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老五听着九岁的季英在指责季月她们这些鱼汤做得很难喝。又说这些包子做得不好吃。



    季五嫂的看了一眼委屈的女儿，只能微微的叹息。随后站起来说：“我吃饱了。”



    看着自家的女儿被骂，看着自家的婆姨受尽委屈。季老五放下手中的筷子，淡淡的说：“英哥儿也不小了，明天开始跟着我和老六一起出海。”



    “大哥，英哥儿才九岁，什么都不懂，怎么可以出海。”季六嫂不干了，凭什么自己的儿子就要出海捕鱼。



    “九岁，我和老六八岁就开始跟着我爹一起出海了，九岁还小？”季老五毫不客气的回答。



    “行了，出什么海，家里没吃的吗？饿着你了。还是饿着你婆娘和女儿了。英哥儿是我老季家的长孙，以后是要上学堂，考秀才郎的。而不是像你这样没出息的做一个捕鱼的。”季老太太冷冷的看了一眼儿子，面上的不悦已经是很明显了。



    “生不出儿子，居然还敢给我摔筷子，你这个媳妇，可真是孝顺得很。”季老太太站起来，看着季老五。



    晚上，季月照顾两个妹妹睡下了，然后想要去看看自己的爹娘，在门外的，却是听到母亲抽泣的声音。



    季月彦眼眶红红的回到了自己和妹妹居住的屋子里，点亮了烛火，开始翻起了父亲用卖鱼的银子给姐妹三人买来的书籍。



    季五嫂是一个识字的女子，十三岁之前，家里是经商的，条件很好，所以季五嫂算是琴棋书画都会的千金小姐。十五岁那年，父亲做生意失败，家中负责累累，母亲病重，还是季老五帮了一把。季五嫂父兄觉得季老五可靠老实，所以季五嫂母亲临死前，季老五和季五嫂成亲了。只是后来季五嫂的父兄却是离开了宁县，十几年来不知所踪。



    季五嫂睡到三更时分，肚子很痛，叫醒了身旁的丈夫。季老五知道妻子发作了，连忙起来去敲母亲的房门，季老太太却是当做不知道一样。



    无奈之下，季老五只能是让季月在家里看着季五嫂。自己去找稳婆。



    弓背村张婆子是有名的接生婆子。很快便提着一个大篮子，来了季家。季老五想要帮张婆子提篮子，张婆子说篮子里都是接生用的东西，用不着季老五帮忙。



    季芙也起来烧开水，季蓉年纪小，只能是坐在母亲的房间门外陪着父亲一起等。



    季五嫂难产，已经是痛得她浑身无力。一直生到天亮，才听到一声娃儿的哭声。



    当季老五想要冲进去的时候，又听到一个孩子的哭声。季老五抬进到房里的脚，瞬间又缩回来了。他扶着门框，手心都满是汗。



    季月年纪大一点，知道父亲的心思，心里也在祈祷着。等了一会儿，张婆子才出来，看着季老五的样子：“老五，恭喜你。”



    “是儿子。”季老五闻言，眼睛睁得大大的，问张婆子。



    张婆子看了季老五一眼，淡淡的说：“一个姐儿。”



    季老五一下子就泄气了，好半响才点点头：“女儿也好。”



    刚刚来到的季老太太冷哼一声：“没福气的，又是女儿。”说完便走了。



    张婆子看着季老太太的背影，冷笑，很快的又说：“还有一个哥儿。”



    季老五眼睛亮了：“是龙凤胎，是龙凤胎。”说完就冲进了屋子里，果然是瞧见了，一个小娃儿躺在早就准备好的小床，一个小娃儿躺在季五嫂的身边。



    “我有儿子了，我季老五有儿子了。”季老五的笑声传遍了老季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