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胡说!”上官馨瞪圆了眼,什么情况对什么情况现在,莫名其妙地,她就被喊成贼了?“我什么时候逼你这么做了!”
“王……王爷,小的也是被逼无奈的。请王爷……饶命啊!”男子更抖瑟得厉害,跪爬上前抱住轲氏容的脚求饶着。
“怎么样,想不到做贼的还喊着捉贼哪。”月柳讥讽的挑高眉,更是一副胜利者的姿态来睥睨上官馨。仿佛就在得意着,碾死一只小蚂蚁也不过如此简单。何况一箭双雕,两全其美呢。“想不到这么美的外表下面,有如此恶毒蛇蝎心肠。”
“你……”上官馨被污蔑得气急败坏,她难以置信的瞪着那名男子,火气上来,抓过那男子,质问道,“我根本就不认识你,何来的逼迫,而且,我没有理由让你去迫害小意,为什么,为什么你要陷害我?!”
“王……王爷……请您救救小的啊!”男子更使劲的叩头求饶,俨然很恐惧上官馨一样。
“你……”
“难道在这将军府内,你还想严刑逼供吗?”月柳打断上官馨欲要脱口而出的话,跨前一步靠在轲氏容身旁,“王爷,您看,人已经招了,您可打算怎么处治好呢?”
“我……”上官馨只觉得百口莫辩,真是有理说不清,就如绵羊遇上大灰狼,官差撞上恶流氓。
如此状况,让轲氏容也不禁动摇了。果真是这女子造的事么。她不过是自己从战场上俘虏来的人质,来到月显王国也不过几天,再有通大本领也不可能这么快就收买拉拢抑或是胁迫他人去残害别人吧。更何况,她在府内,怎么跟这个府外人取得联系,又怎么让他进来的?而且,就如她说的,为什么要针对小意呢?
一切对他来说,就像是个谜。一个女人布下的局,就只等着他陷下去而已。
“既然你说是我指使你做的,那证据呢。”上官馨冷冷的质问着,她倘若不再为自己辩解脱开罪名的话,可就真被摘不下被乱带的帽子了。
“姑娘,你还是招了吧。”男子转过头,百般动容的劝解道。
“招?!”上官馨怒极反笑,她没犯错要招什么。“你倒是说啊!”
男子颤抖的抬起头,扫视了全场的所有人,在月柳身上停留了片刻,才缓缓道,“您说,小意姑娘一直都对将军图谋不轨,所以……所以才让小的……玷污掉她……”
“胡说!”上官馨吼道,这莫无须有的前提,竟如此可笑。
“将军,请您相信小的,小的真的是被迫无奈的……”男子赶紧垂下头,从怀里掏出一包纸裹的东西,两手捧着呈上去,“这……这就是……姑娘交待我的……“
“你……好!妙啊!”上官馨淡淡的微笑了,不错,这就是月柳交给他的,估计,这个所谓的公主才真的是幕后黑手,才是真正要除掉小意为后患的恶毒女人哪!既是如此,一切也就明朗了。
轻轻地,她鼓起掌,“真是妙哪!那我可想问你了,你知道我是何许人么,知道我方姓什么么,而你又为何愿意替我效劳呢。”
“这……”男子迟疑了,脸显得困窘难看。
“哼,就凭你这妖精妖术,难道想威胁别人还需要什么么。”月柳尖酸刻薄的嘲笑道,曼妙的身材如水蛇腰般,扭捏得让人毛骨悚然,“就连本公主,也不得不钦佩您有这样的倾城面容哪。”
闻言,上官馨反而扬起一抹浅笑,“那……还真是谢谢了公主的赏识哪。殊不知,月显王国的女子都如公主般么,倘若相似,恐怕就连我们王朝的瞎眼男子,也绝不会青睐上您的。”
“你……”月柳被上官馨的反弹激怒。
“够了!”轲氏容被她们一言一语的彼此攻击惹得头大,有太多的疑问在他心头挥散不去。而当下,也只有这个男子才是问题的关键。想着,他冷厉的睨向他,“说,事情的原委究竟是如何的!”
“这……小的……”男子被轲氏容这一吼,更抖瑟得厉害了,“小的……姑娘说……她是公主,所以,小的才不得不从……小的家里上有老,下有小的……请将军高抬贵手,饶了小的一命啊……”边说着,他边狠狠的叩头,叩得破血了,也直求饶。
“天!”上官馨无语的惊呼出声,这可真是个好理由啊,偏巧她刚刚救小意就是用的这笨办法。她无奈的看向小意,期望从她那里得到信任的目光,然而,小意质疑闪烁的眼神,却让她如浮在深渊半空,面对着下空深不见底的黑暗之谷,无法自救。
“哼,想不到,你竟然敢假借本公主的名义在外面恐吓他人!”月柳更趾高气昂,嚣张得不可一世了,“来人哪!将这个女人给抓起来!”
