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宇在后,缓缓跟着,影魔命格几乎催发到了极致。
只要方圆六百米之内有任何风吹草动,皆不会逃过秦宇的耳目。
袁客珲身法掠起,只几个呼吸,就隐隐见到了一条赤红色长河。
“总不能让我一个人涉险吧”袁客珲看到河流之后,心里咯噔了一下。
对于深渊底部的了解,袁客珲自认不如关图那个老贼。
而且,这暗河隐隐有些血腥的味道,以袁客珲杀伐型后期的强大命格感知力,竟然感知不到血腥的来源。
所以,袁客珲停下了脚步。
一会儿之后,关图和薛福楠双双赶到。
唯有秦宇还在后方缓缓步行,并不动用身法,看起来闲庭信步似的。
“老袁,发现什么了”薛福楠走来,也察觉到了血腥气。
袁客珲摇摇头“只有血腥味,但却不知道是何物所发,根本无法定位。”
薛福楠脸色一变。
关图越过二人,在河边略微观察,之后也是狐疑道“如此强烈的血腥味,再加上红色的水流,说不定,这河流就是血液凝聚而成的。”
“嗯”薛福楠微微一惊,“血液汇成河流这只是传说中才有吧”
袁客珲却眉头一皱,自言自语地道“血河”
下一刻,袁客珲身法掠起,犹如大鸟一样,掠至波涛汹涌的水面之上,同时右手展开,一道亮光顿时射入水中,发出轻微的能量波动。
而后,犹如蜻蜓点水,袁客珲在水面上一个旋转,而后身形化为一道疾风,重新掠了回来。
“这老贼的身法,还真是可怖”关图在一边看着,心里也是暗暗佩服。
袁客珲站定身形,伸出右手,只见一截长约两尺的短剑剑刃之上,正有一道殷红的液体汩汩而下,打湿了脚下红色的大地。
“血”
“还真是血”
三大老银币同时愣住。
短剑剑身呈现出的蔚蓝色,使得红色血液在剑刃之上,显得触目惊心、分外夺目。
眼前这道几乎看不到对岸,且奔腾不息,不知流向何处的地下暗河,流得不是水,而是血。
呜呜呜
与此同时,血河之中,缓缓传出一声凄厉且孤寂的哭泣之声。
犹如受了气的小媳妇在夜里暗暗的啜泣。
声音极度拟人化,在三个老银币耳中显得很是真切。
“来了”袁客珲心里一惊,瞬时转身。
关图和薛福楠也是如临大敌,一同向河中望去。
下一刻,奔流不息的血河中央,缓缓显现出一个巨大的旋涡。
血腥之气大盛,呜咽的哭声也更加嘹亮。
嗡嗡嗡
袁客珲、关图、薛福楠立刻开启了杀伐型后期本命格。
多少年了,三个大佬级人物都没有像今天这样同时开大了
呜呜呜嘻嘻嘻
哭声之中夹杂着诡异的笑声。
血河中央的旋涡越转越大,渐渐的,在涡流中心,出现了一抹黑色的细丝,随着涡流转动。
黑色细丝,犹如人的头发,和旋涡的涡流轨迹融合在一起,不断地转动着。
血腥之气愈加浓烈了。
“那是什么”薛福楠本能地,想去抚摸怀里的白元,却摸了个空。
这是他百年来,缓解紧张和内心真实想法的习惯性动作。
没了白元,薛福楠只好将手搭在另外一只手臂上,心里也感觉空落落的。
“是头发。”关图定睛瞅着血河中的黑丝,似乎打了个冷颤。
袁客珲虽然面无表情,但心里也开始慌了,为了掩饰心中的慌乱,也跟着开口道“看起来像头发。”
“头发”
呜呜呜嘻嘻嘻嘿嘿嘿
哭声和笑声交融在一起,让人听来毛骨悚然。
三个老银币,虽说都是活了百年的老怪物、坏透了的糟老头子,但平生和命格打交道,本身就极信天命。
这时见了眼前景象,三人同时产生了一个念头。
“诅咒”
哗啦啦
就在三人相互对视,说出这两个字的时候,那旋涡之中的黑色头发,忽然扬天冲出。
激荡起漫天的血水。
头发犹如一张黑色的伞,在空中不断旋转着。
头发之下,没有身子,只有一颗惨白的头颅。
那是一张白得几乎透明的女性脸庞,眼珠子黑亮如墨,血红的嘴巴向两边扬起,看起来像是要撕裂了一样。
嘻嘻嘻呜呜呜
头颅见到了面前三人,立刻露出一丝笑意,嘴里发出哭和笑的混合声音。
“难道是受到诅咒的死灵”关图舔了舔干裂的嘴唇。
袁客珲摇摇头道“即便是受到诅咒,死灵身上也有气运存在,可这怪物,根本没有丝毫能量波动也没有气运”
“费什么话,躲”薛福楠第三个说话,而且是直接喊了出来。
因为那头颅忽然动了起来,向着三人快速飞来。
嘻嘻嘻呜呜呜
哭笑交融之中,关图、袁客珲、薛福楠三人仗起身法,向后方逃遁而去。
嘶
犹如毒蛇吐信的声音响动起来。
三人顿时面前一黑,被挡住了去路。
那是结成了铜墙铁壁也似的头发。
“杀”袁客珲低喝一声,手中短剑划出,杀伐型命格之力灌注其上。
一道明亮的剑光,呈现出扇形切面,向身前的黑发斩落。
薛福楠早就展开了长剑,剑光如水,掠出万千道剑气,看似杂乱无章,实则气势汹汹地轰向前方的黑色头发织成的墙壁。
唯有关图,却是后退了几步,三棱刺出现在手中,并没有贸然动手。
叮叮当当
一长一短,两柄神兵利器释放出的强大剑气,在遇到头发织成的墙壁之后,非但没有斩断头发,反而还激荡出一股激烈的火花,发出金属交接的声响。
“好强”
袁客珲和薛福楠同时感到户口发麻,身形顿时急速后退,不敢恋战。
嘶嘶嘶
就在他们二人后退的时候,那由头发所织成的墙壁,忽然散开,化为漫天飞舞的长发。
犹如绝世的美女,站在高高的宫墙上,夜风浮动起了如瀑的青丝。
但,头发的主人,虽然也是女的,却不是美女。
“不好被缠住了”
薛福楠率先呼喝道,声音很是急促。
下一刻,那漫天的头发,犹如蚁群,爬满了薛福楠和袁客珲手中的剑。
一长一短,两柄神兵利器,顿时被捆得密密实实。
任凭两人如何使劲,就是拔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