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五嫂一心一意的带着孩子,坐着月子,家中里里外外都交给了女儿去打理。
半个月的时候,季老太太觉得大媳妇坐了半个月的月子可以了,农家人哪能坐整个月的月子。季老五疼自家的婆姨,坐半个月的月子,他可不干。非要让季五嫂做足一个月的月子。
季老太太见到大儿子这样坚持,也不再说什么,但是心里却是埋怨季五嫂不懂事。对于季少华到来的热度也在慢慢的淡了。每日里得空的时候只是抱上一抱。其余的时间,看也不会多看一眼。
一直到了满月的时候,老季家办了酒席,请村子里邻居来吃酒,季老爷子也没有赶回来。不过着人给季老太太带了五十两银子办酒。给大儿子带了十两银子,还有给一对孙子孙女每人带了一块玉佩。季五嫂瞧着玉佩的成色,还是很不错的,没有几十两银子买不来一块。
季老爷子一心盼着长子能够有后,哪怕是一个儿子也好。如今终于是盼到了,心情不用想,肯定是很激动的。只是如今人在远方,不能赶回去。只能是把自己认为是最好的给孙子孙女带回去了。
吃酒的人很多,季老太太拿出了十五两银子,办得还算是不错。自己把剩下的三十五两银子偷偷的藏起来了。
出了月子的季五嫂已经是开始下田了。小娃儿就交给了大女儿和二女儿去照顾。小女儿跟着自己下田,如今是九月,正是下麦收割的季节。
宁县是西北比较富裕的地方,每年秋天小麦收割的季节,都能看到大家满意的笑容。不得不说,宁县是很适合种植小麦,黍米,季五嫂是种植巧手,干活麻利,季蓉在这方面上尽得母亲的真传,居然是种植的能手。
而季月和季芙却是成了照顾弟弟妹妹的专职人员。
秋去冬来,季风华和季少华已经是三个多月了。而如今已经是进入了寒冷的冬季。
下了一个晚上的大雪,第二天早上起来,门外的积雪已经是很厚了。季老五深秋的时候已经是开始停止出海了,冬天能做的事情不多,大家都躲在屋子里,不愿意出去。吃饱就上炕上逗弄着已经是能够翻身的季风华和季少华。
小日子就这样过去,转眼到了来年的三月份,季风华已经是六个多月了,身上穿着两件比较薄的衣裳,坐在小床上,咿咿呀呀的说着话。一旁躺着的是弟弟季少华。季风华看到季少华睡得这么香,爬过去推了推季少华,季少华转过身,又开始呼呼的睡着了。
季月去煮稀饭了,季风华很无聊,想要逗弄一下这个弟弟,随后一巴掌一巴掌的打在季少华的脸上。
季少华一下子哇哇大哭起来,季月在厨房,没有听到弟弟的哭声,反倒是正从外面回来的季芜(季老六的三儿子)听到了季少华的哭声,走了过来看到季风华正在呆萌的坐在一旁,瞧着哇哇大哭的季少华。
有趣有趣,六岁的季芜看到坐着哭泣的季少华,六个多月,白皙可爱的小脸让他脑海里闪过了爷爷回来的时候,总是整日里抱着他,总是想着法子把好玩的东西给他的时候,季芜的心里闪过了一个邪恶的念头。
他走了过去,捂住季少华的嘴巴,抱起季少华就向着外面走去。
季风华美丽的大眼睛像是狡猾的狐狸一般,知道大事不好了,放声的大哭起来。
她的哭声比起季少华来,要大很多。季月端着一碗稀饭快速的走了进来。
“小四咋哭得这么厉害呢。”季月走了进来,没有看到季少华,惊呆了。
“小四,小五呢。”季月着急的抱起季风华问:“是不是二姐姐回来了。”
季风华连忙摇着头,示意不是季芙回来。她想要说季少华那个笨蛋被季芜抱走了,但是却说不出来了。只能是不断的哭泣,不断的哭泣。
季月心里烦闷,知道事情不好了。连忙抱着季风华出去叫人。
季老五家的小儿子不见了,村子里不少的人家都开始出动了人去帮忙找寻。季五嫂更是哭得晕过去了。好好的一个孩子,居然在家里就不见了,更奇怪的就是,两个孩子一起,儿子不见了,女儿还在。
村子里的人都帮忙出去找人,一个时辰过去了,两个时辰过去了。依然是没有季少华的丝毫消息。
“让你看着弟弟,你说你怎么看的,居然让弟弟在家里被人抱走了。”季老太太拿着扫把一下一下的打在季月的身上。好像多打几下,季少华就会回来似的。
季月知道因为自己的疏忽,导致弟弟不见了,只能是站在原地任由奶奶打。季月此时的心情大概就是若是弟弟能够平安回来,不管要她做任何事情都愿意吧。
夜已经是慢慢的降临,季老六看着有点荒凉的山,冲着走在前面的大哥说:“哥,你们去找,我先回去,家里没有一个男人在家,不安全。”
季老五的脸色有点沉了,看了一眼季老六,也没有说什么,只是点点头。季老六看到大哥点了,逃也没有那么快的向着山下走去。
“老五,你说都是兄弟,老六这人咋能这样。”大哥唯一的儿子都失踪了,这人还顾着回去抱婆姨,赵大丰最见不得就是这样的人。
“算了,大丰哥,你又不是第一次认识季老六。他这人就是这样,咱兄弟几人帮着老五,赶紧把少华芽儿找回。”站在赵大丰身后的李虾子拍拍哥们的肩膀,无奈的说。
走在最前面的季老五啥也没有说,心里却是百般滋味涌上心头,咱家的亲兄弟,可真是寒心。
“我们就在这里分头找,两个人一起,不要分开。”赵大丰收敛了自己的情绪,对前后的兄弟们说。
最后两人一组的分头找寻。其实李虾子他们都知道,上山找人,其实是最不明智的,但是村子前后,都已经是找过了,压根儿找不到少华芽儿。只能是把希望搁在了山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