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南疆巫女乌玉和……凌啸。”



    他跪坐在地上，说出这两个名字，心中莫名就轻松了许多，不似以前，那些往事积压在心头，像是一座大山，时常会压的人喘不过气。他目光看着前方陷入了回忆。



    “当初属下与庄主初入江湖，结识了夫人与巫蛊一族的圣女乌玉，夫人性子执拗虽然脾气不好却是个嫉恶如仇十分善良的姑娘，与庄主两情相悦，乌玉苦恋庄主不得，最后便对庄主用蛊，最后中招的却是我。”



    “此后我本想对她负责，她却对夫人下毒手，失败后便失去了踪迹，我寻了她多年都没有寻到她的踪迹，直到多年前凌啸进入青玉山庄，我才见到她。巫蛊一族的圣女终身不得嫁人，那天之后她有了身孕便被逐出巫蛊一族。而凌啸便是我与她的孩子。”



    他如今说起往事倒是平静了许多，舒窈就静静的听着。



    害的她全家的，居然就是一个求而不得因爱生恨的女人？她想着要是宋年在这里只怕他又要说这故事狗血。



    “那天晚上凌啸突然约我出去，念着他年纪小又是我的骨血我便没有对他设防，他和乌玉一起给我体内种下蛊虫，控制我去庄主闭关的地方……”说到这里他突然又泣不成声。



    后面的舒窈差不多猜到了，不过就是他被控制害得父亲此生都无法站立，他又心软念着旧情，又是得到了对方的保证，说什么会就此收手，便一个人担下了所有的罪名。



    最后落得一个被逐出山庄的下场。



    “庄主出事的时候夫人并没有在山庄之中，少主和表少爷年幼，还是大小姐快马加鞭赶了回来，回来前我还被控制着，外界之事我全都知道，纵然心痛却身不由己。我与庄主自小一起长大情谊非同一般，出事后我虽然是嫌疑最大的却没有一个人真的怀疑我。”



    “大小姐聪慧过人，回来不过半个时辰就知道此事是我所为，便下了诛杀令要将我逐出山庄凌迟处死，行刑前一天大小姐冷静了许多，察觉到了我的异常，便来为我解了蛊。”



    “他们母子二人先前同我保证，只这一次，此后恩怨两清互不相欠，我信了，便主动承担了所有的罪责，没有向大小姐吐露半分。大小姐念着往日情分放我一条生路，夫人却是不乐意对我下了诛杀令，大小姐仁慈许我在此处了却残生。”



    “都是我的错，若我当年肯对大小姐吐露实情，没有信了那一对母子的话，庄主和夫人也不会……”他抬眼看着舒窈，又是磕了一个头“求大小姐赐死，让我到下面去给庄主和夫人请罪！”



    舒窈看着他，半晌道“那赵婶儿呢？”



    若他就这样死了，赵婶儿又该如何?赵婶儿对他的情谊，他不可能不知道。



    想到那个无怨无悔照顾了他那么多年，就算被自己连累，生活载如何的艰难依旧待自己一如既往的好的寡妇，尹宥闭了闭眼睛“她这般的深情厚谊我此生无以为报，只能来生……”



    他话还没说完，忽然听见舒窈冷笑了一声“来生谁还记得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