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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5章 我真怕以后喂不饱你【4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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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单妮笑:“替我们家‘小姑娘’,谢你夸奖。”



    焦喻丹一下回过味来,掩口惊讶:“哎呀,单单,沂东大桥是你的手笔啊。”



    “不,是1321位工作者共同的创作,我不过是有幸参与其中。”



    她没有居功自傲,因为她亲眼目睹工程期间的辛酸与不易,体谅并感激每一位参与其中、为项目默默添砖加瓦的人。



    再微小的付出,都不该被忽视,值得被尊重。



    1321这个数字还是单妮整理工程资料时无意中核算出的,这是直接参与沂东大桥工程建设的主要人员及单位数。



    沂东大桥算不上大项目,可却承载着许多人的美好期望。



    ?



    单妮和焦喻丹进入度假模式,随心玩了几日,充分放松后就蹲在酒店的咖啡厅整理了两天资料,之后梳理了北方的桥梁,开始规划向北行的考察路线。



    她们离开琼岛,沿京广高速路往北行时,单妮更多时候是乘客,换焦喻丹来驾驶。



    刚出南圳市,她收到廖东发来的消息:【明天冬至,记得吃饺子。】



    单妮这才发觉,眨眼间一年已到头,这都是2018年最后一个节气了。



    她转头交代焦喻丹:“焦焦,之后的路你自己开,有问题吗?”



    焦喻丹没反应过来:“嗯?”



    “明天冬至,我想回沂川一天,你要回去吗?”



    “不了,我爸妈都在茗南,我和他们说好了,心无旁骛地忙到年底,待放假后回去好好陪他们。”



    单妮点头:“你开车一路北上,我乘高铁回沂川,23号我们在沅北市见,怎么样?”



    “怎么都行,听你安排。”



    单妮就近订票,焦喻丹将她送到高铁站。



    她取下车钥匙串上挂的一片钥匙,收进背包的夹层,将车钥匙递回给焦喻丹。



    焦喻丹捏着长毛兔的兔耳,“咦”了一声,抬手扒开绒毛仔细查看兔耳。



    “这里面绣的还有字啊。”她辩读出来,“ld?品牌名缩写?”



    ld,廖东。



    单妮微怔,凑上前去查看,还真绣着ld,她竟一直没发现。



    她从包里摸出头绳,将车钥匙绑上,把长毛兔挂坠给替换了下来,珍重地塞进包里。



    ……



    单妮到沂川时,是下午5点,天色暗沉,黑夜欲来。



    临近冬至日,白日收短。



    她随身携带的最厚的衣物是长款风衣,但显然难抵凛冽寒风,故而当她一出站就被人不由分说地裹进暖热的怀抱时,她心里的暖远比身上的暖来得猛烈。



    单妮双手抵在廖东结实的胸膛,仰头从他的下颌吻到双唇。



    重逢的激动让两人流连这久别之后的亲密,吻得难舍难分、不惧寒风。



    廖东将棉服脱下,裹在她身上:“直接回学府新苑?”



    她点头,一张小脸埋进棉服宽大的领口。



    他抬手将帽子戴到她头上,将她的脸遮了个严实,拉她去停车场取车。



    “大概二十分钟。”



    廖东反手揽护着她,确认她坐稳当了,抬手拍了拍自己的肩:“寒风冽,你趴我背上。”



    他启动车子。



    单妮连忙伸手环抱住他,下巴抵在他肩胛上:“你把衣服都给我了,这么冲着风行吗?”



    “少说话,小心喝到凉风。”



    她抿唇,双臂揽在他身前,往前挪了挪趴在他背上,尽可能与他贴得更紧密,避免寒风的侵袭。



    他穿着浅灰色粗线高领毛衣,下身浅蓝色牛仔长裤,暖色的搭配从视觉上给单妮温暖的感觉。



    但行至半路,单妮就冻得双腿发僵,止不住打冷战,她忍住了嘘寒问暖,却忍不住疼惜地紧抱住他。



    车子拐进学府新苑,她拽了拽他前襟:“在前面的社区便利店停一下。”



    廖东:“好。”



