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段飞抗议道:“我还没采好药,不能跟你们出去。”
银川说道:“不用采了,出去之后,我会和你的师傅解释的。”
段飞坚持说道:“我不跟你们出去,你们凭什么要我跟你们出去?!”
银川肃声说道:“你跟我们合作,也许还能好好地站着跟我说话,如果不配合,休怪我们手下不留情。”
段飞怒道:“你们是强盗!哪有这样强迫人的?!”
一旁的雪樱笑着说道:“小子,我们不是强盗,但有时候我们会比强盗更加不讲理,如果你识相,就乖乖地把话说明白。”
见她们真的比强盗还难应付,段飞不由很是着急,心想:怎么办?这一出山,他的谎话就兜不住了,到时她们一定会逼问林翠云的消息,这该如何处置?不行,得找个理由堵住她们的怀疑。
段飞的脑袋转了几转,然后灵机一动,心里便有了一个应付的办法,于是说道:“我是官府的人,在此办案,你们是什么人?为何百般阻扰?”
听段飞终于自报身份,银川的眼珠子转了转,问道:“你是谁家的人?”
段飞不明就里,大声说道:“什么谁家别家的,我是屠龙屠捕头的人,是他派我来查奸细案的,我怀疑这山里藏着奸细,所以便过来查探一番,你们来路不明,怕你们走露风声,所以才说自己是来采药的。”
顿了顿,段飞又大声喝问道:“说,你们鬼鬼祟祟的在这里干什么?!看你们的样子,非奸则盗,如果不说明身份,我就禀告屠捕头,以同党之罪拘捕你们。”
情急之下,他只好捏造他是屠龙的人,是官府的人。
银川听了之后,望了望雪樱,问道:“你是蔡家的人?”
虽然段飞不知道她口中说的蔡家是什么来头,但这蔡家应该跟屠龙有关系,甚至有可能是屠龙的背后势力,自己既然承认了是屠龙的人,那自然也是蔡家的人,所以不假思索地点头说道:“不错。”
银川半信半疑地打量了下段飞,见他虽然长得有点古怪,一身乡民打扮,但言语气质倒不像一个普通的乡民,不禁心想:难道他真是蔡家的人?但蔡家这次对付的主要是李家,并非佩兰姐她们,所以出动的都是高手,没理由会派一个不懂武功的人来参与?还有,就算他是蔡家的人,他不懂武功,怎么进得了这个秘密的山谷?难道真是他一个人爬进来的?但这不可能啊!这大山多野兽,不要说他不会武功,就是武功低点,能爬到半山不被野兽吃掉已是大幸。看来,这家伙又在说胡话。
想到这里,银川冷笑了下,也不点穿,无不讽刺的说道:“那屠龙屠捕头还真是慧眼识人,竟然派一个不懂武功的人来这大山里面查案。”
段飞得意地说道:“那当然,虽然我不懂武功,但一直是屠捕头的左右手,这次的奸细案事关重大,屠捕头自然挑选他最信任的人来办理。”
银川毕竟还年轻,顽皮,贪玩,听段飞的牛皮越吹越大,觉得好玩,她倒要看看这家伙吹牛能吹到什么程度,所以,不但没有揭穿段飞的牛皮,还帮腔说道:“久仰,久仰,原来阁下是神探。”
段飞听了之后,越来越得意,心想:“这丫头虽然看起来水灵灵的,但看她的年纪,最多也就十七八岁,应该是刚出道的菜鸟,阅历一定还浅,所以自己的几句话就让她信以为真了。而且看她的模样,应该是她们三个人的首领,只要她相信了自己的话,相信那两个人一定不会再为难自己。”
想到这里,段飞哈哈笑了笑,笑罢,才故作谦虚地说道:“过奖,过奖。”
银川看他那得意的样子,暗自好笑,问道:“既然阁下是神探,那请问有查到什么线索没有?还有,之前这里应该是个村子,为什么现在会成为废墟?”
段飞本来就是一个思维敏锐的人,话开了头之后,后面的思路自然就越来越顺溜,说道:“进山之前,我听附近的人说过,奸细案里面的那个女犯人曾经在这山的附近进出过,猜她可能住在这山里面,所以一直在寻找进山的路,只可惜一直没有找到,只好一步一步地爬进来,没想到还是慢了一步,这里已经变成废墟,想必是她听到了官府要抓她的风声,所以撤离了这里。”
段飞说得头头是道,如果不是银川对他早就有所判断,一定对他的话深信不疑。沉吟了下,银川问道:“这个奸细案究竟是怎么回事?难道整个村子的人都是奸细?否则,为什么整个村子的人都走了?”
