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根跟在李凯达的后面,垂头丧气的,“你小子花了不少钱吧。”
李凯达抠抠鼻子,“根叔,你别太在意了,总共才交一万块保释金,你不用操心着急还的。”
姚根诚恳的,“你别害怕,我从不占人便宜的,拿我帮你看店的钱抵了吧。”
看姚小惠混身发抖,李凯达赶紧叫了辆出租车,把两个人塞进后座,“回去喝完热汤,小心别感冒了。”
姚小惠眼泪汪汪的看着他,他不好意思的搔搔头,”别太感动了,这是人之常情嘛。“
姚小惠伸出手,“凯子哥,回去的路费能先借给我吗?”
姚小惠冲进客厅里先打了个大大的喷嚏,刘东举着一盆西瓜走过来,“根叔,这么快就回来了,我还想着你要多蹭几顿牢饭吃呢。”
他把西瓜举到姚小惠面前,“吃吗?刚从冰箱里拿出来的,凉甜凉甜。”
姚小惠一个大大的喷嚏打过去,刘东抹了一把脸,“你干什么呢?死丫头。”
姚根坐在沙发上,“我知道是你小子干的,不过我把话撂这儿,如果不开除路易士,我誓不罢休。”
刘东坐在他旁边,“凭什么,根叔。”
“凭他勾引你丈母娘,你如果再不开除他,那心里就是没有你这个爸,也没有小惠。”姚根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
刘东低头吃西瓜,盘子的光映在他脸上,他眼睛灼灼发光,“你有没有从自己身上找找问题?”
“我有什么问题,你小子别倒打一耙。”姚根恼羞成怒。
“你们的问题的,吴在兰不再是姚家村的吴在兰,可你还是姚家村里的姚根。”刘东把盘子搁在桌子上。
姚根拉着姚小惠挡住电视也挡住刘东的视线,“她现在还是几年前你喜欢的那个姑娘吗?你还是几年前那个无亲无戚无依无靠的刘东吗?”
刘东没有接话,姚根笑了,“戏文里唱的好啊,陈世美和潘金莲变心,都会为自己的私欲找一个合理的借口,刘东,你怎么不吃了,西瓜多凉多甜啊,是不是比杨新西那个大美人还要凉甜啊。”
刘东走到鞋柜旁,套上自己的手表,又穿上鞋子,拿上车钥匙,“姚叔,你如果再折腾,受伤害的人会更多,我劝你要么回你该回的地方,安安生生的过完后半生,要么找个工作踏踏实实的过日子,你这样整天上窜下跳的,真会让人瞧不起。”
门咣的一声关上,姚根甩开门,站在门洞里狂喊,"乳臭未干的小子竟敢教训老子,你有什么了不起,我姚根离了你照样吃香喝辣,我女儿”
他回过头看着站在客厅里瑟瑟发抖的姚小惠,"你这个死丫头,到底有什么值得我炫耀的。”
姚小惠倒在沙发上混身抽搐,姚根扑过去,"闺女,刚刘东在的时候你不晕,现在剩我一个人你可不能晕啊。”
刘东开着车,手旁边的手机屏亮了,他看了一眼电话号码又把电话放在一旁,任由电话不停的响着,过了好久,刘东不耐烦的接起电话,“喂。”
姚根咆哮声,“你个死小子,人都快死了,你到底管不管"
嘟嘟嘟
刘东挂了电话,车子像利箭一样穿梭在大雨里。
姚根端着一口大锅,“闺女,咱们没钱去医院,你就多跑点姜水再多捂两床被子,出出汗就会好了。”
姚小惠身上像水洗一样的湿,她躺在床上跟失去知觉了似的一声不吭。
姚根坐在客厅里看着电视一直到天亮,他每隔半小时就会跑到姚小惠的房间里去看看。姚小惠混身是汗急促的呼吸着,姚根紧张着拨通刘东的电话,嘴里嘟囔着,“小子,你只要接电话,说什么我都听你的。”
电话响到忙音,姚根只好又拨吴在兰的电话,可却无人接听。
李凯达从姚小惠房间里出来,“赶紧打120,她不要再熬了。”
姚根停住拨电话的手,“120出车是不是很贵呀,要不咱们还是打车去吧。”
姚根拿着化验单愁眉苦脸的,“已经感染上肺炎了,我怎么那么倒霉啊,吔吔吔"
李凯达挂掉了电话,“根叔,我没有跟吴姨说小惠的事。”
“为什么?”
