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颜神色严肃了一些：“书局的损失，都要东源书局那边赔我们！”
周滨点点头：“但是。老板你也要有准备。”
齐颜点点头，继续说：“我也知道，那东源老板那个样子，估计也赔不起我们。”
她顿了顿，继续说：“但是，赔不起，也要他赔！事情绝对不能就这么算了！”
周滨点点头：“老板，我们都听你的。”
“对了。”
齐颜又道：那个白衣人，你们谁认识？”
“什么白衣人？”
“就是救我出来的白衣人。”
“不认识！”小林接话道，“话说，他救了你之后，就离开了！我都没看到他的长相！”
“你们呢？”齐颜看向满月跟周滨。
周滨摸了摸鼻头：“我也没看到。估计是路过的侠士吧？”
“恩恩！”满月跟着点头，“我觉得也像是。”
齐颜道：“满月，你忘了，之前我们见过他……”
“见过吗？”满月一歪头，一副没什么印象的样子。
齐颜道：“我们之前在巷子里被一群地刁难，你忘了，是他出手救了我们？”
“是有这么一回事的。”满月说，“但是，少夫人，你怎么能肯定那人跟今天的人是一个人啊？”
“呃……”齐颜被问住了。
满月说：“白衣，戴斗笠，很多江湖人都这样吧？”
“说的不错。”齐颜道，“但是，我能肯定，他们是同一个人。”
满月一歪头。
“你要问我为什么，我也说不出来。”齐颜一耸肩，“直觉。”
“所以……”小林插嘴说：“这个人救了老板你两次？”
齐颜点头。
“这也巧合了吧？”小林说，“老板，你们真的不认识吗？”
齐颜说：“他一直遮着脸，我不知道他长什么样子。”
小林闻言，煞有介事地点着头，说道：“老板，那你可要当心呢。”
“当心？”
“我觉得，他救你不是巧合。”小林说，“说不准，是跟踪你呢！”
“跟踪……”齐颜皱了皱眉。
周滨道：“小林，你是不是想多了，人家好端端的，跟踪老板做什么？”
小林一耸肩：“这我也不知道啊，但是要小心提防啊，老板你看看啊，一个女人家出来做生意，自然很惹眼啊，还有就是你长得也好看，谁知道有没有人心不轨呢。”
满月打断小林：“就算那个白衣人跟踪老板，那也是保护她啊，怎么会是人心不轨啊？”
“这就要说说我们老板娘的事情了！”小林说。
“老板娘？”齐颜道，“是冉老板的夫人吗？”
“是，就是我们老板娘。”小林说，“我们买的最好的书，就是我们老板娘写的。”
齐颜说：“我知道她，只是没见过。”
“我们老板娘长得可好看了。”小林说，“男装也特别好看。”
“男装？”
“是啊。”小林说，“我们老板娘长得好看，穿女装的话，会引来很多人的视线，所以，他基本都是穿男装的。”
“哦。”齐颜点点头，将话题撤回来，“你刚才说，要说她的事情。”
“对！”小林吃饱了面条，满意地拍着肚子，“说我们老板娘的事情，她因为长得很好看，被人跟踪过，那人也是戴着斗笠，还救过我们老板娘！我们都以为那个戴斗笠的是个好人，谁知道！他就是单长得丑，不敢见人，还垂涎我们老板娘的美貌，鬼鬼祟祟跟踪了好久，那次救人也是他安排的！就是为了接近我们老板娘！”
“那后来呢？”齐颜问。
小林道：“后来让我们冉老板揍了一顿！扔到牢里去了！”
齐颜听罢，说：“不知道为什么，我觉得那个白衣人不是这样的。”
“那是什么样的？”小林问。
齐颜摇摇头：“我也不知道，但是，觉得他没有恶意。”
“他没有最好。”小林说道，“总之吧，老板，你还是要当心些的。”
“我知道了，谢谢。”
…………
…………
齐颜跟周滨小林吃了夜宵，已经是半夜时分了。
