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惟从车上下来,伸了伸懒腰, 让朱晃弄的事情, 有了眉目, 心里也有了计较。
秦惟虽说一句俗话就是不太表露感情, 但是对杜衡的那感情比针还真,要不是闹得余嘉远这一出,他也许一直处在被动位,事情闹大了,两人疏忽就换了位置, 秦惟终于爬到主动位了,却伸不出手。
杜衡是恨啊!可是想杜衡被人算计成这样,又嫌她蠢了。
刘韵这样算计, 实在是踩到了秦惟的底线。
秦惟甩甩头, 把脑子里乱七八糟的想法甩出去,准备回片场。
一声狗叫差点吓得秦惟腿抖崴了脚。
秦惟嘴角抽抽, 转身去找那狗的的身影,只见一只浑身沾满泥块的狗从车尾走出来,看见秦惟, 忍不住呜咽了一下。
这狗其实挺大的, 都到秦惟膝盖了,可是一路慢慢悠悠的走过来, 往秦惟鞋子上舔了两口,秦惟的心都化了,浑身摸了摸, 没摸到吃的,转身就去车里掏杜衡的零食。
“宝贝,过来,吃东西了。”秦惟古井不波的脸上不知道怎么就绽放出了春天的味儿。
流浪狗也不怕,伸着舌头就上来舔了秦惟手里的火腿肠。
喂饱了流浪狗,秦惟就听见片场那边有人在喊自己,只好摸摸流浪狗的脑袋。
“我等会在过来喂你!。”
杜衡看见秦惟在抱流浪狗的场面,只觉得一个趔趄往后退了几步,“幻觉····一定是我昨晚熬夜,今天出幻觉了···”
“秦秦秦···”宁汉长大嘴巴,就是说不完整秦惟的名字。
一刹那,片场安静了,天地间都静止了。
夭!寿!了!
杜衡撒下手里的道具——玫瑰花,扑向那只狗,身后的背景不知道如何了,在秦惟看来竟然是鲜花团簇 ,白鸽飞翔,杜衡慷慨挥泪语无伦次,众里寻他千百度,那狗却在灯火阑珊处!
流浪狗喜极而泣,汪的一声扑向杜衡。
一人一狗撞了个满怀,跌倒在地。
宁汉在看见演出名单加了刘韵都没看见杜衡和狗撞在一起来的惊悚。
他扪心自问,当初是怎么和杜衡混到一起的?因为脑子门被夹了?
杜衡噌的一声坐起来,抱住那只大狗,连换几口气,“道长!”
流浪狗含情脉脉:“汪~”
杜衡换完气,被自己的口水呛了一下:“我的道长啊!”
宁汉:“······”
秦惟:“······”
宁汉忽然想起来什么,掏出手机,对着杜衡和狗咔嚓。
秦惟嘶了一声,赶紧掏手机,自己可是正面呢!这机会多好啊!
刚刚拿出手机,杜衡就抹着眼泪站起来了,转身对宁汉道:“你个没良心的~你不记得道长了吗?”
宁汉仔细去看那只流浪狗,忽然脸色大变,扑倒在流浪狗面前,“道长!”
其实这只流浪狗是杜衡以前在片场养的狗,当时正好在拍宁汉的电影,在片场呆了足足有□□个月。
这只狗在开机当天合影的时候,走到杜衡前面,对着镜头笑的灿烂。
杜衡当时就准备养这只狗了,可是等到杀青的那一天,她托自己的小助理看着狗狗,但那天人太多,一个没留神,狗就不见了。
为此和这狗产生感情的剧组纷纷落泪。
再见到这只狗的时候,杜衡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下午的杜衡没有戏,当即驱车带着道长到最近的宠物店,洗澡美容,出来又是一跳条好狗。
秦惟这边收工也很早,看见刘韵瘪过来的眼神,猛一哆嗦,连忙拿起手机,赶紧走人。
这脚刚踏出去一步,手机就响起来,秦惟低头看见屏幕上,忍不住皱眉。
“喂?爸。”
秦惟的爸爸是了不起的人物,年轻的时候顶了他爷爷的缺,官越做越大,家里如日中天,这要到退休的年龄,也每天门庭若市。
秦惟就是受不了,才搬出来的。
每天都能见到四合院门前都是一溜的黑色大众,秦惟对着院子里的桂花树掐指一算,就搬了出去。
他爸叹了口气,“小惟你和小杜好些时间没回来了吧?”
