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你是唐……”
后面的话，还没来得及出口，就被唐川一个眼神瞪了回去。
因为唐川也认出来了，这位监考老师正是王金梅手下研究生，曾经去过妙仁堂帮忙，和自己打过两三次照面。
唐川摇了摇头，对方也意识到场合不对。
不过，小伙儿相当纳闷，堂堂的“师祖”怎么跑到这种地方参加选拔赛啦？
这不是杀鸡用牛刀么？！
笔试还算顺利，90分钟时间，很多人绞尽脑汁在思索答案。
唯独唐川答题快，写字也快，20道是非题和8道大型问答题，居然在短短30分钟之内答完。
站起身，唐川示意了监考老师，随后收起铅笔和橡皮往考场外走。
刚迈出一步，身后就传来一阵嘲笑。
“唉，就知道你不行。明明不懂，非要装懂，你说你在女孩子面前逞强，有意思么？”
“非但不会博得我的好感，还会让人看笑话，何必呢？”
“踏踏实实干点力所能及的事，就算赚得少点儿，最起码也是自食其力呀，就别妄想着一步登天啦，天底下没有那么好的事儿。”
听着卓灵越说越离谱儿，唐川强忍着笑意，走出了考场。
笔试，终于结束了。
但是，市级选拔赛的流程没有那么简单，并非笔试、面试，然后就完了。
而是要经过两三层的筛选，最终留下几个强者，然后一起参加省级选拔赛。
显然，第一层的笔试和面试，就要刷下去一大票滥竽充数的人。
果不其然，笔试成绩到下午就出来了。
深海市中医协会大院的通报栏上，贴着一张打印好的a3纸。
一百多个人名，按照高低分排列，唐川的名字赫然在列。
最要命的是，居然还是第一位。
第二名，也很巧，正是卓灵。
这样的结果，在唐川眼里再正常不过。
可是，当卓灵看到这样的成绩，顿时炸毛了。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舞弊，这绝对是舞弊！”
“不行，这事不能就这么算了，我要找中医协会举报！”
“他一个念中文系的家伙，凭什么踩在我卓灵头上？他凭什么？”
卓灵越念叨越来气，在通报栏前来回走了两遍，随后气呼呼的往大楼里走去。
说来也凑巧，唐川正在和上午负责监考的那位研究生聊天。
当然，是那位在请教唐川问题。
“师祖……”
“别别别，你是金梅的学生吧？”
“嗯……”
“行，我知道了。深海人呗？”
“是的。”
“既然不是外人，在这种场合就别拘礼啦。叫我唐大哥，或者唐先生都可以。”
“好的，唐先生。”
“嘿嘿嘿，我就说你不可能考第一名嘛！果然你买通了监考老师，你敢作弊，我现在就举报你去，取消你的参赛资格！”
卓灵看到唐川和监考老师神神秘秘的聊天，立马意识到自己猜测不错。
“卓灵，你闹够了没有？”
唐川表情不变，不仅没有生气，甚至还有些想笑。
“怎么，你害怕啦？晚了！我告诉你，你作弊的事我一定会昭告天下，你休想狡辩。”
“狡辩？你胡说八道什么？”
“你作弊呀！”
“你哪只眼睛看到我作弊了？”
“哼，都被我抓个现行了，你还嘴硬？我问你，你是不是事先就认识监考老师？”
“算是吧。”
“那你先前还装作不认识的样子，考完之后又跟他有说有笑，还说你心里没鬼？”
“卓小姐，我奉劝你血口喷人之前，最起码要有证据！否则，你会很丢脸的。”
唐川不再吭声，王金梅带的研究生实在忍不住了。
“怎么，你跟他一样，也想不认账是吧！好，我倒要看看，你们俩里应外合能瞒到什么时候！”
卓灵不再理会两人，一路跑进中医协会大楼。
硕士生无奈的耸了耸肩，对遇上这种不可理喻的女人，表示遗憾。
“不会给你惹麻烦吧？”
“唐先生，您过虑了。深海中医协会理事长是牛济世，他和马本初马老虽说是多年的对头，但是为人刚正不阿，不会乱来的。”
“那就好，只要不给你惹事，我无所谓！”
唐川有所谓无所谓已经不重要了，因为卓灵的闹腾，已经挑动在场参加笔试的人的情绪。
只取前三十人，本来就刷掉了四分之三，这么高的淘汰率肯定会惹恼大部分人。
再加上卓灵添油加醋的作弊论，众人立马将矛头对准了唐川。
不多时，中医协会大楼里，走出来几位上了年纪的老者，带头的一位约莫七十岁上下，头发花白，眼神犀利。
卓灵就站在他旁边，絮絮叨叨个不停。
“哼，这次你完了！”
来到唐川和硕士生面前，卓灵冷哼了一声，威胁道。
“小张，有学员投诉你舞弊，你怎么解释？”
这位硕士生名叫张灵泉，也是王金梅破格选中收入自己门下硕博连读的优等生。
小张表情淡然，拱手给老者施礼。
“牛理事长，我的为人您还不清楚么？我犯得上拿自己的前途开玩笑么？”
对方越是淡定，牛济世越满意。
扭头望向卓灵的目光中，充满了疑问。
“理事长，您要是不信的话，大可以调阅试卷。我就不信他这个中文系毕业生，可以考第一名！”
卓灵越说越来气，手指都快头捅到唐川鼻尖上去了。
“这样啊，你们几位怎么说？”
中医协会除了理事长之外，还有6名理事，平时一起处理协会的日常事务。
“那就查一查吧！给人家小姑娘一个明确的说法，也别让小张背负不明不白的冤屈。”
试卷很快被找了出来，可以说中医协会这次的阅卷非常严格，全部采用封闭式打分。
当唐川那份试卷被单独挑出来，牛济世拿在手里，简单看了一遍，额头突然冒汗了。
“唐川？谁是唐川？唐川在哪？”
近在眼前，牛济世还在问。
唐川呵呵一笑，踏出一步，来到他面前，微微一拱手。
“牛理事长，我就是唐川！”
“啊……原来是你！你就是黛眉日化的老总唐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