猫窝的门铃响了打开门看见一位头戴鲜红色鸭舌帽略显斯文的脸上戴着眼镜上身套着鲜红色工作马甲下身穿着普通蓝色帆布牛仔裤细瘦的脚上还穿着一双复古的白色前进帆布运动鞋纤细的手上拎着一个大食盒的青年男性送餐员在以一种莫名其妙的神情映入了杨狇的眼帘。

    “先生是你们家要的快餐吧？”送餐员打量着杨狇问。

    “对，是我们顶的，进来吧”杨狇闪开身让他拎着那食盒进屋。

    “多少钱？”杨狇关上门转头问。

    “一共两百元”送餐员打开食盒把里边的食品逐一摆放到餐桌上回答。

    “发票带了吗？”杨狇从内兜里掏出刚才准备好的钱准备付账。

    “带了四张简装50元的发票，您收好！”接过了杨狇递过来的钱送餐员有礼貌地把那四张发票呈给了杨狇。

    “祝你们用餐愉快！”收好了钱送餐员提起了那硕大的餐盒有礼貌地离开了。

    杨狇很友善的目送这位送餐员离开楼道关上门之后看见屋内所有的警员们可能饿极了不由分说着便开始拿着餐桌上的垃圾食品大口的吃了起来，现在整个客厅里对那些油炸美味鸡腿鸡翅不感兴趣或者说无动于衷的人看起来只剩下是杨狇了，他拿着那四张简装五十元发票挑着眉头目不转睛地端详着它们好似看入了神一样。

    “诶！杨狇别傻看着了，赶紧过来吃饭，看完也得交公”刚才负责监控的那位戴着眼镜的警员一边往自己的嘴中塞着炸鸡块一边招呼着自己要快点抢槽。

    “我不饿，你们吃吧”听到有人吐槽回过神来的杨狇嘀咕了一句话后独自一个人找了一个不起眼的角落窝了起来还是一个人怔怔地看着那四张简装五十元发票。

    眼镜警员自以为是地白了一眼杨狇之后他转过身继续吃起了那些垃圾食品就在那一瞬间他并没有发现自己的时间实际上停止了或者说是杨狇的时间停止了那么一瞬间。这个地方不会令你太陌生，一般的年轻人都光顾过这个地方，不错它就是美式快餐店，这里与现实之中有些不一样可能是它的环境昏暗了一些，它只有售货区和工作区的地方好像是亮着灯的，令人奇怪的是那个工作区的里边空荡荡的连一个人影也没有，然而在售货区的前面却排满了等待购餐的队伍人群，你可以看得清楚他们的年龄、性别、衣着、形态，但是你却听不到或者说听不清他们到底在说着什么或者议论着什么事情，这些人是气态的人形，银灰色的气态。

    在这个既熟悉又感到陌生的美式快餐店里杨狇手拿着水晶板徘徊在那一群气态人形之中，此刻在他的眼睛里的这群人应该是存在过的，他清楚“他们”是由记忆形成的一种精神概念体，这些气体是一种长久以来一个人在工作中按照其环境所归类编撰出来的需求只是在这里工作和生活过的人才可能体会这家主人的意境。

    在绕了几圈之后杨狇也有一些显得不知所措了，原因很简单这里没有他想要找的主角，它只是一个片面的短期记忆而已。正当他感觉没有太大意义要离开的时候忽然间在他视界最左边售货柜台的墙上那一个孤零零的红色挂机电话响了起来，在那个电话响了三声没人接的时候从后边工作区里走出了一位年轻女性接起了电话并开始拿起笔记着东西，这位记录着东西的女人应该是这家店的经理她撂了电话后开始做起了喊人的姿态，杨狇听不见她喊的是什么但是可以看的出来她的样子好似很着急，那位气态女经理喊完之后不一时就是刚刚给杨狇他们送过快餐的那位送餐员出现在了用餐区，他提着那个硕大的食盒小跑着表情有些慌张地跑到了那个女人的跟前，当然他脱不了干系挨了一顿批评，从那女经理的架势上你就可以看得出来这是一位做事“飒爽”的女性，转过头在看一下那位送餐员他只是低着头面无表情地听着那些训话。

