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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五章心头的笃定
    虽然,左佑宁人是醒着,可情况确实不好,喝口血都很不容易,花了五六分钟才将那么一药盏喝完,而这血,他从第一口咽下去就感觉到了它的奇妙,顺着喉咙暖着下去,在肚子里热辣辣的扩散开。



    这种感觉疼,却疼得那么熟悉,上一次,他也是这么疼的,他想,如果有足够的血,他说不定又会像上一次那样莫名痊愈。



    抬起眼皮,左佑宁的目光有些灼人。



    “别这么看这我,我会给你喝血是不想你死在这里给我们惹来麻烦,而救人也该有个度,我可不觉得我的命就轻贱,就该牺牲我去救你”



    “···我,没···”这么想。



    他只是想,有这么个人跟在身边,在重的伤都不怕,不过这话这女人听了估计会更生气。



    “得了,都快死的人了还说什么说”



    很是不耐烦的将人扶着躺平,宋灼蓁朝着老王大夫招手。



    一见她又招手,老王大夫急了。



    “丫头,你本来也才大病初愈,今天不能在放血了”



    这一个两个的真不把她当人啊,转头看着老王大夫,宋灼蓁真的没好气了。



    “您老还真想要我放干血啊?”



    “这”老王大夫心虚“我会好好帮你调养的,还有,每天放这么多,对你虽然有影响但不会一下子要了你的命,等他有点起色时,便可以停止,那时,我应该能想到怎么治他了”



    “拿我的命去填他的,你老良心就不会痛?”



    痛,怎么就不痛。



    人的精血是有数的,若是这么放下去,不出三天这丫头就会因失血过多而出现幻觉,而今后不好好调理,会影响她的生育能力,也可能会让她从此变成病美人,可痛又能怎样。



    孟大夫不在,他的医术有限,现在这么做都只是尽人事听天命却又不得不这么做。



    老王大夫跟这一家接触也不多,但真心不希望这家有什么事,要是他们出事,他也逃不了。他一把年纪了,死也就死了,可他还有一家老小啊!而现在,这人醒着,就算说要将两家的人参拿出来给她补也不能说。



    老王大夫眼里可真是一个世界的无可奈何,瞧着他也不好受,宋灼蓁也就没那么咄咄逼人了。



    “我让您过来是给他把脉,瞧瞧现在怎么样了”



    这···才把过不是吗,她的血在是灵药也不可能这么快把。



    两两相对,老王大夫在宋灼蓁的注视里先败下阵来,颤巍巍的又为左佑宁诊脉。



    “···咦···怎么,怎么会,怎么会···”



    “好好说”



    太过激动的老王大夫伸长手拉过左佑宁另一只手。



    “脉搏强劲了不少”内腹怎样不是这么探得出来的“脉象已经不是死脉了”



    前后才多少时间,居然就让人恢复了生机,这血简直就是灵药。



    瞅这宋灼蓁,老王大夫的眼睛比左佑宁刚才还要灼热,扑闪扑闪的一瞧就没按好心思。



    “老王大夫,我是人,不是猪也不是狗,不可能为了别人没事就给自己一刀的,我的血,我娘亲都不忍心喝,你这么看着我,就不怕我娘晚上来找你聊天啊”



    老王大夫僵。



    一个母亲,一个哥哥用生命去保护的孩子,他怎么可以有让她为不治之人治病的想法?



    一个有着这样血的人,若是传了出去,她,比拿着几根千年人参还要危险。



    老王大夫不自觉的看像床上人。



    咬着牙忍着胸膛里热辣疼痛的左佑宁,对上老王大夫复杂的眼眸,缓缓的,他闭上眼。



    那天,他离开这里,沿着路一路找去了渡口,半个铜板都没有的他,也没有任何身份证明的他根本就上不了官船,而除了官船,半个铜板都没有的他想包条渡船就更不可能。



    于是,他做了偷渡客。



    心里牵挂着人,哪怕是跟很多人挤在狭窄的船舱里他也没有半句怨言,只想快点去给她个惊喜,可是,当他去到晋阳府按耐了两个时辰在天黑后去找人时,迎接他的却是蹦天溃地。



    一门之隔,他的白月光成了黑蜘蛛,他的哥哥成了要他命的人,因太过震撼,一时疏忽,他让院子里两人的暗卫发现。



    伤刚好,内力也莫名曾长,可面对十几个暗卫跟三十多个侍卫,他很吃力。



    好在,那一刻心里的愤恨化成了实质,在自己遍体鳞伤的同时出乎意料的他成为了那个最后站着的人,可看着紧闭的房门,他想问,也想杀了他们,却始终张不开嘴也终究没有下得去手。



    一时的心软他接下来付出了更大的代价,整个晋阳府他没地方可躲,那时,在躲避追杀时,不知为何,他就想起了初醒来时的那句,你的救命恩人也是你的妻。



    救命恩人,他承认,妻,他却嗤之以鼻。



    可就是他嗤之以鼻的人,为他拿出了那么珍贵的药材。



    别说什么上天有好生之德的话,这样的话对于他这样的人来说就是笑话,也别说什么不知道的话,这丫头的眼神出卖了她,她很清楚那人参的好处,所以才给他吃了,于是,那时他有了个想法。



    会救他,那是因为,她是他的妻。



    一个捡来的陌生人,一种他无法理解的付出与责任让她选择救他,因此,在脱困了后,他又做了偷渡客。在见到这女人时,在见她满眼的懊恼时,他却安心了。



    她没有因为他的离开而恨他,也没有因为他的出现而惊喜,更没有因为他的这一身伤而心痛。



    她不似京里小姐那般对他仰慕,不似知道他身份的人那般对他奉承,更不似救人性命的人那般想要他的报答。



    要说现在左佑宁是种什么心情,他自己都弄不懂,但要说他会不会将她的特殊给说出去。



    他可以很肯定。



    他不会。



    这个最有可能给宋灼蓁带来威胁的人避而不答,老王大夫不由得提起心来。



    瞧着老王大夫,在看一眼闭上眼的伤患,宋灼蓁心里只有一个想法。



    该将那本书找出来好好瞧瞧,看看这人还要有几次性命危险,然后将他每一次的救命恩人给准备过来,不过,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



    “大奶奶,大伯父,你们进来”



    接下来她要问的事,宋家可以正大光明的听,而不是在窗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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