秦惟咽了一口唾沫,“最近拍戏呢。”
“我听说你们最近都在北京啊!你妈一天三遍念叨要去给你弄弄卫生,但你又不给她钥匙。”
秦惟:“我们请了阿姨,妈她腰不好,别老做家务。”
“我也这么说!她非要弄了一桌子饭,让你俩回来吃。”
秦惟想了想,“行,我和杜衡晚上就回去。”
他爸高高兴兴的挂了电话。
道长洗了一个澡,干干净净,白白嫩嫩,就是慢悠悠的。
杜衡带它溜了一圈,发现它越走越慢。
“道长,咱们不能这样啊!”杜衡在路边苦口婆心的劝着道长。
忽然一辆路虎飞驰过来,在杜衡脚边戛然而止。
秦惟一声不吭的开门,走下来把道长送进车里。
杜衡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你干嘛?”
“爸喊我们回去吃饭。”
杜衡满头冷汗,“鸿门···宴?”
秦惟盯着着杜衡脸上的冷汗,“怕不怕?”
杜衡一把抹掉脸上的汗,“不怕!”
“那走吧!”
如杜衡所说,这是一趟真正的鸿门宴,二老不太关注这娱乐圈,心大的很,就随两个人闹去,但是杜衡这事有人在后面推波助澜,两个老人只看电视报纸的人也知道了。
秦惟他妈不放心,“老头子···”
他爸闻言立即道:“我给你打电话,你别乱来。”
秦惟和杜衡走到四合院外面的时候,外面门卫看了一眼车牌号,问了两句话才放行。
把车开到桂花树下,秦惟牵着狗下来。
杜衡哆嗦的抱着狗跟下来。
秦惟站在桂花树下沉思。
杜衡站在他边上,道长看两个人不动,它也不动,蹲在树下,哼哧哼哧的。
“你也怕你爸妈?”
秦惟点头,“有点。”
“得!你牵着我,我带你去!横竖思路一条,早死晚死不如现在就死!”
“你乱说什么!”秦惟失笑,“我爸说我妈做了一桌子菜。”
杜衡仰头就到,“道长接着我一点。”
两个人非常准时的进了院子,看见秦惟他妈就在门口看着。
杜衡谄媚:“妈!”
“小杜!快进来!让我瞧瞧!哎哟你怎么又瘦了!”
杜衡搀着秦惟他妈的胳膊,摇摇尾巴就进了屋子,“没有,夏天了!看着瘦!其实没掉肉!”
“爸!”
秦惟爸在看报纸,瞧见杜衡,点点头道:“怎么瘦了?”
“不过更漂亮了!”秦惟妈咂舌,年轻人就是好。
杜衡羞赧一笑,拿出粉饼盒,对着镜子看了两眼,嗯,妆没花。
这回多带了一只狗,一直念叨着想儿子想媳妇的老两口立马就对着道长哎哟哎哟的说可爱呀!好看呀!
秦惟爸说:“这狗长得真好!比隔壁院子那黑背好看多了!”
秦惟妈:“哪能和人家黑背比!我看这眼睛和秦惟小时候的眼睛一模一样。”
杜衡若有所思的看了看秦惟的眼睛,啧啧道:“是挺像!”
秦惟妈大喜,“是吧!”
秦惟脸色一黑,“哪里···”
秦惟妈反问,“你有什么不满?”
“没···”
“小杜啊!最近还在拍戏呢?”秦惟爸的手从道长身上收回来。
杜衡看着众人的都是面含笑意,忍不住一个哆嗦。
秦惟咳嗽一声,“和我在一个剧组呢!估计要拍七八个月。”
二老点点头,“这样啊!”
秦惟妈想了想道:“之前的戏杀青了?都不歇歇啊?”
秦惟再咳嗽,“妈,杜衡好不容易休息,你别问了,吃饭吧!”
杜衡眼睛一亮,“走!我们出去吃饭!”
秦惟爸听了可高兴,“走!出去吃!”
秦惟妈埋怨的看了一眼三人,“出去吃干嘛?我都给做好了!”
