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几天，牛大师已经对外宣布：“特殊时期特殊对待。即日起，鄙人收徒，不做任何限制！”
可惜，人们成天被叶远搞得又累又饿，根本没力气跟他拜师学艺。
到现在牛大师只收到五个老徒弟。
而这些徒弟一个个很不机灵，没有一点孝敬师长的意思，反倒成天想着从师父这里弄好处。
尽管如此，收徒还要继续。
……
叶远很坚决，真的一整天没有提供食物和水。
偏偏王楚墨那里也没有收集到任何饮用水。
只有石小凡的队伍猎杀了一大群古加兽，获得不少能量晶体，兑换很多水和食物出来。
恰好今天围墙没有开工，石小凡下午走向仓库之时，有几千个人眼巴巴地望着他和他的队员。
等他搬出食物和水的时候，那些人甚至流露出野兽的眼神！
虽然这几天大锅饭制度已经被打破，但石小凡他们在开小灶的时候一直躲着众人，维持着表面稳定。
但今天，当着所有人的面，石小凡只能硬着头皮，将那些伪装全部撕下。
他很干脆地将换来的将近一半物资放在地上，算是交给秦澜，随后，与手下一起搬着其他物资离开。
留给秦澜五大桶饮用水和一小箱压缩饼干。其中很多东西，其实是从石小凡小队明天午餐中省出来的。
但，这么点物资，给五千个人分，根本不够，差得太远！
可石小凡能做的，只有这么多。
也算意料之中，他带着小队刚走几步就被人给拦住了。
“石小凡队长。我想代表所有人问问，你们为什么要带走那么多东西？”
“不为什么。”石小凡推开这人，继续前进。
却被更多人拦住了。
“按照规矩，这些东西应该交给大厨房！再由大厨房分配！你们这么做，是明目张胆的破坏规矩了？”
听完这话，石小凡被气笑了。
“自从突然来了很多人，规矩早没了。就我所见，很多人，明明有能力去杀怪物却非要去修围墙。
不，不是很多，而是绝大多数！
让开！”
前面挡路的那人突然嘿嘿一笑，挥手。
果然，让出一条通道。
待石小凡走远，几千人的眼中渐渐布满失望，这人才放声说道：“大家渴吗？
饿吗？”
他身后，几个人立即喊道：“我们要吃饭！我们要喝水！”
很快，喊声越来越大！
这个声音又传染了更多人！
直至五千人跟着齐齐呐喊：“我们要吃饭！我们要喝水！”
又过了片刻，喊声突然停顿。
整条街道变得安静无比。
一个声音高声问道：“石小凡刚才说，仓库里有足够的粮食和水！
但，叶远就是不给咱们！
宁愿看着咱们渴死饿死，也不给咱们！”
这个声音在空中回荡。
所有人一言不发。
远处，石小凡只是摇了摇头。
王楚墨带着几个心腹来到他身边，轻轻说了句：“互相保护吧。”
这时，大街上的声音再次传来：“石小凡说，他的东西，是叶远给的！你们想要，自己去找叶远！
现在，我想说，叶大人，请你可怜可怜大家，给点吃的喝的吧！”
当下，他身后的人群高喊：“叶大人，请您大发慈悲，可怜可怜我们！”
无数人跟着高喊：“叶大人，请您大发慈悲，可怜可怜我们！”
第一次，第二次，声音中的情绪只有可怜。
“叶大人，请您大发慈悲，可怜可怜我们！”
第三次，第四次，声音中蕴含着怒火。
“叶大人，请您大发慈悲，可怜可怜我们！”
到第五次时，所有人的话音全变了。
已经不再是祈求，而是愤怒！
大街上，人们渐渐靠拢。
呼喊间，他们的眼睛逐渐变得通红！
“叶大人，请您大发慈悲，可怜可怜我们！”
第六次喊话，竟然满是不甘，满是屈辱，仿佛，那些物资本就是他们的！
这时，场面突然变得安静。
那个声音最后一次喊道：“叶大人不说话，那就是告诉大家，他同意了！
幸存者们，咱们进去自己搬！总不能等着叶大人送出来！”
这个声音落下，几个声音大喊：“冲进去，自己搬！全都是大家的！”
终于，所有人动了！
几个一脸通红的愤怒老头当先，带领饥渴难耐的幸存者们，冲向叶远的十个仓库！
与此同时，某个仓库中，叶远笑了。
有了红警雷达，他就是东山城的上帝！随时可以俯视一切！
幸存者们的一举一动，根本没有逃过他的眼睛！
叶远也早做了布置！
大街上，就在幸存者们刚要冲击仓库之时，四面八方，所有路口，同时响起一阵剧烈的引擎声！
不知何时，所有矿车回归，将这片区域的道路全部封死！
动员兵也早已列队。
“砰！”五百名动员兵举枪，冲天射击。
五百个响声合为一响！响彻天地！
“砰！”又是一声！
这一下，五千人齐齐愣住了。
而许多躲在角落中的人，也开始缓缓撤出，试图找到躲避的角落。
“砰！”又是一声枪响。
这一下，却激怒了许多老顽固。
“叶远竟然动枪？”
“咱们这么多人，他真敢开枪？我不信！”
“他必定知道，有朝一日，官府会恢复秩序！所以他不敢动！”
几个声音落下，人群的激情再次点燃！
这次，更加狂热！
这时，已经有动员兵小队开始行动，将那些躲在角落中的人一一拖了出来，直接绑好。
“砰！”
又是一枪，也是最后的警告！
然而，人群毫不理会。
仓库对面的大楼上，秦澜隔着玻璃，时而双拳紧握，时而轻声呢喃。
她之前就在赌。
赌那些心术不正的人，在她的暗示、她的默许下，会悄悄组织做些坏事。
赌对了。
现在，她又在赌。
赌的却是叶远心软，不会大开杀戒。
“只要这个口子一开，以后，人们的日子就能过得好些吧？
到时候你也无力阻止了。
对不起。
可是那么多老人，那么多孩子，太需要食物了。
叶远，真的对不起，但我没有其他办法。
真的没有。”
秦澜自言自语。
叶远曾经的一个眼神，她一直没有忘却。
眼神中，一片悲天悯人！
秦澜相信，自己赌对了！
唯一对不起的，就是叶远！
或许他有什么更大的计划，但，站在幸存者的角度，秦澜只能这么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