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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 一伞下同行
    雨点滴滴答答地敲击在墨绿色的布伞上。



    伞下是耿相忆,伞外是肖恪。



    耿相忆猜测,捡到的藏蓝色布袋,很有可能就是刚才从凉亭经过的那对中年夫妇遗落的。



    如此一想,耿相忆立马拉上肖恪追过去,想着把布袋还给他们。



    从凉亭出来的时候,天空依旧淅淅沥沥下着细雨。



    雨势不大,却足以打湿衣裳。



    肖恪打开伞后,就直接把伞给了耿相忆,独自淋雨行走。



    凉凉的雨丝飘落在肖恪的头发上,如一盏盏水晶灯。雨中的他,步态稳健,从容不迫,身姿很是英挺潇洒。



    看着看着,就叫人挪不开眼睛。唯一让人不爽的就是他太过倔犟!为什么宁愿淋雨,都不愿钻到雨伞下呢?



    耿相忆脑筋一转,嘴角情不自禁地勾起一丝不羁的笑容。



    随即双手紧握伞柄,迅速一旋,墨绿色的布伞立刻像一个迎风转动的风车。伞上的雨珠向四方飞洒出去,溅在肖恪的额头上、衣服上。



    见状,耿相忆笑得前仰后合,直不起腰来!



    肖恪扭头,朝耿相忆抛来一个似怒非怒的眼色。



    “耿相忆,你是不是不想要伞了?”



    耿相忆直起腰身,稍微收敛一下笑容,眼睛仍旧眯笑着。



    “谁让你非要在外面淋雨的!”



    肖恪无奈地抬起手,揩拭额头上的雨珠。手指滑过一道浓密的眉毛,干脆地将水珠弹落下来。



    “我让你打伞,是想你护好那个布袋,别把人家的东西淋湿了!”



    耿相忆下意识地把手臂上悬挂着的布袋,往自己的面前靠近了一点。



    “放心,我护着呢,湿不了!你真不进来?”



    “不进!”



    雨伞本来就不大,要是肖恪再挤进去的话,肯定得把耿相忆挤走。而且这点雨水,对肖恪来说,根本不算什么。



    只是耿相忆貌似不知道其中的原因。



    此时,耿相忆的脑海里涌现出一个念头,然后一个快步上前,走到肖恪的面前,嘴角带着一抹邪笑。



    “肖恪,你以前是不是没有跟女孩子同撑过一把伞?”



    肖恪斜眸,冷冷地甩出一句。



    “我是没有跟男的同撑过一把伞!”



    “……”



    耿相忆的笑容瞬间凝固,眼神一凝地盯着肖恪。



    肖恪倒是淡定,藏着笑意,若无其事地往前走。



    本以为这样,耿相忆就会消停一下。可没想到,她很快就追上来了,又发挥她的骚扰功。



    事实证明,耿相忆的脑回路异于常人!



    只见,耿相忆踮起脚尖,把伞高高地举过肖恪的头顶。



    一时间,墨绿色的雨伞在两人的头顶上,像娇艳的花儿一样绽开。



    耿相忆迎着肖恪投射过来的惊疑目光,说:“既然没有过,那就试一下吧!”



    雨点落在伞上,敲击出来的声音,回荡在两人的耳畔,好似雨点穿透头皮,直接坠落到心房,荡起一圈圈涟漪。



    没多久,耿相忆握住伞柄的手哆嗦了一下,高高举起的手臂微微发酸。



    此时,一只大手伸了过来,握住耿相忆手上方的伞柄,把雨伞接过来。



    肖恪清了清嗓子,说:“是因为你举得太低,挡我视线了!”



    耿相忆垂下手臂,揉了揉,嘴上没说话,心里却得意。



    两人撑着伞,沿中年夫妇走的方向一路找过去。



    “你确定这个布袋是那对夫妇的?”肖恪问。



    “不确定啊!”



    肖恪猛地停下脚步,皱眉。



    “那你刚才还说得那么肯定?”



    耿相忆一时语塞。



    事实上,除了想找布袋的失主之外,耿相忆还想借着这个机会,到处走走,而不是一直待在凉亭里。



    另外,耿相忆知道,若不能肯定布袋的失主就是那对中年夫妇的话,肖恪很有可能不会陪她过来。



    毕竟在偌大一个村子里,要找到丢失一个布袋的人家,不是一件容易事。而且谁能保证这到底是不是别人故意扔掉的布袋?



    耿相忆想了想,说:“反正我们在凉亭里闲着也是闲着,正好趁此机会出来找找看嘛!”



    肖恪冷哼了一声,说:“我看是你想找借口到处蹦跶吧?”



    肖恪的话一语中的,立刻戳到了耿相忆的心坎。



    耿相忆腆着脸,以笑掩饰尴尬。



    “你看你这话说的……”耿相忆陡然改口,故意催促道,“我们还是赶快跟上去吧。一会儿他们走远,我们可就找不到了!”



    肖恪一早就看出了耿相忆的小心思,只是没有说出来罢了,看她任何闹腾下去。



    耿相忆和肖恪追上来的时候,却发现早已不见了中年夫妇的身影。



    此时两条岔路横在两人面前,走哪条呢?这倒让人犯了难。



    “他们走得可真快啊!”



    耿相忆一边嘀咕着,一边环顾四周。现在路上没有一个人,这个时候要想找个人问路都难,心里不禁犯愁。



    “肖恪,现在怎么办,难道我们真要挨家挨户地去敲门么?”



    此时,肖恪正在扫视两条岔路的地面,目光锐利且沉稳,同时又透着一股子清冽,像极了冷飕飕的风。



    很快,肖恪心里就有了答案,随即用下巴指了指左侧的岔路。



    “走这条!”



    耿相忆挑了一下眉,惊讶不已的同时,又有点半信半疑。



    “你怎么知道他们走的是这条路?难不成你有千里眼?”



    面对耿相忆的不正经,肖恪倒显得耐心。



    “你看一下那地面上有什么?”



    “地上能有什么……”



    耿相忆疑惑地往左侧岔路的地面上看过去,还没说完,就把目光定住了,随之眼睛瞬间一亮。



    只见那地面上,留下了两道窄细的,酷似车胎的痕迹。



    “那是?”



    “是轮椅留下的痕迹!”



    这是一条泥土路。加上今天下雨,走在路上,轻易就能留下痕迹。



    因此,当轮椅两侧的轱辘碾在地面上时,立刻就留下显而易见的车痕。



    从路面上的两道车痕来看,没有其他痕迹覆盖在上面,也没有被大雨冲刷过的痕迹,显然就是不久前才留下的。



    另外,可以肯定的是,刚才的中年妇女坐的就是轮椅。



    凡此种种来看,中年夫妇想必就是往左侧的岔路走了。



    于是,两人沿着路面的车痕,一路走下去。



    走了一段路之后,来到一片民居。



    而轮椅的车痕,在一户人家的院子门前戛然而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