“等下。”轲氏容冷漠的开口,他抬起眼,宝石般的深邃中却暗沉了,“那,她又是如何命令你的呢,你又是如何进到府内来。”
听到他这番话,上官馨不禁在心里暗自敲锣打鼓。看来,轲氏容还是相信她的。只不过,这并不代表眼前之势已经好转了。
而另外两个人,却在轲氏容说完话的瞬间,脸色唰的一下苍白了。
原来,他不信自己,而信那个女人的。月柳紧紧的捂住胸口,隐忍地咬紧下唇,不语其他。既而,她又冷眼扫向上官馨。这颗草,她非得拔了除根。
而跪在地上的男子,却更支支吾吾不知如何开口了。“小的……小的……”
“说,你是如何进入到将军府里来的!倘若被本将查出你有半句假话,可休怪本将军将你满门抄斩!”轲氏容厉声地呵斥道。面对着这人说不上整件事的原委的张惶态度,他心里的疑问就更深了。更加肯定了,上官馨的无辜。
可是,如果他一口咬定是上官馨的话,而上官馨又无法找到理由来开脱,自己照样还是救不了她。而小意……
轲氏容定定的望着始终跪在地的人儿,心里有种疼痛在蔓延。毕竟,她可是跟了自己许久的丫鬟,女子家的清白岂是可以亵渎的。
“轲氏容,人都已经招了,你问这些有什么用!”月柳一把抓住他的手肘,犀利地问道。轲氏容越是犹豫,她的心里就越是没底。迟早,这个男子是会被逼出真供来的,到时候,她也就难自保了。
不行,她不容得这种事情发生,无论如何,她一定要将上官馨和这个男子先抓了起来,再另做打算。“来人,将他们两个抓起来!”
“月柳,休得胡闹!”轲氏容鹰锐的眼神斜睨过来,月柳的慌张让他莫名的怀疑。
““难道你就任凭她玷污本公主的清白么?”月柳几近歇斯底里的咆哮,“你可要清楚,乱用本公主名讳,可是罪加一等,更何况,她还是用本公主的名义去做这种龌龊卑劣之事?”
“你……我什么时候做过了?难道你以为你还有清白名誉可言吗,公主!”上官馨暗讽道,一提到清白,她就想起自己趴在窗上看到的那一幕,就更加鄙夷了。她仰起脸,挑衅的看她,“本人,不屑于此!”
“你!”月柳怒指向她,直进上前,扬起手掌,猛地挥落。
见状,上官馨抽身闪过,然而,却还是有一声清脆的巴掌响应扬起。
“你……”月柳踉跄的后退着。
“小意!”上官馨吃惊的唤道。
而小意却轻笑着,抓紧了衣领,哀戚的瞧着轲氏容,缓缓地,只见得她的身子如飘零中的落叶,随风,往后倒去。
“小意!”上官馨喊道,慌愣的她根本来不及反应去伸手接住小意的身子。
然而,却下一刻瞥见,那柔弱的身子落在了另一个怀抱里。
“将军……”小意淡淡的开口,眼底泪霎时蹉跎。可却只听到她唤了这么句,便不知力的晕厥了过去。
轲氏容见那苍白脆弱得无法再用什么来形容的脸,疼碎了心般,紧紧的搂住她。“来人哪,将这两个人抓起来!严加看守!万一有任何闪失,本将唯你们是问!”语毕,他便抱起小意的身子,凄凄的走去。
经过月柳时,他稍停顿了下,复杂的看了她一眼,便再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独自被留下的月柳,却愤怒得死死握住自己的拳头,她分明见到了轲氏容眼底对小意的心疼,分明见到了轲氏容对自己的怀疑质问谴责眼神,那复杂的深邃,那复杂的不解,成了她作茧自缚缠绕在颈上的丝,扯不断,却拉得更紧,让人几近窒息。
“公主,小女子虽不是你们月显王国的人,可还是想奉劝你一句。”上官馨见她嫉妒至哀的眼神,不禁叹气,“自作孽,不可活也!”
“你!……”月柳愤恨地转过头,如果不是她,自己的计划就不会失败,现在轲氏容更不会对自己如此,而小意,也会被铲除掉的。都是她,都是这个女人的错!“全都还愣着做什么,把她抓起来!”
见她这般,上官馨更是苦笑的摇了摇头。陷入深渊的人,岂是轻易就可被救赎的呢?本还想说些什么,可她动了动唇,依旧没讲出口。
也罢,也罢。
侍卫上前围住她,她却从容的微笑,“我有手有脚,自己走。”说着,她便迈开脚步,坦然的离开。而一同被侍卫押走的男子,却莫名的哀看着月柳,如同求她救命般。
可望着队伍离去的月柳,却更咬紧牙,仇恨如血溢在她的眼。握住拳头,她暗暗发誓,绝对不可功亏一篑!
否则,人不亡她,她自亡啊。
庭院内,秋风拂过,枯叶瑟瑟而落,萧条得如同荒无人烟的田野,只有一望无际的仓皇,却望不到边的希冀在何处。
而走在前头的上官馨,隐隐眸中淌过了一丝狡黠。
看来,这趟月显王国之行,也不见得是什么收获都没有的。祁,你听到了吗,你会尽快来救我的吗?
我一直都在等你,等你来救我啊!
“快走!”后面的侍卫不耐烦的推了她一把,上官馨前倾踉跄了下,不满的皱眉转头看他。而当回头之际,她却诧然了。
恍惚间,她征仲了下,须臾后,她静静的扬起笑容。随即又立直身子,淡定的继续往前走去。
秋风依旧在吹过庭院里的每个角落,吹落了秋叶,迟落了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