    单妮下车跺了跺脚,拉着他冷凉的手暂时躲进温暖的便利店。



    便利店可供挑选的商品不多,她选了一些速食食品、简单食材,称斤封口后由他拎着去结账。



    单妮尚未从钱夹里拿出现金,廖东就随手从口袋一摸递了一张银行卡给收银,显然早有准备。



    考虑到食材不贵,她便默默收了钱夹,把这买单的机会让给了他。



    单妮告诉收银:“不需要塑料袋子。”



    一人拎抱几样,不过是短时占了双手,其实并没有太麻烦。



    廖东随她一起将食材拎进厨房,单妮整理时发现袋子里还装着他用于结款的银行卡。



    “你的银行卡收好。”



    她扒着门框,探头对客厅里的人叮嘱,看到他长臂一挥揭了沙发罩。



    “那是给你的零花钱。”



    廖东抱着沙发罩进了卫浴间,放进全自动洗衣机清洗。



    她三个月不在家,阳台推拉门留了一道缝隙通风,家具上都不免蒙尘。



    他拎了拖布出来,见单妮一脸沉思地倚在厨房门口,一边拖地一边问:“发什么呆呢?”



    她扬眉,嘴角噙着笑:“我在想,你这么努力刻苦,我要不要每月给你发生活费。”



    “不要。我有手,能养得起自己,和你。”



    单妮走到廖东身后,伸手圈住他的腰,顺势将银行卡滑进他的裤兜。



    “我有工作,在上班,每月都开工资,还有一定存款,足够自给自足,不需要你给我零花钱。”她沉声,严肃道,“你现在学习、生活哪一项不花钱?等你工作了,再说养我的事儿吧。”



    “这笔钱,不计在学习和生活的花销里。”他转过身,不由分说地将银行卡塞进单妮手里,“这里的钱不多,两万块,是街舞比赛的奖金和给别人编舞的薪酬。”



    随着他的动作,她敏感地嗅到一股药味。



    单妮抬手一左一右控住他的手臂,凑近他怀里仔细嗅闻:“你哪里受伤了?”



    他身上是清新爽冽的沐浴液味道,仔细辨,夹杂着淡淡的中草药味。



    她闻不惯药草,所以格外敏感。



    廖东怕她担心,搪塞:“没什么事儿了,快好了。”



    抓在他两臂上的手骤然收紧,她直起身,抬眸看着他,脸色很差:“你怎么还改不了这破毛病,遇事自己一个人担,有事往心里藏?一直把我蒙在鼓里,很有趣?”



    他完全没料到她会突然生气,支吾道:“我、怕你担心。”



    “别打着为我好的旗号哄我,我不需要你这么替我着想。”



    单妮就是要掰正他这自以为是的担当,太不坦诚,隐有欺瞒。



    廖东抿唇。



    “还不说?”



    “街舞比赛强度太大,一开始不适应,没活动开身体,导致肩颈旧伤发作。”他一左一右握住她的手,“肩颈疼得厉害,跳舞时太过迁就闪到了腰。不过,现在已经好得差不多了。”



    他见她的眉锁得越来越紧,垂首安慰:“真不要紧,舞者身上或多或少都带些伤,不严重,习惯了。”



    单妮抬眸,几乎是质问:“那你是什么时候接的编舞的活儿?”



    “比赛之后,取得了名次,才有人敢用。”



    她抽出握在他手里的双手,狠狠地捶打他结实的胸膛:“你怎么一点儿都不爱惜自己?带伤还那么折腾!身体是革命的本钱,你这么损耗身体,总有一天会毁了自己,还怎么长久地在舞蹈的路上走下去?到时候,你还拿什么谈梦想?”



    廖东捉不住她胡乱捶搡的手,只好将她圈抱到怀里,服了软、妥协。



    “你放心,以后都不会了。”



    他低声说:“妮妮,你不知道我有多开心,能通过热爱的舞蹈赚钱养着最心爱的你。无论怎样,这笔钱你一定要收下。”



    “别舍不得拿,就当是给你的聘礼。”他珍爱地捧住她的脸,“我知道这还有点儿少,所以先同你打个欠条,余生每天还你一点点,用一辈子还清。”



    单妮一下红了眼眶,声音带上鼻音:“你这摆明了是要占我一辈子便宜。”



    廖东笑:“哪有占你便宜,这买卖明明只赚不赔。你不仅拿了钱,还附赠一个帮你数钱的我。”



    她抬肘捅他的腰:“什么买卖不买卖,谁要你的钱,别把我说的那么世俗功利。”



    “你伤到哪了,给我看看。”鉴于他之前的遮掩,单妮终究不放心他的话,伸手欲要检查。



    廖东按住她乱摸的手:“怎么感觉是你要占我便宜呢?”