开玩笑,要是秦惟妈做的能吃?杜衡愿意永远被雪藏!
秦家的餐桌上已经摆上了好几盘菜,冬瓜烧南瓜,可乐焯鸡翅,糖醋猪肝片,醋溜鸡块,雪菜抄豆芽,还有一大锅芹菜蛋花汤。
杜衡笑嘻嘻的给秦惟盛饭,然后夹了一大块可乐焯鸡翅,然后再夹一片猪肝,斯文,礼貌,和蔼可亲的微笑,“多吃点。”
秦惟不由分说,给杜衡夹了几块及肉,舀了一勺子冬瓜烧南瓜,“你也多吃点,我妈都说你瘦了。”
杜衡嘴角直抽抽,拿了一个碗,满满的盛了一大碗芹菜蛋花汤递给秦惟。
秦惟妈看的可高兴了,直往两个人的碗里夹菜。
秦惟爸:“······”
一顿饭毕,杜衡揉着肚子去厕所玩了一会手机。
秦惟坐在他爸边上。
他爸咳嗽一声。
“爸,你到底想说什么?”
“那个,我这两天看电视,总是能看见小杜···”
秦惟面无表情:“炒作,不过现在忽然被人放大了。”
二老恍然大悟,“原来是这样啊!”
“那你说说怎么忽然被人给故意弄大了?”秦妈关心的是杜衡好像被欺负了。
秦惟摆摆手,“这里面的事黑着呢,你们俩好好养老,我来解决就行,杜衡和我又不是小孩子了。”
“成!”秦爸一巴掌拍到大腿上,“你就护着你的媳妇吧!咱们老两口不掺和你那事!不过你妈这两天念叨说你好像都29了吧?”
秦惟摸摸道长的脑袋,“嗯,29了。”
秦妈摆摆手示意秦爸走远点,亲自上阵,“这老钱家的才大学毕业24岁,都结婚了!听说人媳妇都怀孕了!”
秦惟一脸迷茫的抬头,“什么?妈你说什么了?”
秦妈一口气差点没背过去,苦口婆心道:“你都29了,杜衡她26,要再不生就是高龄孕妇了!”
秦爸义正言辞:“那还早呢!杜衡26,算算也有4年。”
秦妈踹了秦爸一脚。
道长呜咽,舔了舔秦爸的手,以示抚慰。
秦爸哽咽,“这狗真好~”
秦妈又开始念叨。
秦惟叹气,“我和杜衡商量商量,又不是我一个人说了算的。”
“杜衡别老拍戏了,待家里多好,非要受那苦!”秦妈叹气,现在的年轻人她不懂。
秦惟皱眉,“杜衡喜欢拍戏,你别管她,我觉得我们俩在一起拍戏挺好的。”
“成!和你说什么就不能说杜衡的坏话!”秦妈心酸,这自己孩子跟养熟的白眼狼,都没这么心疼过自己。
“什么?谁说我坏话?”杜衡捏着手机,坐到沙发里。
秦惟揽过来杜衡,低声道:“我妈说你再不生就是高领产妇。”
杜衡嘴角直抽抽,今天白天冷的和冰块一样,这晚上怎么就温柔的跟水一样,难不成秦惟被自己逼成了精神分裂?
“妈,这事不能怪我?我可是很勤快的~”杜衡丝毫不脸红。
秦妈一听,立即瞪向秦惟,“这么说就是你不出力了?”
秦惟脸一红,“你们说这些干什么!”
“一群混不吝,说到哪去了!”秦爸作为家主最后的尊严,站起来就呵斥两句,“老婆子他们年轻人的事情,你给他们自己做主,别操那心!”
秦惟和杜衡出了四合院,已经九点多了。
杜衡打了个哈欠,“快回去睡觉,明天还上戏呢!”
“嗯。我明天是夜戏,不急,咱们走一会。”
杜衡一哆嗦,这秦惟俨然心情很好啊?是暴风雨的前兆?还是什么?
秦惟脸红,转过头去,“我妈说的话你没听见吗?”
“听见了,要孩子呗!”
秦惟脸红已经成为了习惯,“我觉得我们这个年纪挺合适。”
杜衡很苦恼,秦惟失心疯了!
“杜衡咱们生个孩子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