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叶泠风惩罚性地轻轻地咬了咬她的耳垂。
她立刻全身痉挛,挣了挣身子,道:“我是在问你,娘为何讨厌冷师妹,你扯哪里去了?”
“三年前,师兄得罪了众多武林人士,当时小师妹正怀有典儿,若是被人知道小师妹是他的女人,且有了他的骨肉,那么他们母子二人极有可能会惨遭杀害,为了保护小师妹,我将她接进山庄住下,并默认她怀着的是我的骨肉。”
“娘是信命之人,当时她正好求了一卦,卦象道小师妹对叶家而言,乃极其不详之人,若留,则会引起灭门之灾,她听信卦言,非常恐惧,便不顾我的反对,三番四次地欲赶走小师妹,小师妹为了保护腹中胎儿,忍辱留在庄内。”
“后来,师兄的仇家查出,小师妹是他唯一的爱人,虽不知她腹中骨肉到底是谁人的,却欲抓她逼师兄现身,得知此事后,我将小师妹藏于山庄的密室内,躲过了危难。”
“那日,师兄的仇家趁着我们全家出门之日,闯进山庄寻找小师妹的下落,没有找到小师妹,他们不仅将山庄破坏殆尽,还将所有留在庄内的人统统杀光……”
“此事发生后,娘更视小师妹为眼中钉,小师妹生下典儿不足半月,她便为了典儿,为了叶家的安全,独自一人默默离开了山庄,从此下落不明。”
“典儿又由于师兄的原因,身患难治的恶疾,本不足一月即会夭折,幸而遇到侯神医,才以他的制狂丹延缓了典儿的性命。”
乔希想到她以她的一碗鲜血治好了典儿恶疾的事,侯晋当初说典儿的病深植娘胎,她还以为是典儿的亲娘患有什么疾病传染给了他,却没想到是典儿的亲爹患有恶疾的缘故。
她不由得感叹道:“说来真是奇怪,我和典儿非亲非故,怎么一碗血就能治愈他的恶疾呢?哈,是不是我的血特别神奇之故,包治百病?你的师兄在哪?你去把他叫来,看在你的面子上,我送他一碗血,治好他的恶疾,那么他就可以和冷师妹以及典儿好好过日子了。”
叶泠风不悦地抱紧她道:“你真的如此慷慨?”
她眉头都没皱一下道:“那是当然!不过,你得快点叫他来,若是半个月内他不来,我想,我身上的血就没有效果了。”因为到时,真正的华飞烟回来,也许鲜血便无她的功效了吧?
“你怎知道?”
“哈,天机怎可泄露?”
她突然发现被他这般抱着太久,太过暧昧,连忙想要挣出道:“可不可以放开我?我饿了,想出去吃东西。”
叶泠风轻易便听出她这是在找借口逃离他的怀抱,将背对着他的温软身子一把举起,转身坐在他的腿上,迫她依着他的胸膛,片刻才微微推开她,至她的额一点一点吻下……
当他吻至她的下巴处时,突然出声道:“飞烟,你想不想和我拥有一个像典儿那般可爱的爱情果实?”
飞烟和叶泠风的爱情果实吗?
她与他之间拥有了爱情吗?
她被他在颈部重重的一吻弄得浑身颤动起来,咬紧唇,片刻才道:“我……我与你之间,有……有爱情可言吗?”
“你说呢?”
“我……我不知道。”
“飞烟,你爱不爱我?”他低沉的声音略见沙哑,似在极力隐忍着对她身体的渴望。
“我……”她很想不顾一切地顺应了自己的心意,道一声“我爱你”,可是,话到喉咙,又生生咽了下去。
“爱不爱?”
她不知如何面对,一把搂住他的脖子道:“我为何要回答你?偏不回答。”像是在撒娇,然却其实是在逃避。
叶泠风偏偏看透了她的逃避,推开她,迫使她直视他的双眸道:“回答我?”
她开始打哈哈道:“叶泠风,这还用问吗?你难道忘记了,要等第三个月圆之夜后,我才能和你做名副其实的夫妻呀,到时,我会用行动告诉你这个问题的答案。”
“真的?”男人的眼睛璀璨地亮了亮,生生压下了欲望的火光。
“嗯。”她羞涩地低下头,到时,和他行鱼水之欢的人,早已不是她,而是他真正的妻华飞烟了。
“我等你。”叶泠风面对面抱住她,二人相依偎着都不再言语。
乔希的心却久久难以平静,他为何问她想不想要一个他与她的爱情果实呢?她是爱上了他了没错,难道他也像她那般,爱上了她吗?
这,不太可能吧?
她多想和他一样,坦荡荡地问他一声道——叶泠风,你爱我吗?你也爱上我了吗?
