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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入狱
    这种捉拿的理由似乎在那些习武弟子的眼中也是毫无道理的,那本《妖魔释》在修行的时候也时常看看,尤其是习武的弟子少不了和妖魔打交道,对妖魔了解的越多越好。

    而这次的召集本以为是铲除妖魔,谁会知道这般的严阵以待只是对付一个九岁的孩童。

    这让他们心生怜悯却不能违抗命令,同情与怜悯使得他们的动作轻柔了不少,寒衣也不做抵抗,一切都顺利进行。在这个少了人情的仙虔殿当中寒衣无所谓在哪。

    押送的过程中,原本就好奇寒衣身世来历的人更是凑了这个热闹,低着头的寒衣也只能看着石路上落满的合欢花,还没有枯萎靡乱保留着清纯的稚嫩。

    最终的结果还是那抹绯色消失殆尽,只剩不堪入目的劣土色。

    一路走来都是格外的烂漫,仙虔殿的花海芬芳之中,寒衣却总是有种奔赴刑场的悲壮。她被领到了一处偏僻的地方,安静的只能听见虫鸣,须臾又消失不见。

    在弱肉强食下或许已经成为了鸟儿的腹中餐。

    冰冷的铁栅栏中吼叫撕裂凝固的空气,打在寒衣的心中震荡不堪,她本可以平淡的接受一切惩罚,却不知道那通往低下的台阶延伸抵达黑暗。

    滴滴答答的水声,看不见哪里落的水,踏在湿滑的台阶上向下走着,寒衣的小腿都已经打颤,无听长老毫无畏惧的前行,背影的仙风道骨却让寒衣觉得是冷漠无情。

    他双手背后还紧紧攥着那本《妖魔释》。

    越是向下野兽的嘶吼声音越是强烈,她想要求饶只要不是这里就好,寒衣却也心知肚明自己逃不过这一遭。

    地下阴沉潮湿,摇曳的烛光之下总是像潜藏着什么,寒衣站在原地,她的坚持被击碎,败下阵来。

    “我......我不知道那是什么书.......长老......我不识字的......别把我关在这求你了。”

    寒衣说话,自己都能听见语调当中的颤抖,无听长老嗤笑。“事到临头,你就拿这种把戏糊弄我?”

    理所当然,寒衣也是早就料到,无听长老是不会相信她的话。“我真的,不识字啊。”

    没有人相信,似乎不识字在这里是一个完全不会出现的事情,然而,这就是寒衣,真实的寒衣。

    “你知道这是什么地方么?你知道这里面关着的都是什么?”

    反正不能是好东西就是了,寒衣甚至是不敢抬头看一眼,被带进了牢房当中,冰冷潮湿的地方透着死气,谁会知道仙虔殿会有这样的地方。

    牢房的铁门关上,栅栏外是无听长老得意洋洋的模样,寒衣看着他的面庞,这张脸当中的嘲讽刻在脑海。

    “这里是仙虔殿的地牢当中,关着的都是些为祸人间的妖魔,迟早都是会被消灭的。”

    寒衣看不见其他地方的情况,这种茫然的未知让寒衣感到格外的恐惧。她要一个人留在这里么?

    “别把我关在这......”寒衣软弱的求饶换不来一丝饶恕,尽管是莫须有的罪名也要为之负责,无听长老根本不想再理会寒衣。

    若是不能让她去死那就将她一辈子关在这里,没有违抗段惊尘的决定也没有放过寒衣。无听长老甩手将那本《妖魔释》扔在了寒衣的面前,无关紧要的一本书罢了。

    无听长老只有不屑,将寒衣关在这里认定了寒衣也是妖魔,这让寒衣困惑,眼睁睁的看着无听转身离开,而寒衣伸出手做最后的挣扎。

    抓住的仅仅是一名弟子的衣摆,他回头望着寒衣乞怜的模样也是于心不忍,踌躇犹豫之间还是伸手扯下寒衣的手,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他不过就是一个小小的习武弟子,左右不了长老们的决定。

    地牢幽暗,寒衣甚至都已经忘记她是从哪来的,身旁只有一个干草堆着的简易床榻,一个散发着恶臭的水桶,边缘都让鼠蚁啃出了印子。

    站在牢房的中央无处下脚,借着昏暗的灯光正对着牢房的那面石墙上布满了抓挠的痕迹,恐惧像是有了形态紧紧的扼住寒衣的心脏,哪怕是跳动都充满了不安。

    捡起那本导致了这一切的书籍,寒衣委屈爆发却怎么也哭不出来,她似乎早就已经忘记了如何哭泣,眼泪都送给了爹娘。

    屈膝蹲下来环抱双腿,将脸深深的埋在手肘之间,不去看那恐怖的场景,可是那些嘶吼的声音不会消散。

    “啊......很香的味道......”

    在那些嘶吼声当中有一个沧桑干涸的声音传进寒衣的耳中,在这样的环境下有一个能说话的人对寒衣来说尤为的重要。

    寒衣抬起头环顾周围寻找着声音的源头,牢房的一侧粗壮的铁栅栏阻隔着两个牢房,黑暗像是虚无的屏障,看不清那边的情况,只能看见一个模糊不清的身影。

    他坐在墙根底下,随着动作铁链声音叮当作响,不同于其他的猛兽,似乎他有着更清楚的思维,这让寒衣有了些许的安心。

    寒衣走到那栅栏旁看着对方却不说话。

    “你.......散发着很香的味道啊......”

    他似乎在享受寒衣散发出的味道,寒衣甚至能听到吞咽的声音,有一种被当做食物的感觉,突然对方冲了过来,铁链剧烈响动吓的寒衣向后跌倒。“哎呦我的天啊。”

    铁链被绷直了可还是到不了寒衣的位置,隔着两个人的并不是普通的铁栅栏。距离拉近,寒衣看清了他的模样,虽说是看清,只是看见了那乱糟糟的头发遮掩着挂着血迹的面庞。

    “该死的啊,近在咫尺的佳肴吃不到!”

    “你是......难道是魔?”

    寒衣怯懦的询问着他,这还是第一次与魔近距离接触,然而看着对方的模样就和人没有什么区别,若他是人是不是也被冤枉进了这个阴森的地方。

    他似乎也在审视寒衣,思考着如何回答这个问题,他不屑于掩饰自己的身份,尤其是在这种地方。

    “对,我就是你们口中的魔......”

    他一边回答寒衣的问题一边退了回去,和寒衣保持着一个安全的距离,寒衣并不害怕他,在这里似乎有更多的东西比他还要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