今晚云厚，不见月色。
齐颜带着满月来到谢家门口，此时的谢家大门紧闭，门前挂着的两只灯笼，灯光昏暗，不死不活，像是不欢迎少夫人回家似的。
满月叹了口气，说：“少夫人，你等一等。”
说罢，小丫鬟走上前拍门去了。
“谁啊？”守门的姗姗来迟。
“方叔，是我。”满月说，“我跟少夫人回来了。”
“少夫人回来了呀？守门的眉梢挑了挑，也不急着开门，阴阳怪气地反问道，“怎么这么晚回来啊？”
满月皮笑肉不笑：“少夫人的行踪，还要跟你汇报吗？”
守门的嘴角僵了僵：“我一个看大门的，自然不用跟我汇报了，少夫人多厉害啊。”
说着，不情不愿地打开了大门。
齐颜走进去。
满月跟那守门的道：“有灯笼吗？”
守门的啧啧嘴：“少夫人没回来，凌春院不会熄灯的。”
“路上暗。”满月道。
那守门的耸了耸肩，不走心地回道：“抱歉啊，没有了。”
“你……”满月一脸不满，要跟守门的争执。
齐颜道：“没有就算了。”
“可是，少夫人……”
“走吧。”齐颜道，“都走了这么多次了，不会摔跤的。”
“还是少夫人明理。”那守门的双手环胸，毫不掩饰语调里的嘲讽，“都晚回来这么多次了，路早就熟悉了，是吧？”
“你说什么呢！”满月皱着眉，“少夫人回来早晚，是你能置喙的吗？”
“好了，满月。”齐颜拦住自己的小丫鬟，“走了。”
“可是少夫人……”
齐颜淡淡道：“狗仗人势的玩意儿，不用理会。”
满月一顿，随后了然了，冲那守门的冷哼一声：“狗仗人势的玩意儿！”
…………
…………
留下脸色难看的守门的，齐颜跟满月往凌春院走去。
“少夫人！我还是觉得不解气！”满月气鼓鼓道，“你是府里的主人，他一个看门的，张着是跟夫人有些亲戚关系，就敢这么跟你说话！”
齐颜面不斜视，说：“他以前敢吗？”
满月一顿：“我们之前也回来晚过，他当时虽然不冷不热的，说过两句风凉话，但是没有这么明目张胆地嘲讽。”
齐颜说：“事出反常必有妖，等着吧，他后面的主子应该又要作妖了。”
“少夫人，你是说夫人啊？”
“这和府里，除了她这么闲，还有其他人吗？”
…………
…………
有，齐颜将谢纤纤忘了。
这个谢家大小姐老实了很长一段时间，以至于齐颜都忽略她了。
深更半夜，谢家大小姐还没睡觉，她看着面前的月牙儿：“你还挺能撑的吗？”
月牙儿跪在地上，左右肩膀被两个丫鬟按着，她此时浑身湿透，像是从水里捞出来似的。
“大小姐，我没有……”月牙儿嗓音嘶哑。
“还敢说没有？！”谢纤纤道，“我没想到，你能撑到现在！你还不承认吗？！你就是想勾引我哥！”
月牙儿摇摇头：“大小姐，我没有。”
“没有，你怎么会在凌春院！”谢纤纤翘着二郎腿，居高临下，“想跟我来个近水楼台先得月，对不对！”
月牙儿咬着：“不是的，大小姐，我跟你解释过了，我之所以在凌春院，是夫人送我过去的。”
“要不是你使手段，我娘会注意到你？！”
“我没有使手段。”月牙儿咬着死嘴吗，不承认。
“哼！”谢纤纤一甩手，“不要以为你什么都不承认，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我娘的意思，我清楚的很！”
谢纤纤恶狠狠瞪着月牙儿：“你个贱奴！还没收了那点风骚！还敢肖想我哥呢！”
月牙儿已经说得倦了，但是还是重复着：“大小姐，我没有……我没有……”
“看来，你是不想承认了，没关系！本小姐，有一晚的时间跟你耗着！”
“来人！”谢纤纤一挥手。“接着用针刑！”
“是。”丫鬟捏着绣花针，缓缓靠近月牙儿。