    他摩挲她皙白的手:“别闹了,不骗你,真没事了。”



    单妮瞥他,收回手抱臂:“行,不让检查那就先不检查了。”



    “但别忘了有句话叫,躲得掉初一躲不过十五。我现在饿了,等吃过饭,再收拾你。”



    廖东:“……”



    她丢下宣言,折身回到厨房,去做晚饭。



    简单的两菜一汤:番茄炒蛋、炒萝卜丝、蛋花汤。



    廖东吃快饭的习惯已经刻进骨髓,他解决掉碗里的饭,就捧着脸看单妮吃,最后将桌上的剩汤剩菜扫荡一空。



    她忍不住问:“不撑吗?”



    “刚好。”



    单妮确实是按照之前两人吃饭时,她所观察到的他的食量做的饭菜。



    “你饭量这么大,我真怕以后喂不饱你。”



    他笑:“不会。如果吃不饱,我会一直问你要。”



    ?



    廖东记得单妮那句“吃完饭再收拾你”,他特别识时务地让她歇会儿,主动包揽了饭后洗碗的活儿,还勤快地将洗好的沙发罩和床单晾去阳台。



    待他做好室内基本的清洁工作,单妮顶着一头湿发从卫浴间走出来。



    她轻叹:“东西都搁在箱子里,忘记把吹风机带回来了。”



    单妮如此模样,无声提醒着廖东他该走了,不然留下又是煎熬的一夜,他极有可能真叫她给收拾了。



    “时间不早了,我该回去了。”他捡起茶几上的钥匙,“明天冬至,中午来带你去吃饺子。”



    “不用特意出去吃,明天我在家里给你包饺子吃。”



    廖东被“家”、“包饺子”这些字眼击中。



    单妮回复着乔可例行问候的消息,扫了一眼手机上的时间:“现在已经十一点了。”



    他经提醒,立刻止住心口的悸动,抬脚往玄关走去:“赶一赶,或许能逃过一劫,不挨骂。”



    “既然这样,那就别走了,今晚住下吧。”



    她缓步走到他身边:“明天一早,我们一起去趟超市,按你的口味选些菜,回来我给你做。中午,我们一起包饺子。”



    廖东没说话,眼神深暗地盯着她。



    “我是特意赶回来,陪你过冬至的,怕你一个人将就着,就过了。”



    单妮伸手覆住他搁在门把儿上的手,轻轻将开了一道缝的门重新带上。



    “陪你过完冬至,我后天一早就去沅北市,同焦喻丹继续往北考察,再回来就是过年了。”她微凉的手握住他的无名指,“今晚,你还要走吗?”



    他垂头看她,默契地一下子读懂了她眼里的深意,她在邀请他赴一场此生尚不曾体会却梦中千回百转的盛宴。



    廖东自诩意志坚定,可这一刻却怎么都说不出拒绝的话,内心深处汹涌而起的期待与热忱控制了他。



    她不在的日子,每一天都度日如年,他睁眼闭眼都在等她回来的好消息。



    他等了三个月,不过是一天的相守,之后又将会是一月余的分隔两地不相见。



    她真狠心。



    连日来分离的苦涩与辛酸让他想要占用她,完完全全的占有,是从头到脚、从里到外的那种。



    他启唇:“我……”



    她抬眸,耐心地等他说下去,却等来他慢慢抽回自己的手指,往后退了一步离她远了一分。



    “还是回去吧。”



    单妮蹙眉,她觉得自己已经给他暗示得够明显了,他还装糊涂地往后缩,多少怒其不争。



    “廖东你真怂。”



    单妮抬手揪住他的衣领,埋头嗅闻:“都洗过澡来了,别说你没打歪心思。”



    她这样解读,让他不由微窘,而他刚才也真的是动了歪心思,他轻咳一声、红了耳朵。



    他的反应,某种程度印证了她的话语。



    单妮抬手反锁了门,仰头对他说:“你依旧可以自己开锁走人,但无论是离开还是留下,这都是你自己的选择,别日后跑来说我欺负你、强迫你。那就太不男人了。”



    她旋即转身,留他一人在玄关,挣扎着同自己的理智博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