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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6章 她不笑了
    男人抓住了重点:“就因为你刚说的那些原因。”



    “这些原因很现实。”她是个耿直的人,从来不撒谎。



    男人告诉她:“在我们那个地方,喜欢就是喜欢,不喜欢就是不喜欢,没有不能喜欢这种话的,我喜欢你,喜欢你的一切,也会喜欢你的家人。”



    “我不是懦弱的男人,不会见到你家境不好就离开,我的家境也不好,但是我的父母从来没有想过放弃,我当兵到现在,他们教我最多的就是不要放弃。”男人并不是榆木脑袋,自然知道她需要的是什么。



    “阿哥,你在这里工作,总有一天要离开的,而我,不能离开我的家人,我们还是不合适,明白吗?”她看的很通透。



    加入边防部队的人,会有人接替,有人来,自然就有人走,没有人愿意站在这里一辈子。



    男人笑:“如果是我一个人,当然不可能在这里呆一辈子,可是,如果我在这里有了家,那就另当别论了。”



    他并非要弃了父母,可喜欢一个人,不就是要排除万难吗?



    回不回去,离不离开,终究会有一个完美的方式解决。



    重要的是,眼前的人,是否愿意接纳这一份喜欢,这一份困难。



    她不动了,沉默,像是在想他的话是不是真的。



    她的父亲,也是一个边防兵,在这里生活十多年,可是退伍之后,在他们所有人都不知道的情况下,留下一封信,一笔钱离开了。



    父亲写的信很长,几乎都在说他有多么想念自己的家,有多少想念他从小到大的那片土地,他想回去看看,就看看。



    他在这里的日子很苦,风吹雨淋,为了养起一家人,多次提出顶替站岗,日出日落都在外面,拿到钱后,才久违看到他一次笑意。



    母亲不怪父亲,自从父亲离开后,母亲一直在等他回来接他们离开,哪怕等了将近十五年零三个月又二十五天,母亲现在已经满头白发,可父亲仍旧不见踪影。



    她不能步母亲的后尘,直到现在母亲还相信父亲会回来。



    她不想变成这个被情感牵绊一辈子的人。



    “怎么不说话了。”男人疑惑,放下手来看她的神情,平日里最爱笑的人,此时不笑了。



    她叹气,还是跟他说了父亲这件事,男人没有说话。



    两人短暂不见面,她以为他已经被劝退了,谁知会知道提东西到她家里。



    男人买了很多东西,为他们家添置新的东西,甚至把摇摇晃晃的木床都修好了,院子里的木桩,房顶的防水布,都一一给他们弄好。



    哪怕是自家的哥哥,也做的没有他好。



    她站在门口炒菜,他弄完所有的东西,安抚好老人,便出来帮忙切洗,随后站在她的身边,看着看着,就接过手去炒菜了。



    他们一直都没有交流,也没有说话,家人都在旁边看着他们。



    没有人说不赞同,或者是赞同。



    他们对他这个不请自来的人,算是热情,他听不懂话,就一直在做事,倒也没有引起他们的反感。



    甚至,他都不知道他们在沟通什么,只知道他们看他的眼神不一样。



    在饭桌上吃饭,她的家人都给他夹菜。



    “多吃点,他们说谢谢你。”她翻译。



    男人露出憨厚的笑意,猛吃。



    饭后,她送他离开。



    他告诉她:“我不会走,只要你给我一个家,我也能给你一个家,我已经打电话跟我的家人说过了,他们没有反对,只要我们时而回去看看他们就好,其他的生活问题,我弟弟会照顾他们。”



    “.......”她无言,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他突然其来的举动,倒真的把她吓到了。



    邻居不知道,还以为他们家的女婿上门了。



    她家人也不反对,母亲更是劝她不要因为父亲的事情仅仅于怀,每个人都是不一样的,不能单方面就否认一个人。



    随后,男人三番四次上门,每次都掐准时间,杀她个措手不及。



    他每个月那点工资,除了给点家里,几乎都拿过来贡献给他们了。



    她也想明白了,他的确是个很不错的人,若是他真的走了,那就走了吧。



    她一个人也不怕,毕竟这里还有这么多家人在呢。



    两人没有再明说什么,毕竟已经做到这个份上,她也就默认了。



    她常常去边防部等他下班,每次去,都会给部队里的人带很多手工做的东西,这把他们可羡慕死了。



    部队的人常常说:他真是找了个好媳妇了。



    他们还打光棍呢,每次过来都嫂子嫂子的叫,叫的起劲,下一次她带的东西就越多。



    男人每次都会把他们的嘴封住,免得她卖点钱,全给部队的人做吃的去了。



    日子也就那么过去了,两人也有了结婚的打算,喜事传千里,纷纷收到祝福。



    男人结婚需要打申请,等申请下来,就立刻跟她领证结婚。



    好景不长,一次混乱战,几个外地人闯入,带着一定的目的,男人早早发现,便布下来陷阱等着他们再次进来。



    谁知,她去找他的路上掉进去了。



    几个外地人看到,就直接把她抓了起来,用她来威胁他们,让他们不要轻举妄动。



    一把手枪对着她,几把手枪对着他们,他们没有退让,她在他的眼中看到了疼惜。



    她身轻如燕,巧妙趁那人不注意,让他脱了手,自己跑了。



    枪声响起,几个外地人像老鼠一样,四处逃窜,持枪者,不论是哪里来的,都必须要抓回来审问。



    她不见了,几个人逃了两个,只抓到了三个,男人把他们关进牢里,等待处理。



    男人急的四处找她,等到晚上,部队的人都叫人过去找人。



    第二天找到了。



    她的尸体。



    男人将她的尸体抱部队,是刀伤,手腕的大动脉被割断了。



    不管他怎么叫她,怎么摇她,她都不笑了,不说话了,不叫阿哥了,不嫌弃他了,更不会教他说藏语了。



    男人将她全身上下的血都清理干净,那是他第一次与她坦诚相待,却是这种场景,他怎么能接受的呢?



    他恨透了伤害她的人,更恨透了自己,他竟然没有办法保护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