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莺莺燕燕
    宋灵枢在屏风后已经坐了许久了,外头是安乐长公主举办的赏荷会,来的都是长安贵胄,以及不少莺莺燕燕。



    难得的是她一向不喜欢这种场合的夫君,也给了长公主面子,正坐在外面。



    长公主自然也邀请了宋灵枢,却被她婉拒,可当宴会开始,宋灵枢还是没有架住玉叶好热闹的恳求,带着她在屏风后看看热闹。



    裴钰见那边站着的楚飞点了点头,便知道小姑娘已经来了。



    “长公主殿下——”



    一个五品官宦人家的庶女娇滴滴的走了出来,对着安乐长公主道,眼睛却含羞看着裴钰:



    “雅宴不可无乐,小女愿抚琴一曲,供大家赏乐。”



    “允了。”



    安乐长公主面无表情点头,那边便有下人搬了上好的琴过来,那庶女也顺着琴坐下。



    她早听说太子殿下好琴,果不其然自从她自请抚琴助兴,太子殿下便一直笑吟吟的看着她。



    可裴钰并不为她,他只是想着,等会他便能让他的小姑娘醋一醋,等她快气哭了,他便去把她抱在怀里,告诉她这世上只有她能入他的眼,其他女子不过尘泥。



    裴钰想到这儿,心情更是大好,轻笑了出声。



    他本是一世无双,这一笑便让在场的女子都酥了骨头,八成的男子也恨不得立刻断了袖。



    那庶女更是窃喜,太子殿下果然注意到她了,便弹奏起了《凤求凰》。



    “甚好。”



    一曲奏罢,裴钰夸赞道,然后又看向安乐长公主:



    “这位姑娘抚的这样好,姑母该赏她才是。”



    安乐长公主不知裴钰打的什么主意,以为他是看中了这女子,只好揶揄他道:



    “你倒是精明!明明曲儿是你要听的,却向本宫讨赏来了,本宫可不上你的当!”



    在场的人都笑了起来,宋灵枢也坐不住了,只和玉叶道,“本宫是真的乏了,你素来喜欢热闹,不妨在此多留一会儿。”



    话罢宋灵枢就离开了,玉叶不好留她,只待她走远后,才出去走到裴钰身边小声回道:



    “殿下,娘娘已经离开了。”



    “她……”裴钰眼里都是抑制不住地欣喜,“如何了?”



    “娘娘并未有异常,只是说乏了,要回去歇着了。”



    玉叶如实回答后,便退下了。



    随即在场诸人便太子殿下脸色不对劲了,若是刚才还是万里无云,那现在就是山雨欲来风满楼。



    只见裴钰沉着脸对安乐长公主道,“孤还有些琐事要处理,就不陪着姑母玩乐了。”



    “好。”



    裴钰得了安乐长公主的准可,立刻愤愤离开。



    众人不知出了何事,可见他如此,只好一起跪下:



    “恭送太子殿下!”



    唯有刚才那抚琴的姑娘十分不甘,可也无可奈何。



    安乐长公主和他离的近,刚才将玉叶的话都听了进去,她是何等心肠的人,立马明白过来,原来太子心思不在扩充后院,是为了气一气宋丫头。



    可看这样子,那丫头并不上道啊!



    宋灵枢啊宋灵枢,你把太子可气的似乎不轻呢?



    安乐长公主只在心里祝她好运,然后便又和众人说笑起来。



    裴钰在太平别院有个院子,是安乐长公主单独辟给他的,此次宋灵枢和他前来避暑,自然也是住的这个院子。



    宋灵枢回到院子后,便进了房间找了个凉椅躺下来,一旁有宫人替她打扇,她便顺手拿了宋明怜送给她的话本子看,这一本是讲一个和尚和一只猴子一只猪一个被贬的天将还有一匹马的故事。



    宋灵枢正翻着,那头裴钰已然怒气冲冲的回来了。



    裴钰大手一挥,那原本替宋灵枢打着扇的宫人便感觉退了出去。



    他却只盯着宋灵枢一言不发,看的宋灵枢有些心慌。



    “太子哥哥怎么回来了?可是疲累了,坐下歇歇吧。”



    “金枝,上菊花茶来——”



    “你倒是贤惠。”裴钰古怪的走了进来,似夸赞又似讽刺的来了这么一句。



    宋灵枢不知如何答话,只好将话盖过,“太子哥哥还有旁的事吗?我困的紧,想闭眼歇一会儿。”



    “宋灵枢!”裴钰见她如此,彻底爆发出来,“孤在你心中就这么无足轻要是吗?见到有人向孤示好,你也无动于衷?”



    宋灵枢见他双眼通红,便知他是真的动怒了,立马便起了身,走到他身旁抓住他的手,“太子哥哥……”



    裴钰并不理她,只冷哼一声然后别开脸。



    宋灵枢见他如此,只好硬着头皮道:



    “我确实不在意,因为我知道……你不会把那些女子放在心上……”



    “你就这么放心孤?”裴钰古怪的回头看她,不知是喜是怒。



    宋灵枢点点头,“我知道,因为太子哥哥只心悦我……你看她们的眼神和看我不一样,太子哥哥是真心喜欢我……”



    裴钰脸色立刻就更黑了,却还是冷静道,“你就仗着孤喜爱你,便一味的不把孤放在心里!”



    “我没有……”宋灵枢骤然扑到他怀里开始委屈,却不是为了自己委屈,是为他委屈,“对不起,是我不好!”



    “我知道都是因为我不好,你才会这样的!”



    “太子哥哥待我好,是我待你不够好,你才会故意想叫我吃味,是我不好……”



    “好了。”裴钰就势将她抱在怀里,轻抚她的背,对着她道,“孤……只是太在意你……”



    在意到没有你一刻也活不了……



    他这样闹一场的结果,只换来宋灵枢更愧疚的心,而他要的也就是宋灵枢的愧疚。



    宴席上的那些手段,他心里清楚,他的小姑娘如此聪慧,稍微留意便能猜到他的用意。



    而他气冲冲的跑回来问罪,才是重头戏。



    事实上宋灵枢也明白,自己只要装作醋了,说几句冷嘲热讽的话摆个黑脸,裴钰也就满意了。



    反正太子妃宋氏善妒,容不得太子殿下宠爱旁人,长安已经传遍了这样的流言。



    可她在那一刻,根本就做不到。



    她知道他的心意,所以才做不到。



    她怎么能又去利用他对她的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