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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5章 把男人当成了她
    “阿冬……死了?”



    荣之玹并非反应迟钝之人,却一时恍惚,记不起阿冬是何许人。



    自祖母说了给妙珺赐婚的事,他便沉浸在失去妙珺的痛苦之中,心灰意冷,碍于祖母命悬一线,不得不隐忍恼恨陪在床前。



    在出宫门之前,他将政务交给荣焕和独孤敬,决定好今晚启程去寻妙珺。



    他不相信,妙珺会奉旨成婚!



    是啦!阿冬——阿冬不是旁人,而是妙珺的未婚夫——新郎官!



    东方初九这会儿说,阿冬死了!阿冬怎么死的……妙珺呢?



    荣之玹无法相信阿冬竟能被杀,更奇怪的是,东方初九如何知晓阿冬被杀的?



    “阿冬武功高强,仅次于本宫,且护卫妙珺周全,从未出过差错,他怎可能轻易死了?”



    “这你就甭管了!”



    东方初九手落在他肩上,因能为这位好兄弟分忧一回,颇满足。



    “好兄弟!总之,荣妙珺永远你的女人,你何时娶她都成!”



    荣之玹心中愈发狐疑。



    东方初九见他眉头紧蹙,无丝毫欢喜,不禁气结,“自己的媳妇没有被人抢走,你好歹笑一个呀!枉我费心为你筹谋一番。”



    筹谋?荣之玹适才想起,之前的确筹谋了一番。



    “初九,我让你派人‘绑架’妙珺来京,可是妙珺在路上发生了什么意外?阿冬为保护妙珺所以才被人杀害?”



    东方初九哭笑不得。他这张富贵脸,就不像是为兄弟两肋插刀的硬骨头么?这厮堂堂太子,就不能认为是他东方初九热心帮他留住姻缘吗?怎反过来将阿冬那个抢媳妇的程咬金,说得高尚无匹呢?



    荣之玹见他举止古怪,愈发担心妙珺的处境,“可是妙珺在路上被人劫走?”



    “荣雷和阿史那雀翎将荣妙珺保护得滴水不漏,靳蓝压根儿无从下手‘绑架’。偏巧,我得知太后给荣妙珺赐婚,就飞鸽传书给靳蓝,让他杀了阿冬。”



    荣之玹错愕,心里忽然压不住悲恸,却并非悲恸阿冬之死,而是悲恸,他和妙珺之间又多了一笔血债。



    “宇文凌晔,我是在帮你,你好歹高兴点儿……”东方初九催促。



    荣之玹却反而如遭一击霹雳,周身的筋骨血脉,似被硬生生地劈断,他张了张口,眼前天旋地转,漫天星子化为乌黑,整个人就砰——栽下马背。



    “凌晔!”东方初九被吓到,忙下马将他扶坐起来,慌乱地掐他的人中,却见他竟无半分反应。“兄弟——兄弟——阿冬死了你不高兴吗?醒醒啊……”



    所幸,不远处的十字路口有一家药铺开着,东方初九忙背着荣之玹往那门里冲,却不经意间注意到,门上面的鎏金牌匾上竟是——药王医堂。



    “在皇宫最近处开药铺,还嚣张跋扈地取名为药王医堂,这医堂老板竟不怕那些御医来砸场子!”



    东方初九心中嘀咕,进了门槛喊道:“郎中,快给我这兄弟瞧瞧……不是药王么!我倒要看看,你有多厉害!”



    年迈的郎中端着一簸箕药草自后院匆匆进来,雪白的狐皮袍子一尘不染,压裹瘦削的身板,显得格外沉重,他头发胡子银白如雪,双眸炯说,仿佛一位老神仙。



    这正是南蜀国药王——何重楼。



    东方初九委实没想到,自己竟真的喊了“药王”出来,忙将荣之玹扶坐在椅子上,小心翼翼地对药王行了礼。



    何重楼搁下簸箕便给荣之玹诊脉,却禁不住揪紧了心脏。



    他这外孙自出生,身骨便如玄铁打造而成的,从未有过半点虚弱之态,眼前瘫在椅子上的男子,却面色苍白如纸,似被抽了心骨。



    “气血不疏,脉搏短急,脾胃空虚,看他这苍白的面色和乌青的眼圈,怕是已经多日没有好好用膳歇息。”



    “老爷子,凌晔不会有性命之忧吧?”



    “混账话!”何重楼不悦地瞥了眼东方初九,“他不过是疲累过度,一时气火攻心。”



    东方初九忙双手合十,朝荣之玹拜了拜,“谢天谢地!他若真是被我气出个三长两短,这天宸怕是又要腥风血雨不断。”



    “老夫去写一张药方,你把凌晔背到后院客房安置。”何重楼说完,就要去关上门,岂料,两匹马竟向门里探头,“初九,别忘了把马牵到后院马厩。”



    “你老人家就没有个帮忙的徒弟?”



    “哼哼,老夫的徒弟,一个当了辅政王,一个死了,还有一个被你折腾晕了。”



    东方初九悻悻一叹,见老爷子并没有与自己怄气,方才问道:“您老人家不要命了?竟选在此处开医堂。”



    “荣家老王爷——荣誉时常来找我对弈,那些御医、郎中都不敢来挑衅。”何重楼随口敷衍。



    东方初九委实没想到,荣家竟如此护着何重楼这样一个外人。



    他不禁担心自己暗害阿冬的事暴露。



    阿冬是荣妙珺的贴身护将,便算是半个荣家人,而荣妙珺又素来得宠,且与阿冬关系亲厚,万一……



    东方初九越想越是胆战,将何重楼给荣之玹熬的药喂下,趁着何重楼也去歇息,吹灭蜡烛,在荣之玹身边和衣躺下,愈发焦躁地睡不着。



    “罢了!还是写封信,让靳蓝背下这笔血债,给他一笔钱,让他逃得越远越好!”



    主意打定,他便要起身回府,不料,身体被身侧猝然伸过来的健壮的手臂死死搂住。



    “凌晔,你……你醒了?”



    回应他的却是贴在脸上的滚烫脑门,和含混不清的呓语,“小小,我们说好一辈子不分开……”



    小小?荣妙珺的乳名?东方初九身躯僵住,脖颈上被带着胡渣的下巴蹭到,而后,脑袋被霸道地拢在宽阔的胸膛上……



    这是要干嘛呀?“宇文凌晔,你这是把我当成荣妙珺了呀!你……你快放开!你可千万别扯我衣服,否则我杀了你哈……”



    东方初九气闷地推搡,却用了全力反而被当成了“欲擒故纵”,身躯被死死压住。



    “小小,你可是恨我?不要推开我……”荣之玹完全沉浸在被妙珺抗拒的梦魇中。



    东方初九恐慌地忙拍他的脸,惊觉腰带被扯住,猛一用力,将荣之玹推到了床下,气怒交加地忙整理自己的袍服,“宇文凌晔,你烧坏脑子啦!你如此轻薄我,回头我定去荣妙珺面前狠狠告你一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