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7--摔杯为号
两刻钟后。
永安宫。
刘宏、刘夜父子二人前脚入殿，张让后脚关闭殿门。
“母后，您唤寡人与夜儿前来，可是为了……”
刘宏作揖施礼，不等说出后面的话，反而听到端坐在榻的太后怒哼。
“哼……”
董太后发出冷哼的同时，冷眼看向刘夜。
“即便不提示，我也知道这老太婆没安好心。”刘夜心说。
“咳、咳咳！”
刘宏见此情景，不由得干咳，提示刘夜。
刘夜嘴角微扬，作揖道：“太后万福！”
“不需要！”
“呃……母后，夜儿曾经或许令您不满。
可此次平息何进之乱，他功不可没。”
“你无需为他说好话。”
董太后盯着依旧作揖的刘夜，“那是他应该做的。”
刘夜依旧嘴角微扬，“太后所言极是。
若非有刘夜在，这永安宫恐怕就要……”
“就要如何？”
“何皇后与太后的恩怨，已经不是一天两天。
她一旦出来，会放过您？”刘夜反问。
“贱人！她敢？”董太后怒道。
“何进包围皇城，人人自危。
这其中，也包括太后吧？
所以，没有何皇后不敢的！”
“哼！本宫岂会怕那贱人？”
“夜儿，不得无礼！”
刘宏低声提示，转念道：“母后，夜儿虽然无礼，但不无道理，一旦皇后被放出来，恐怕您……所以，万幸有夜儿力挽狂澜。”
“你……”
董太后知道儿子的秉性，故而没有数落。
却反问：“你想让本宫感谢他？”
“如果太后偏要感谢，刘夜接受。”
“你……一介庶子，也妄想本宫感谢？休想！”
董太后气极，身子不由得发出颤抖。
“夜儿，不得无礼！”
在刘宏看来，即便太后依旧对刘夜不满，可看在平乱的事情上，至少会缓解彼此紧张的关系。
可是，刘夜怎么就不明白，身为父亲的心情呢？
殊不知，刘夜并非不懂，反而非常懂。
只是，他更希望董太后认错，诚心诚意的认错。
他刘夜不是灾星，不会给大汉带来灾难！
当然，顺便也会刷属性。
“母后，夜儿依旧是孩子心性，您大人不计……”
“他的所作所为，哪一点像孩子？”
董太后转眼看向刘夜，“要本宫看，小小年纪便有此心性，定会图谋不轨！”
“笑话！有什么可以让我图的？”
“乱世灾星，图的是天下大乱！”
“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
“那你说，何进究竟是怎么回事？”
“何进此举，自然是为了救出皇后。”
“即便你说的对，可别忘了，皇后被打入冷宫，是因为谁？”
董太后补充道：“你为了一个小贱人，动手打皇后，还狡辩吗？”
为了一个小贱人！
雪姬。
刘夜听到这话，反而放下双手，变了面色。
刘宏知道雪姬，眼见刘夜的模样，忙道：“母后，皇后横行后宫，由来已久，这您是知道的。”
一想到雪姬的遭遇，刘夜深吸了口气。
“对，是我打了皇后，她该打！
敢言语讥辱我刘夜的女人，都该打！
也包括你！！”
“你、你说什么？”
董太后大惊，“皇帝，他、他竟然要打本宫？”
“放肆！她是你的祖母！”刘宏怒道。
“我刘夜，没有祖母！”
刘夜补充道：“即便有，她也不配！”
“你、你……”董太后气极，接连喘着粗气。
“母后！母后……”刘宏见状不妙，急忙上前安抚。
“你、你……小畜生，我……”
“我如果是小畜生，那你是什么？呃……老畜生吗？”
“杀、杀……”董太后被气到无以复加，难以喘息。
“刘夜，你太放肆了！”刘宏怒道。
“请父皇恕罪！”
刘夜作揖道：“雪姬对儿臣非常重要，我不想她受到半点侮辱。”
“可她是你的祖母！”
“我说过，我没有祖母。”
“你、你想气死寡人？”
“儿臣不敢。”
“杀、杀……”董太后无法忍受刘夜。
“你……快来为母后诊治，寡人既往不咎。”
“诊治？凭什么？”
“寡人命令你，即刻诊治！”
“她讥辱雪姬在先，除非道歉。”
“你、你……”刘宏气极。
“杀、杀了他……”
“父皇，儿臣说的是她向雪姬道歉，您道歉不算。”
“刘夜，你敢抗旨吗？”
“儿臣不敢。”
“既然不敢，还不快快诊治？”
“………”刘夜不言语，只是看向艰难喘息的董太后。
刘宏见状，面色铁青，愤怒至极。
在刘宏眼里，母亲做事令他失望，可终究是母亲。
刘夜虽然是有功之臣，但他毕竟是小辈。
更何况，难得可以获得母后认可，却白白失去这个机会。
不仅失去，还雪上加霜，向极端之境发展。
刘宏着急，也失望。
无论做儿子，或是做父亲，他太难了。
“难道，真要寡人求你吗？”
“………”
刘夜双手紧攥成拳，满心隐忍。
他深知，父皇不仅对他极好，还处处维护，生怕受到半点委屈。
可是，雪姬是他的女。
刘夜绝不允许，有人对雪姬出言不逊。
倘若是一个普通路人，无论男女，必让其血溅三尺。
但是……
“罢了，为了父皇。”
刘夜心说之余，通过系统扫描得知，董太后得了哮喘，且，刚得不久。
旋即，刘夜通过‘有求必应’买了一瓶哮喘药，且，只取出一粒。
片刻后。
董太后服下药丸，气息逐渐平缓下来。
“刘夜，你太让寡人失望了！”
“若非父皇在此，儿臣定不会救治。”
“你……”
“我说过，雪姬是我的女人，不可辱。”
此刻，刘夜与刘宏四目相对，一字一顿。
刘宏在儿子的眼中，真切的看到一丝杀机。
“但她毕竟是你的……长辈。”刘宏的态度，当即缓和下来。
“长辈？倚老卖老吗？”刘夜依旧不依不饶，毕竟董太后没有认错。
可就在这时，董太后推倒手边的茶盏。
咔嚓！！！
茶盏清脆的碎裂声，传入父子二人耳中。
下一秒——
一连串悉悉索索的声音，传入刘夜耳中。
“果然，对敌人仁慈，等同对自己残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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