    在这里不让吸烟，你也吸不了烟。杨狇双手插在裤兜里站在售货台的外面也就是平常兑换发票的地方静静地观察着那位低着头听着训话的气体，一个细微又不引人注意的动作和神情引起了杨狇的注意也就是在那位女经理绕过送餐员自己还在断断续续说着什么的时候这位低着头恭敬的听着训话的男人突然向上抬起了双眼，那是一种诡谲又轻蔑的眼神又有着一种皮笑肉不笑的面部表情，这是一种常人难以捕捉得到的微表情，这些东西此时在杨狇的眼里或心里充满了神秘之意让他一下子就来了兴趣。思维一闪这一段存在于发票上的微弱信息消失了，时间好像又转动了起来。

    “我们可以调查孟西市内所有斯派利的电话通讯记录吗？”回过神来的杨狇忽然问郑警官。

    “可以，但是需要请示上级部门与电信相关部门协调一下…怎么，你有什么新的想法？”郑警官好像感觉出了一些端倪问他。

    面对郑警官的询问杨狇稍作停顿了一下回答说：“我只是假想一下啊…什么样的机构或者组织可以用不被常人所怀疑的形式辐射渗透到一部分人的生活之中呢？我在这里想到了一个答案，那就是斯派利快餐店”。

    “美式快餐店能有什么不妥？”郑警官感到不解。

    “开一家斯派利加盟连锁快餐店呢，一般需要支付200万公民币左右的加盟费，也就是说要给美方20万美金。我要说的是你别看他们口头承诺食品上的质量和安全宣传，但其核心的服务能力却和美国本土相比有着天差地别，工作态度十分平庸至恶劣，其员工的素质普遍一般，从这一点就可以分析出他们并没有走美式的岗位培训和管理模式，有的时候个别店面为了盈利还会出现强买强卖的霸王条款，开不出发票和突发事件预先通告基本上都不会提早通知前来消费的顾客，最重要的就是到底是谁在开店？你有没有想过它和一般的小饭店或者小吃的不同点在什么地方？其不同点就是一般的小饭店和小吃都是由老板本人直接出面监督主持工作的，但是孟西的咱们不能代表全国的美式快餐你见过他们的老板么？由于以上的种种不可控和忽略性存在，我感觉孟西市内的美式快餐店一定和毒品网络有关联”杨狇阐述了自己的观点。

    “孟西市内大约有十几家斯派利，它们遍布在城市的四大区，其影响可以辐射到各个区域，比街道办还多，如果他们真的用快餐店来操纵毒品网络交易的话那真的可以控制全市了”郑警官按照杨狇的提醒自言自语地琢磨着。

    “那不能是别的渠道吗？”旁边的眼镜警员此时疑问道。

    “孟西属于全国三流城市，其经济处于土豪门阀独揽状态，一般人很难开得起这种美式快餐店，你说说它们都是谁开的？再加上你见过斯派利开在派出所旁边的吗？它基本上都开在商业区和娱乐聚集区附近，那样更容易让他们进行底层散毒，依靠一层一层的单线联系把他们手中的少量软性毒品扩散给全市的瘾君子手中，再由本市的瘾君子和外地的瘾君子享毒之后再进行病毒传销向外扩散，以达到收取暴力回报，最后由某些基金或组织把钱洗白，最有可能的就是在与我国接壤的国家注册一个公司由地下钱庄把脏钱通过自由通商口岸运出境再由这家公司与本地的公司进行商业买卖把钱交易回来，这样钱就被洗白了，你说我猜测的怎么样？”杨狇望着眼睛警员说出了自己的逻辑推理。

    “用自己的钱买自己的东西等于没花钱，把黑的变成白的，再把没花钱买来的东西卖出去等于又赚了一笔钱！用不着这么复杂吧？”听完杨狇的话眼镜警员有点吃惊。

    “你说是一张纸巾容易被手指捅破呢，还是一堆纸巾容易被捅破？他们不会在意这过程是否复杂，只会在意自己是否安全，拿到手中的钞票是否干净”杨狇笑着比喻。

    “好！我马上把你的想法通报给王科长”没有犹豫郑警官迅速打通了王科长的手机电话。

    两周之后杨狇坐在学校寝室自己的学习桌前用电脑看着网络上的一条特大新闻“孟西市公安局打掉了全国最大的制毒售毒集团”…电话响起是王科长打来的。