也许,他对她,不再是最初的那般排斥,而是有丁点的好感的吧?若不然,他也不会经常吻她,而且还主动抱她……
只不过,纵然得到他的答案又有何用?他若说不爱她,那么这早在她的预料之中;他若说爱她,她便又多了一份难以割舍的惆怅?何苦来着?
他若爱她,那么爱的也是华飞烟,而不是乔希,他并不知道,她是假冒的飞烟,若是知道了,赶她都来不及吧?
能够和他形成这般融洽甚至暧昧的关系,对飞烟而言,不知是好事还是坏事?她只希望,飞烟回来后,会拥有一个不会再对她冷冰冰的男人。
这,不知算不算得上是她对飞烟的报答?让一个原本不爱她的男人,对她有了好感,不再拒她于千里之外?
然,乔希又想,若是她没有来假冒飞烟,或许,飞烟早就捕获了他的心,此时,他们已经有了夫妻之实,而在飞烟的身体里,属于他们的爱情果实正在尽情成长。
所以归根到底,她乔希是个不折不扣的扰乱者啊。
但愿,当她离开后,一切都会变得更好,华飞烟爱叶泠风,叶泠风爱华飞烟,像童话故事一样,从此过着幸福快乐的日子。
而就让她这个相对的局外人,去独自承受那不知多久才能消散的寂寥与孤寂,甚至无止尽的思念吧!
林彩娟因为讨厌冷晴雨,而又对自己的儿子的决定无可奈何,一气之下又去了庙里吃斋念佛去了,山庄一下子气氛轻松了许多,至少,冷晴雨天天陪着典儿,不用再看到林彩娟恼恨的眼神,下人也不必畏畏缩缩不敢送东西给她吃。
每当乔希出现在他们母子二人面前,被典儿喊着娘的时候,她都觉得十分尴尬,毕竟她不是典儿的娘亲,且也没有养育过典儿,被他在他亲娘面前喊得那般亲热,她惭愧地好像对不起冷晴雨似的。
冷晴雨却似一点也不在意,极为和善地对待她,甚至叫典儿拿吃的东西给她。
于是,为了避免这份尴尬,她尽量往外跑,在外面用完饭才回庄,美其名曰——给他们母子二人更多的独处时间。
这日,她与华如松一踏进回春医馆,便觉得气氛不太对劲,侯晋向来乐呵呵的,即使没事,也是一副悠然自得的模样。
可是那天,他却一脸的愁眉苦脸,乔希问他出了什么事,他却皱着眉头说什么事都没有。
乔希送一位看好病的大娘走至门口,突然看到隔壁的四喜银饰极为热闹,来来往往的客人众多,她凑上去一打听,原来是老板李四喜即将娶妻,一高兴便将大部分银饰皆打了半折出售。
她拦住一个姑娘问道:“李老板将要娶谁做妻呀?”
那姑娘朝医馆右边努了努嘴道:“明媚衣铺的袁老板呀!”
乔希愣住了,他们两个怎么这么快便要成亲了?袁明媚终于放弃侯晋了吗?
难道侯晋愁眉不展为的就是这事?
在乔希的印象中,袁明媚爱侯晋那是明眼人都知道的事,而侯晋对袁明媚看似无情,其实,却对她有着一份强压着的情感,这点乔希作为一个旁观者看得很是清楚。
当得知袁明媚将要嫁给李四喜的时候,她既纳闷,又惋惜。不是李四喜不好,亦不是他与袁明媚不般配,而是她觉得,袁明媚爱了侯晋这么多年,为何偏偏在这个时候突然放弃了?
爱一个人,岂能说不爱就不爱了,这样托付终身,是不是太过仓促了?
她一鼓作气地冲至明媚衣铺,在外面想好的话,却在见到朝她笑得灿烂的袁明媚时,统统说不出来了。
袁明媚笑得那么明媚,就像她的名字一般,这是不是说明,她的确找到了真正属于她的幸福了?
袁明媚热情地请她坐下,高兴道:“丫头,五日后,便是媚姨与李四喜的成亲之日,到时,你和叶泠风一定要过来。”
“哦,好。”她踟蹰了半天,最后还是没将话憋住,问出来道,“媚姨,你嫁给李叔,那……我师父怎么办?”
“他?”袁明媚脸色微微一黯,漠不关心道,“他与我何干?”
“媚姨,你追随师父这么多年,为何突然放弃了?也许,再等等,师父便答应娶你了也说不定。”
“丫头,不是媚姨愿意放弃他,亦非媚姨等不起他,若是你师父他肯对媚姨说哪怕半句体己的话,媚姨也会毫不犹豫地跟着他,即使做不了他的妻,也无怨无悔。然这么多年下来,他辜负媚姨的同时,媚姨也辜负了许多优秀的男人,媚姨想通了,何必累着自己,又累了别人?倒不如来个彻底的了断,既能让你师父彻底摆脱我的纠缠,一身轻松,又能让媚姨过上有男人疼爱的日子,就像丫头你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