对于这个奸细案,银川听骆平说过,所以她相信这个案子是存在的。而且据骆平所说,他们和屠龙之所以发现龙佩兰的行踪,皆因这个奸细案,现在她对龙佩兰的去向毫无头绪,也许这个奸细案能让她找出一些线索,所以,她决定多了解一下这个案子。
听她这么问,段飞更是肯定她已经接受了他的故事,为了让故事更加逼真,他也只好继续编下去:“是这样的,一个多月前,屠捕头抓了一个灵山国的奸细,并在县衙里进行公审,没想到的是,在公堂上,那个奸细竟然给他的一个女同伙救走了,屠捕头很是愤怒,发誓一定要把他们捉拿归案,所以派遣了所有的人,到处搜查他们,而我正好负责搜查这一带。”
“既然你已经发现了他们的行踪,为什么不去通知屠捕头他们,而是一个人冒险进山?”
“当时我也没有百分百确定他们就在这山里,所以想进来确认清楚之后,再回去禀告屠捕头。”
“既然他们敢独闯公堂,一定身手不凡,你不会武功,不怕进得来出不去吗?”
段飞讪笑了下,说道:“我贪功心切,倒忘了这点。”
银川盯着段飞,没有再出声,但心里一直在想:灵山国的奸细?难道佩兰姐看报仇无望,竟然和灵山国勾结?她究竟是为了这个案子离开这里,还是为了避开李青扬?还有,这家伙在说这个案子的时候,随口而出,不像临时编造出来的,应该对这个案子有所了解,他究竟是蔡家的人?还是佩兰姐的人?想到这里,她愈加怀疑段飞的身份。
段飞以为这样可以骗过银川,却不想他的这个谎话更加深了银川对他身份的怀疑,如果他了解银川现在心里的想法,一定会很后悔。
看银川犹豫不决的,雪樱把她拉到一边,低声说道:“看来这小子的确是屠龙的人。”
银川说道:“也许。”
“那现在怎么办?放了他?”
银川想了想,然后轻轻咬了咬牙,说道:“不放。”
“为何?如果他是屠龙的人,我们抓了他有什么用?”
银川犹豫了下,说道:“我的感觉告诉我,这家伙可能是佩兰姐的人。”
“有何证据?”
“没有证据,只是凭感觉。”
想了想,银川又说道:“那屠龙我不了解,但他既然是袁无天的徒弟,估计武功不差,手下的人应该会武功才对,而且他知道犯人会武功,又怎么会派一个不会武功的人单独出来查案?还有,我们进山的时候,沿途碰到过不少野兽,也杀了不少,你想,一个不会武功的人,又如何能逃得过那些野兽?”
“但我听不出他的话有什么破绽,如果他不是屠龙的人,又如何知道那个奸细案?”
“所以我才怀疑他是佩兰姐的人。”
雪樱沉思了下,说道:“你的分析很有理,看来你比我心思还缜密。”
“也许是我太想知道佩兰姐的消息了,所以有关她的信息,我都会非常谨慎。”
“嗯,这小子给人的感觉的确很奇怪。”
“如果他是佩兰姐的人,一定已经猜到我们是来找麻烦的,所以,一定不会跟我们说真话。他越是越这样,我越不能放他走,因为他走了,我们就一点线索都没有了。”
“你的意思还是要带他走?”
“嗯,只要有一丝希望,我都不会放过。”
“好吧,就按你的计划走。不过,这小子看起来有点滑头,我们要提防着点。”
“是,师叔。”
这时,徐飞已经烤好野味了,叫道:“小姐,雪樱,过来吃东西。”
银川应道:“好,谢谢前辈。”然后拉着雪樱,走到火堆前,席地坐下。徐飞撕下一条兔子的后腿,递给银川,说道:“小姐,你尝尝。”然后,又撕下另外一条后腿,递给雪樱,说道:“你也尝尝。”
银川接过之后,放在鼻子边,大力地吸了一口,赞道:“真香!”说着,放在嘴边,大口地咬吃起来。看她吃相难看,雪樱忍不住说道:“丫头,注意形象。”
银川呵呵笑了笑,说道:“肚子饿得紧,我才不管什么形象不形象的,何况这荒山野岭的,又没有人,还注意什么形象?”
雪樱叹了口气,说道:“老头子知道你的性格野,一直叮嘱我管束管束你,如果让他看到,他又要责怪我了。”
“师叔,你放心,在他的面前,我一定是个淑女。”
“还淑女?自从你上山之后,就变成野丫头了,你知不知道,现在你老头子很后悔让你上山学武,他觉得应该让你多读些诗书。”
银川又呵呵笑了笑,说道:“他想后悔也来不及了。”
徐飞望了望站在一边的段飞,问道:“小姐,这人要不要让他吃点?”
银川说道:“你撕点肉给他,让他一边吃去,我不想看到他。”
“是,小姐。”说着,徐飞伸手撕下一块兔肉,然后向段飞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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