“吴姨去省外参加培训了,听她的样子很开心,我不忍心告诉她,就让她发好学习吧。“
姚根蹬了一下李凯达的腿,“你小子心还挻善,那就只好麻烦你了。”
“什么?”
“医药费,还从我看店的钱里扣。”
“根叔”
姚小惠醒过来,姚根坐在椅子上不停打着瞌睡,她推着他“爸,你怎么不回家睡觉啊。”
姚根坐直了身子,“打完了?护士护士。”
护士冲进来,“嚎什么丧,这盐水不是还多着的吗?”
姚小惠把自己的身子往旁边挪了挪,“爸,你上来睡吧。”
姚根擦擦眼睛,“你都那么大了,别闹了。”
姚小惠苦笑了下,“你不能天天打瞌睡不睡觉啊,快上来睡吧。”
姚根叹口气,“还是在大别墅里睡得美啊。”
姚小惠摇摇头,“咱们虽然住在别墅里吃香喝辣,可我还是觉得在姚家村那些简单的日子最美。”
姚根躺在姚小惠的身边,“闺女,现在想想,还是在姚家村心里安生啊。”
姚小惠同感的点点头,姚根接着又说,”在姚家村你爹吃得开活得爽,都是我欺侮别人的份,可现在"
马校长提着箱牛奶,“小惠啊,你怎么病这么厉害,要不是你爸给我打电话,我还不知道呢。”
姚根接过牛奶,“来就来吧,带什么东西呢。”
马校长还没说话,姚根又说,"你要是再带来点手斯面包多好,这两天我正馋这口。”
姚根把马校长拉到门外,“你是文化人点子多,帮哥哥想想办法。”
马校长笑了,“你小子这么有眼光?“
“都说流氓不可怕,最怕流氓有文化,你说我不找你找谁"姚根笑成一朵花。
姚根给马校长斟满了酒,“我现在出来这么久,没挣到钱不说,还把女人给丢了。”
马校长喝完了一杯酒,“那你得找找根在哪。”
姚根端起酒,“找我干嘛。”
马校长接过酒杯一饮面尽,”你女儿跟杨新西比,你觉得谁更有魅力。“
姚根眨巴着眼睛,“你的意思,刘东的根是杨新西。”
马校长拍拍他的肩,“只要这个根除了,再控制了刘东,还愁撵不走你情敌,哼”
马校长站起来,"走结账吧。"
姚根愣了愣,"今天我怎么没喝醉?"
姚根和姚小惠站在别墅门口,他莫名有些心虚,“咱们不回去了,如何?”
姚小惠点点头,“我同意,那我们睡到桥洞里,怎么样?”
姚根打开门,看着桌子上摆着的红烧肉,他笑哈哈的,“谢谢亲家母,做了我们最爱吃的来欢迎我们回家。”
胡姜夏端着碗汤从厨房走出来,“你们不是搬走了吗?不好意思,今天我就做了一个人的饭。”
姚根和姚小惠吃着水煮面条,看着胡姜夏吃着饭,姚根说,“小惠,你刚出院,不能吃太油腻的。”
姚小惠把筷子放在嘴里,“我确实也不想吃。”
姚根笑了,“乖女儿。”
“可,它想吃。”姚小惠指着肚子,她伸出筷子夹起一大块肉扔进嘴里,姚根看着她,“没出息,这么没出息,一点都不像我姚根的女儿。”
姚根跟马校长来到劳务事场,几个猥琐男围过来,“老板,找活吗?”