“大小姐！请住手！”就在那针要刺进月牙儿的皮肤时，一道声音从外面传来。
谢纤纤抬头一瞧，来的人是刘姑姑。
“你怎么来了？”谢纤纤站起身，不满地看着刘姑姑
“是夫人让我来的。”刘姑姑道，“她知道你把月牙儿带到这里来了。让我把人送回凌春院。”
搬出谢夫人，谢纤纤的态度果然不再那么强硬了：“我娘怎么知道的？”
她问刘姑姑。
刘姑姑说：“我也不清楚。”
“你整天在我娘身边伺候着，你不知道？”
刘姑姑一摊手，说道：“我真的不知道，今天不是我当值，我本来已经躺下睡了，是夫人让丫鬟喊我起来，然后让我过来领走月牙儿。”
谢纤纤皱眉。
刘姑姑左右看了看，低声说：“小姐啊，咱们借一部说话？”
谢纤纤站着没动，她扫了一眼冲丫鬟道：“把她拖出去。”
“是。”丫鬟将月牙儿带出去。
屋中只剩下刘姑姑与谢纤纤了，谢纤纤道：“说吧，什么事。”
“这个月牙儿啊。”刘姑姑道，“是夫人放在凌春院跟齐颜作对的，大小姐，我记得你也不喜欢齐颜吧？”
谢纤纤冷冷地道：“我是不喜欢齐颜，但是我也不喜欢这个月牙儿！”
“两方相较啊。”刘姑姑循循善诱，说道，“公子对齐颜的宠爱，已经威胁到了家里每一个人的地位，必须有个人出来跟她制衡，所以夫人选择了月牙儿，不为别的，她好控制。”
“她好控制？”谢纤纤冷哼，“她鬼心眼多着呢！以前在我身边的时候，就不老实安分，想着勾引我哥！”
“大小姐，与其让公子的一颗心全部扑在齐颜身上，还不如找一个人分一点呢。”刘姑姑道，“你想想，是齐颜难对付，还是月牙儿难对付？”
谢纤纤不假思索：“自然是齐颜！”
“那不就结了。”刘姑姑一摊手，“夫人打算用月牙儿对付齐颜，赶走齐颜，才是重中之重的事情。”
谢纤纤思忖了一下：“你说的，倒也有些道理。”
刘姑姑舔着脸，笑着道：“这哪里是我的主意，我跟在夫人身边久了……”
轻飘飘一句话，将这件事归在了谢夫人身上。
谢纤纤对谢夫人很是言听计从，既然是她的注意，谢纤纤也只有顺从。
“我知道了。”谢纤纤说，“人你带走吧。”
“谢谢大小姐。”刘姑姑说，“您就是明事理。”
谢纤纤道：“不过，她身上的伤，跟我没关系，怎么跟我娘说，你明白吧？”
“明白，明白。”刘姑姑笑盈盈应下。
…………
…………
刘姑姑带着月牙儿走出了灵池院。
“你没事吧？”两人走到一处僻静的地方，刘姑姑说，“谢纤纤，没对你做什么吧？”
月牙儿白着脸，笑了笑：“谢大小姐的手段，我算是见识了。”
“怎么样？”刘姑姑紧张的问：“身体上没留下伤吧？公子可不喜欢有伤疤的人。”
月牙儿说：“谢纤纤有分寸，我毕竟是谢夫人的人，她不敢做的太过。”
“那就好，没伤疤就好。”刘姑姑松了口气。
月牙儿扫了刘姑姑一眼，问道：“干娘，是夫人让你来的？”
“是。”刘姑姑点头。
“是谁跟夫人通风报的信？”月牙儿又问。
“是我。”刘姑姑道，“今天要是没我，你这条命估计都要交代给谢纤纤。”
月牙儿说：“谢谢干娘了。”
刘姑姑满意的笑了笑，说道：“你是我干女儿，我还指着你养老呢！”
月牙儿低着头，一副恭顺的模样：“干娘放心，我会让你安享晚年的。”
“时间不早了，你赶紧回去吧。”刘姑姑说，“看看齐颜回来没有！”
“齐颜还没回来？”月牙儿不禁问道。
“是啊。”刘姑姑说，“半个时辰前，老方来延宁院报告过，说齐颜还没回来。”
月牙儿点点头，若有所思：“我知道了，我这就回去看看。”
“赶紧去吧。”刘姑姑说，“夫人那边一直盯着齐颜的动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