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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八章 从实招来
    送走了所有人,仓子坚锁了小院的门,回到挂着教务的院子,见傅振羽还在等他,眉目自然舒缓,放缓了声音,道:“究竟怎么一回事,说说吧。”



    傅振羽听出了沙哑,这才想起大师兄从早上到现在,一直未曾歇息,又说了数倍于往常的话。未及解释,她先倒了一盏温水递给仓子坚,并道:“大师兄先喝点温水,再等我一下。”



    仓子坚确实很累,接过温水,懒懒地饮着。傅振羽从自己那里拿来小小的两个梨子时,他恰好饮下最后一口水,放下茶碗,看向傅振羽的目光,和傅振羽手中的梨子,一样的甜。



    傅振羽却没注意,她走到茶炉前,把洗好的砂锅放上去,加水,切梨入锅。温火炖着甜梨,傅振羽慢慢说着顾咏言找自己坦白的事。窗外,憋了一整日的雨,开始散落。外头有微寒的霖霖秋雨,屋内与之呼应的是温暖的汩汩梨汤。



    仓子坚的心,前所未有的宁静。



    这种宁静是从前不经历,便是从前遇到,也不会有此刻这样的认知,不会认为这样的宁静,是种美好,是他要抓住的美好。



    “阿嚏”



    傅振羽打了个喷嚏,仓子坚立即起身寻找御寒之物。外头下着雨,他不好回院,只能在三间屋子里寻。可这屋子是讨论公事之处,还书房都不如,除了耳房的茶炉,便无旁的取暖之物了。



    空手而归的仓子坚,脱下自己的外衣,递给傅振羽,下令:“穿上。”



    这种电视上、小说中才出现的画面,怎发生在她和大师兄身上呢。傅振羽愣愣的不知反应,仓子坚便自己动手,将他那带着体温的宽大的儒士袍,扣在了傅振羽的身上。



    暧昧的气息,扑面而来。



    傅振羽的脸,不争气的红了。



    大师兄的衣裳,不仅有他的体温,还有他的味道啊,那种有异于自己气息的男性味道,冲击着并不是一无所知的她。



    心跳瞬间加速,无法承受这样的悸动,傅振羽伸手褪衣,却连衣带手,都被仓子坚按住。



    “会生病,别任性。”



    仓子坚纯粹就事论事,就是按住傅振羽的手也是无心的,但傅振羽的感触却不是。她委屈地望着仓子坚,诉苦:“大师兄你说过的,不再欺负我的。”



    “我何曾”



    未说出口的话,在瞧见傅振羽耳根红透时,被仓子坚收回腹中。那么问题来了,是因为自己不小心碰了师妹的手,还是别的呢不管怎样,仓子坚首先要为自己的行为进行辩解:“我并非有意碰你的手。你缩的那一瞬,我已经拿开了。”



    “我指的不是这个”



    “那是什么”仓子坚虚心求教。



    “你把你的”认识到自己上当的傅振羽,收口。



    但是四个字,足以让仓子坚知道问题了。他刚才除了碰了师妹的手,便是把自己的衣服,披到师妹的身上。这,有什么问题吗



    他需要有人指导。



    但显然,师妹不愿意给他解惑。



    于是,仓子坚一本正经道:“你不说清楚,不叫我知道,我下次要如何避免”



    很有道理,仓子坚又是那样的严肃,甚至带了些许不悦。习惯是个很可怕的东西,一见到这样的仓子坚,傅振羽哪还有什么不说的



    “你把你的衣服给我啊,衣服上都是你的气息”



    她的声音很小,但是却如惊雷一般落进仓子坚的心扉。代入自己,他忽然被师妹的气息包围,不,不用包围,那日清晨浅浅的一吻,那一点点的气息,就叫自己落荒而逃。



    仓子坚忽然觉得口渴。



    傅振羽也把自己最喜欢的说了出来。



    “我不习惯。”



    不习惯好办,慢慢习惯就是。仓子坚立即有了努力的方向,但打开感官世界的他,才发现自己离师妹如此之近,近到能听清她的低喃,能闻到幽幽清香



    不能再落荒而逃,得把师妹气走。



    “是我之过,日后待你习惯,我再为你披衣。”



    怎么才能习惯这里头的未尽之语更多,傅振羽果然如仓子坚料想那般,连衣裳都忘了解,冲进雨幕。



    口渴得紧,仓子坚自己连饮三碗茶后,笑了。



    师妹对自己,还是有感觉的。



    话说回来,自己得看得更严一点才行。看,不过是临时披了下自己的外衣,师妹就这么大反应,若是别人想到不存在的别人,仓子坚心中没了任何旖旎,起身,端梨锅,闭炉火,添炭,放茶壶,走入雨幕。先去自己的院子换了干的衣裳,又撑着大黑伞,去了傅振羽那里。xx



    院门被栓。



    雨声又大,仓子坚只得带回了那锅梨汤,洗漱吞进腹中。算了,明日早些起去看师妹吧,便是真得了风寒,早些发现用药,好的也快一些。



    伴着雨声,腹中暖暖,心中熨烫的仓子坚,进入梦乡,做了个美梦,不愿醒来。



    前院,顾咏言和范茗就没有这么好的氛围了。



    两人不约而同的留在二人共用的外堂,顾咏言道:“别说我们同住一处,便是同你共睡一榻,都不会因此而娶你。”



    范茗笑着安抚他:“我知道,我知道的,稍安勿躁啊。同床共枕,我们俩又不是没做过你看我拿这个要挟你了吗没有对不对但是你不告而别,便是你不对了。你跑了,我们俩不在一起,还怎么彼此了解”



    顾咏言僵持着身子,十分拒绝,道:“我们两个对彼此很了解了。”



    范茗立即否认:“显然不是这样,至少,你对我不够了解。若了解了,你定会回家让白姨去我家提亲了。”



    她再一次直言不讳,明确表态我会和你一起在一起,直到你认可我,并娶我。



    顾咏言吓得咳了个不停。



    范茗一如既往地嘲笑了他两声后,道:“来日方长,先安歇吧。”



    和仓子坚完全相反的待遇,顾咏言没有温暖的梨汤,耳边只有那烦人的秋雨声。不知过了多久,他才合上了眼睛。梦中,如某人所愿,他娶了人家。



    旋即,噩梦来临。



    清晨,雨停。



    顾咏言比仓子坚还早一步,守在了后院的门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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