姚根看着那几个人,“我有个一次性的活,你们干不干。”
姚根背着手,“花两百块钱,帮女儿把后半生给搞定,还是我姚根聪明,哼哼”
刘东拉亮台灯,他先看了看表,才凌晨两点钟,他接起了电话,用带着浓浓睡意的声音,“喂。
他猛的坐直来,“你是谁,在扯什么?”
台灯掉到地上,屋里暗黑一片。
刘东冲进医院里,一个**迎上来,“刘东,是吗?受害人现在情绪很不稳定,你别进去刺激她。”
刘东揪住他的领子,两眼充血,“怎么回事,你说话呀,到底怎么回事。”
刘东瘫坐在长椅上,**叹口气,“受害人加完班深夜开车回家,那段公路上的灯坏了,有一个树桩砸在路中间,受害人下来查看,被三个坏人拉到旁边的山上,受害人虽然极力反抗,但毕竟是个女人,又被捂了嘴巴"
“别说了,求你别说了。”刘东大喊起来,护十冲过来,“喊什么喊,这里不是疯人院。”
刘东脸上挂满了泪,“她是她妈妈唯一的希望,要是她知道了,会活不了的"
刘东轻手轻脚走进房间里,杨新西蜷缩在墙角里,双手抱着膝盖,长长的头发盖住整张脸又垂在地上,跟个鬼魂似的。
“新西"刘东试探的叫着。
她跟死了似的一动不了。
刘东轻轻去触碰她的头发,她仿佛过电了似的猛的站起来,把刘东撞了个趔趄。
她呜嗷叫着上串下跳,刘东紧紧抱着她,她把刘东撞得眼冒金星,不一会手上脸上脖子上被挠出许多个深深的血痕,他一动不动,任由她在他身上发泄着。
几个医生闯进来,强行分开他俩,被强行按在床上的她看起来可怜又无助。
被打了镇定剂的杨新西倦缩成一团卷在被子里,刘东呆呆看着窗户,直到天色渐渐亮起来。
走廊里,刘东拨通了一个电话,“撒开网查,不能完全依靠警局,对,不查到凶手誓不罢休。”
阿曼达匆匆赶过来,”刘东,她怎么样。”
两个人坐在长廊里,一张张陌生的脸在眼前晃着,阿曼达想了想拨通了叶真真的电话,“阿姨,不好意思,杨新西跟刘东一起去f国开拓市场了,那里没有信号,这个事保密,只能由我给你说。”
阿曼达挂了电话,叹了口气“新西的妈妈半信半疑的。当父母的都把孩子当心甘宝贝,尤其是杨新西的**。”
刘东的电话响了,刘东皱了一下眉头,“喂,小惠?”
“是我姚根,是不是只有用我女儿的电话给你打你才接,我就是想问问你,我和女儿的死活你管还是不管,喂喂这个死小子。”
姚小惠裹着被子蹦出来,“爸,人家不想回家,你就别再勉强了。”
姚根火冒三丈,“死丫头,自己男人都管不住,我可听说,刘东一晚上都没回宿舍住,而且杨新西也没回家,你真的不怕他们俩个"
"我不听我不听”姚小惠捂着耳朵,被子掉在地上。
“哼,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没有我,你成等着吃亏了,死丫头"姚根把手背到后面,走出门去。
姚根不停拨打马校长的电话,铃一直响电话却没人接。
马校长拉开门,赶紧把他拉进来。“呀,你怎么摸到这里来了。”
姚根缩着脖子坐在沙发上,“刘东这几天没回来,我心里老不安,不会出什么大事情吧。”
马校长赶紧关**,“谁出的钱谁找的人,你可不要赖到我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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