯起眼,“姑娘可真是好文才。”
“谁?”上官馨猛的回过头,警惕的瞧着来者。
如妖精般的媚眼弯起个漂亮的弧度,风流潇洒的俊脸,隐隐中显露着他的霸气与高贵。身上所着锦绣衣装,可见他不是一般人家的出生。
上官馨再三端详着眼前的人,警惕在心底。“请问,公子……”
“美人儿无须这般戒备。”月离寒淡然的笑,挥开玉柄折扇,不失倜傥。“公子不过是将军府里的宾客,偶然路过,被姑娘的诗引来罢了。”难道,这女子便是轲氏容带回来的人质?轩辕祁的人?看来,这轩辕祁和她的关系果真是不一般哪。
“哦。”上官馨漠然的应道。轲氏容的客人,看来也不是什么好人了。她对轲氏容在战场上的失言,可是历历犹新啊,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
“怎么?姑娘怕是初来乍到将军府的吧。”月离寒依旧笑得云淡风轻。
“嗯。”上官馨点点头,她还是少说为妙,在这月显王国,是敌是友,她可很难断定。但至少,她可以稍微保护自己,以防万一。更何况,她到现在都没见到轲氏容一面,更不晓得外面的一切,心里的担忧顾忌更是散之不去。
“怎么,姑娘有心事?”月离寒见她郁郁寡欢的小脸,心情也随着淬然。
“哦,没有。多谢公子关心。”上官馨略欠了个身,摆明了不想再继续交谈。她不是个贪恋美色的人,在这种环境下,她更不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